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修一族的中年修士被他說得麵色難看,又不方便真的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人出手,陰沉的眼神在唐姓散修身上停留了幾息,到底還是忍了下來。
區區煉虛散修,有的是方法整治,不急於這一時。
他轉頭看向時蒼瀾,又往遠處的時雲覓和夕音那邊看了一眼,語氣中帶著點不懷好意,“聽說時劍尊的孫兒前幾年帶回了一名道侶,可惜深居簡出,還沒人能見過真容。我看著這位小道友與我族聖女有幾分相似,不知可否摘下麵紗讓我瞧瞧?”
時蒼瀾語氣冷凝,“你一個合體中期的妖修也敢在中州放肆?”
林星杳偷偷嘀咕了一聲,“厚顏無恥,為老不尊!”
她聲音不算大,但在場修士個個耳聰目明,怎麼可能聽不見?
丘載千用眼神示意時雲覓和夕音站到他身後,開口幫了句腔,“西州妖修還真是目中無人,這裡是中州,真以為自己在哪裡都能耍威風?”
妖修一族又有兩名修士站了出來,其中一名正是和時蒼瀾對峙過的青龍族老者。
“時劍尊一家倘若真的問心無愧,讓我們看看怎麼了?你中州的確人多勢眾,但我妖修族聖女事關族中頂級機密,斷不可能繼續流落在外,諸位道友若是不肯配合,我們也隻能先切磋幾場了。”
夕音抬眸看向時雲覓,雙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不用理他們。”
時雲覓修為確實比不上站出來的那三名妖修,但神態和語氣都十分平靜,半點沒有驚慌的意思。
天劍門下任劍尊自然不會失態,也不該失態。
懷浥一直沉默地握著林星杳的手,心中萬千情緒翻湧,找不到任何宣泄的出口。
他確實在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西州妖修自有猜測,不可能輕易放過他。
“這位小友為何一直戴著麵具,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時劍尊為後輩選道侶這麼隨心所欲的嗎,連臉都不敢露?”
林星杳語氣不善,“女修要看,男修也要看,我若是還戴著麵具,你是不是還想看我的臉?西州妖修果然如傳聞中一樣蠻橫霸道,不懂禮節!”
她是小輩,本不該如此張狂,但妖修一族本就沒安好心,再給人好臉色她就是又蠢又傻了!
中年修士掃了她一眼,“實力為尊,修為不夠的時候你還是少說兩句吧。”
時蒼瀾手指一抬,護在林星杳和懷浥身前的長劍直接朝那中年修士刺去,“我家後輩年紀尚小,但超過你隻是時間問題。隻要我還能站在她身前,她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林星杳見自家長輩都動手了,反應迅速地翻手扔出了一個玉瓶。
中年修士需要全身心地應對時蒼瀾的長劍,無暇顧忌她的小動作,半點都沒有閃避。
他們之間修為差距巨大,林星杳根本不可能傷到他。
不過他到底還是小瞧了人修的狡詐。
林星杳自然也清楚自己的攻擊很難發揮作用,扔出去的不過是個裝有草木汁液的普通玉瓶。
這種草木汁液是她早年收集來的,毒性不算大,不過味道不太好聞,顏色沾染到身上也很難去除,基本隻能用來惡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