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先生,請跟我們走一趟。”左邊的人開口,聲音平淡沒有起伏,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放開我!我不認識你們!”劉樂黎掙紮著,但對方的手像焊死的鋼箍,紋絲不動。
右邊那人已經伸手去抓他懷裡的電腦包。
絕望和腎上腺素同時飆升。劉樂黎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猛地低頭,一口咬在抓著他胳膊的那隻手上!
那人悶哼一聲,手上力道稍鬆。
就這一瞬間!劉樂黎用儘全身力氣向後猛地一掙,同時狠狠將電腦包砸向另一個人的臉!
那人下意識偏頭格擋。
空隙!
劉樂黎像泥鰍一樣滑脫,轉身朝著立交橋另一端車輛來向的方向亡命狂奔!他直接衝進了機動車道,刺耳的刹車聲和喇叭聲瞬間響成一片!
“找死啊!”
“媽的!瘋子!”
一輛轎車幾乎是擦著他的身體刹停,司機探出頭破口大罵。
劉樂黎不管不顧,連滾帶爬地越過護欄,跳到對麵的輔路上,發足狂奔。他甚至不敢回頭看一眼。
黑色suv邊,兩個男人沒有追趕。被咬傷的那個甩了甩手,看著劉樂黎消失在車流和夜色中的背影,對著衣領低聲說了句什麼。
然後,他們迅速上車,黑色suv無聲地滑入車流,消失不見。
劉樂黎一路狂奔,直到肺裡的空氣像燒儘的煤渣,再也榨不出一絲力氣,才一頭栽進一個24小時自助銀行狹小的隔間裡。他反鎖上門,癱坐在角落,渾身像散了架一樣顫抖,冷汗浸透了內衣。
他們不是來殺他的。那個眼神,是抓捕。公司想要他,活的他。為什麼?因為他這個“源代碼”還有用?還是因為……隻有他能某種程度上“影響”或者“溝通”那個怪物?
未知來電的警告是對的。公司不能信。
他劇烈地喘息著,心臟快要跳出胸腔。稍微平靜一點後,他猛地意識到一個問題——
電腦包!
剛才掙紮的時候,電腦包脫手了!
他腦子裡嗡的一聲,絕望瞬間攫緊了他。完了!唯一的數據備份!他最後的依仗!
他慌忙摸索身邊——然後,動作頓住了。
那個銀色的、冰冷的移動硬盤,還好端端地揣在他外套的內兜裡。
剛才情急之下,他砸出去的是筆記本電腦。硬盤因為體積小,他一直單獨放在內側口袋。
電腦沒了,但最核心的數據還在。
不幸中的萬幸。
他靠著冰冷的玻璃牆,喘著粗氣,握緊了口袋裡的硬盤。冰冷的金屬外殼似乎也帶上了一絲體溫。
現在,他隻剩下這個了。和一個指向龍鱗大廈的、不知是陷阱還是生路的暗示。
以及高懸於頭頂,正在不斷擴張的、饑餓的紅色天幕。
它還在生長,緩慢而堅定。
劉樂黎抬起頭,透過自助銀行臟汙的玻璃窗,望向那片不詳的天空。
同步帶來的幻痛和陌生記憶碎片仍在隱隱作祟。
他能感覺到它的“饑餓”在加劇。
而它,也一定能更清晰地感覺到他的位置。
逃亡的路,似乎隻剩下一條——朝著那片紅色的中心,去往龍鱗大廈。
主動送入虎口。
他閉上眼睛,感到一種冰冷的麻木和奇異的決絕,在四肢百骸蔓延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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