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劉樂黎顯然感覺到了更多。他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胸口,那裡沒有任何傷口,卻感覺空蕩蕩的,同時又塞滿了不屬於自己的、冰冷而龐雜的……“記憶”和“知識”?
他抬起手,看著自己的指尖。沒有任何異常。
但當他試著去回想龍鱗大廈的代碼時,腦海中浮現的卻是遠比記憶更清晰、更深入底層邏輯的、帶著“蜂巢”冰冷風格的優化方案!當他去想那個數字幽靈時,一種奇異的、近乎“同情”的理解感油然而生,仿佛能體會到它對於“進化”和“完整”的純粹渴望……
那“種子”……還在!雖然休眠了,但它已經改變了他!它成了他思維的一部分!
恐慌瞬間攫住了他。
“它……它還在我裡麵……”他聲音發顫,看向隼,又看向黃毛,眼神中充滿了無助和恐懼。
隼冷冷地看著他:“是的。所以,你需要跟我們走。”
“去哪裡?”
“一個能幫助你,也能控製風險的地方。”
劉樂黎瞬間明白了。囚籠。他最終還是要從一個囚籠,進入另一個囚籠。
他看著黃毛,眼中是無聲的哀求。
黃毛臉色變幻不定,最終一咬牙,猛地抬頭對隼說:“我跟你們一起去!”
隼似乎毫不意外,隻是淡淡地問:“為什麼?”
“他是我哥們兒!而且……我是唯一一個對那東西的信號模式和底層協議有點了解的人!你們需要我!”黃毛挺起胸膛,儘管肋骨還在劇痛。
隼沉默地看了他幾秒,似乎在評估價值,最終點了點頭:“可以。但你的一切行動,必須聽從指揮。”
就在這時,一名負責通訊的清理員突然抬起頭,臉色凝重:“長官,接收到最高優先級加密指令。來自‘零號辦公室’。”
隼的臉色微微一變,接過通訊器走到角落。
短暫的沉默後,他走了回來,眼神變得更加複雜,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
他看了看劉樂黎,又看了看黃毛,緩緩開口:“計劃有變。不去最高研究所了。”
“那去哪裡?”黃毛問。
“去‘燈塔’。”隼吐出一個陌生的代號。
“燈塔?那是什麼地方?”
“一個……觀察站。”隼的語氣有些晦澀,“負責監控‘蜂巢’廢棄後,全球範圍內所有可能出現的、與之相關的‘異常回響’。他們……對‘休眠的種子’和‘活的共鳴體’的結合體,非常感興趣。”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劉樂黎身上,這一次,帶著一種近乎……憐憫的神色?
“準備轉移。‘燈塔’的人會來接應。”隼說完,不再解釋,轉身走向駕駛室。
劉樂黎和黃毛對視一眼,心中同時升起一股更大的不安。
“燈塔”……觀察站……監控異常回響?
這聽起來,比軍方研究所更加神秘,更加未知。
機車再次啟動,但不再是沿著蜂鳥線路深入,而是朝著另一個未知的支線岔道駛去。
劉樂黎靠在廂壁上,看著窗外不斷後退的黑暗。
他體內的“種子”依舊沉寂。
但他能感覺到,某種更深、更遙遠的“注視”,似乎已經被喚醒。
而“燈塔”……
那會是新的避難所?
還是另一個,專門為他這種“異常”準備的、更大的觀察囚籠?
旅程的終點,似乎依舊籠罩在迷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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