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姓男修沉默了好一會兒,到底還是將丹藥服下,然後用眼神示意林星杳趕緊賭咒發誓。
道心誓言對修士的約束力很大,如今他的籌碼隻有懷浥,除了讓人發誓,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他當然知道林星杳會耍心眼,但他怕死,也怕林星杳說的那些粗鄙的威脅之語,他賭不起。
林星杳見他終於認命,乾脆利落地咬破指尖用神魂起誓,在這箕尾山中絕不會再次追殺他,也不會用蠱蟲和毒藥逼迫他行事。
“法器還我,再給我兩瓶補靈丹。”謝姓男修這會兒已經有些認命,提出的要求不算特彆過分。
林星杳一一滿足他,姿態十分大方。
謝姓修士又服下幾顆丹藥,狀態恢複了不少之後,拿起匕首割破指尖,將鮮血滴到一個羅盤上之後,才慎重地將七情塔拿起,很是費勁地將其再次打開。
林星杳冷眼旁觀,左手一直放在儲物袋上,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一息後,懷浥和洛河宗少主略顯狼狽地出現在原地,謝姓修士身形一閃,化作一道流光遠遁而去。
林星杳沒去追人,直接扶住了懷浥的胳膊,“你還好嗎?”
懷浥已經沒有精力顧及變幻容貌的法器,一張光風霽月的臉暴露在人前,帶著點強行忍耐的狼狽和迷茫。
“杳杳?”
林星杳抓著他的手眼神中滿是擔憂,“清靈丹沒用嗎?”
懷浥勉強打起精神,“有一點用,但已經吃完了。”
林星杳趕忙從自己儲物袋裡拿出一瓶遞給他,還塞了兩塊冰吟石在他手中,“忍一下,我找找有沒有對症的高階丹藥。”
一旁的洛河宗少主氣息也有點不穩,但他有水雲綢護體,也沒有吸入太多合歡宗秘藥,狀態比懷浥好上不少。
“五品以上的解毒、靜心類丹藥應該都有點作用,最好找個安靜的地方化解藥力。實在不行用冰係法器或天材地寶強行壓製,等出去了你丹炎宗內的六品煉丹是肯定有辦法解。”
林星杳這才回頭看了他一眼,頷首道謝,“多謝道友。”
洛河宗少主搖了搖頭,拱手向人致謝,“在下洛河宗付與疏,今日多謝二位出手相救。”
“我還要去找師弟們會合,出去後再正式登門向二位道友道謝。”
林星杳擔憂懷浥的傷勢,也沒有跟人多寒暄,“丹炎宗林星杳,付道友萬事小心,有緣我們再會。”
付與疏知道懷浥身體狀況不好,抱了抱拳直接轉身離開,不想耽誤他們療傷的時間。
林星杳把紫貂從禦獸袋裡喊了出來,讓它選個沒人的方向,帶著懷浥快速離開了這裡。
他們走後不久,其他追擊洛河宗的修士陸續回來,稍加查探後沒有找到謝姓修士,也就往先前約定好的地方去了。
箕尾山中某處偏僻的山峰上,林星杳用冰魄珠和冰吟石布下了一個聚靈陣,坐在懷浥身邊幫人找丹藥。
妖修體質強悍,懷浥受到的影響沒有謝姓修士和付與疏猜測的那麼嚴重。
但他那雙澄澈清明的眼眸中泛著迷離的水色,脖頸和臉頰上蒙著一層薄紅,確實也不是平常的狀態。
“這裡冷,杳杳你去外麵等我就好。”
他沒敢跟人貼得太近,藥物多多少少擊垮了他的理智冷靜,強行壓製下來的鎮定受不起一星半點的撩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