梁闊說的這些話,偶爾會有話本這麼編,隻不過他們生活在大陸偏遠之地,平日裡聞之甚少。
沈若雲沒有插話,安靜地聽他繼續說下去。
“修士雖修煉方式各有不同,但個個神通廣大,不能以凡人武力值來論。”
“今日那些老人、壯年的屍身過於恐怖,沒有血跡傷口,似瞬間枯萎了全部生機,不像常人手段。”
“我向來不信鬼神之說,今日不知為何,突然想起往事,心緒難寧。”
沈若雲眼含擔憂,“此事詭異,不是我等普通人能插手的,要不……”
梁闊明白她的意思,苦笑了一下,“避無可避,我的武藝是鎮上最高的,我若躲了,豈不更加人心惶惶?”
不過他還是寬慰了發妻幾句,“畢竟隻是傳說,加上我個人的一些猜測,哪能全部當真?”
“我聽那道人說過,修士不得禍害凡人,否則會被發現端倪的修士滅殺,且為天道所不容,投胎都無門。”
“說不定隻是我年紀大了喜歡胡思亂想,有點草木皆兵了。”
沈若雲心裡亂的很,但也知道多想無益,還會徒增梁闊的擔憂,勉強笑了下,咽下了憂慮不安的喪氣話。
夫妻倆輕聲說了幾句互相安慰的小話,沒有繼續多聊有關修士的傳聞。
林星杳跟著師兄們在前院練武場做一些基礎刀法的練習,沒有分心多想鎮上的詭異之事。
她素來膽大又想得開,堅信車到山前必有路。
天真要亡我就隨它去吧,下輩子能做師傅師母的親女兒就更好了。
她一介棄嬰,這輩子沒挨過凍,受過餓,已經好過世間多數人了。
雖然還沒活夠,但若人力無法勝天,能在師傅師母的陪伴走過這短暫的十多年,倒也不算太過遺憾。
傍晚天色剛暗,梁闊就背著長刀出門了。
林星杳跟著沈若雲送他出門,罕見地露出點小女兒情態,頗為依戀地拉了下自家師傅的衣袖。
梁闊慈愛地摸了下她的頭,“杳杳不怕,有師傅在呢。”
林星杳鬆了手,表情有幾分不好意思,“師傅千萬小心,我和師母在家等您回來。”
梁闊點頭,笑著多看了她們兩眼,轉身離開了。
沈若雲拉著林星杳的手回了後院,讓人洗漱完早點到她臥房休息。
林星杳換完就寢的裡衣還不忘帶上自己的長刀,想了想把小虎送的木刀也一起帶上了。
此物不凡,說不定比普通長刀更好用。
如今大難當頭,誰還顧得上探查她兵器的來曆。
沈若雲在收拾床鋪,看見她雙手各拿了一把長刀,忍不住笑出了聲。
“我們杳杳天資不凡,這是打算改練雙刀了?”
“師母的沈家槍才傳你三招兩式呢,你這丫頭怎還喜新厭舊?”
林星杳知道師母逗她呢,把刀往桌上一放,直接走到人身邊抱住了胳膊撒嬌賣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