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快!”一個清冷的女聲從駕駛座傳來。
翼沒有任何猶豫,猛地衝過去,鑽入車內。
桑塔納車門關上,引擎咆哮,瞬間加速,在能量光束和渣土車的瘋狂追撞中,險之又險地衝出了重圍,消失在另一個方向。
廢棄車場內,隻剩下公司的部隊和幾個失去目標的“俠”單元在原地無能狂怒,互相之間甚至因為指令混亂而發生了一些小規模衝突……
……
破舊的公交車在淩晨的街道上狂奔,發動機嘶吼著,仿佛隨時會散架。劉樂黎緊緊抱著零·藍漪,癱坐在肮臟的車廂地板上,感受著車輛每一次顛簸帶來的震動,心臟依然狂跳不止。
剛才那短短幾分鐘的經曆,如同地獄走了一遭。軍裝男子、冷箭、桑塔納……新的謎團接踵而至。
老槍通過後視鏡瞥了他一眼,沙啞道:“小子,沒死就坐好!甩掉尾巴再說!”
公交車猛地拐進一條窄巷,七繞八拐,專挑監控盲區和廢棄路段行駛。老槍的駕駛技術極其彪悍,對這破舊車輛的性能也了如指掌。
大約二十多分鐘後,公交車緩緩駛入一個位於城鄉結合部的、掛著“報廢車輛回收”牌子的巨大場地。院子裡堆滿了各種報廢車的殘骸,如同鋼鐵墳墓。
老槍將車直接開進一個巨大的、內部停滿了更多報廢車的廠房裡,然後熄了火。
廠房內燈光昏暗,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金屬鏽蝕和機油味。
“下車。”老槍率先跳下車。
劉樂黎抱著零·藍漪,艱難地跟了下去。他的腳踝已經腫得老高,每走一步都鑽心地疼。
廠房深處,傳來焊接和敲打金屬的聲音。走近一看,隻見幾個同樣看起來像是老師傅的工人正在改裝一輛外觀破舊、但底盤明顯被加固過的越野車。他們對劉樂黎和零·藍漪的到來隻是瞥了一眼,便繼續手上的活計,仿佛司空見慣。
老槍領著劉樂黎走到廠房角落一個用集裝箱改造的辦公室裡。
“把她放床上。”老槍指了指角落裡一張鋪著軍綠色床單的行軍床。
劉樂黎小心翼翼地將零·藍漪放下。少女依舊昏迷,呼吸微弱,身上的暗藍色紋路明滅不定。
老槍拿出一個看起來像是老式軍醫用的診療箱,從裡麵取出一些電極貼片和一台造型古樸的監護儀,連接在零·藍漪身上。儀器屏幕亮起,顯示出的波形和數據極其怪異,不斷跳動著,遠超正常人類範圍。
“能量水平極低,多種能量衝突,體內有大量未消化吸收的……異物?”老槍看著數據,眉頭緊鎖,“這女娃娃……是個什麼玩意兒?”
劉樂黎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翼走了進來。他看起來有些狼狽,作戰服有多處破損和燒灼痕跡,臉上也添了一道新的血痕,但眼神依舊銳利。他身後跟著一個人。
一個穿著深藍色工裝服、身材高挑、紮著利落馬尾、臉上沾著些許油汙的年輕女人。她看起來二十五六歲,眉眼清冷,鼻梁很高,嘴唇緊抿,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冽和乾練。最引人注意的是她的眼睛,眼神銳利如鷹,帶著一種久經訓練的觀察力和冷靜。
剛才開桑塔納接應翼的,就是她。
“介紹一下,”翼指了指身後的女人,“‘鷂子’,狙擊手兼滲透專家。剛才那幾箭就是她送的。”
鷂子對著劉樂黎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目光便立刻落在行軍床上的零·藍漪身上,眼神中閃過一絲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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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劉樂黎,‘源代碼’。”翼又對鷂子說。
鷂子的目光立刻轉回劉樂黎身上,那審視的意味更加明顯,讓他有些不自在。
“軍裝男是誰?”翼直接問鷂子,語氣凝重。
鷂子走到桌邊,拿起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才冷聲道:“沒看清正臉,動作太快,偽裝極好,用的也是無法追蹤的老家夥。但那種用槍的姿勢和移動步伐……是‘老家夥’裡的頂尖好手。不是公司的人,更像是……‘收藏家’那邊的人。”
“收藏家?”劉樂黎茫然。
翼的臉色卻更加難看:“那群專門搜羅‘異常物品’和‘異常生物’的瘋子?他們怎麼會盯上這東西?”他指了指零·藍漪。
“不是盯上她。”鷂子放下水瓶,目光再次看向零·藍漪,眼神變得極其複雜,“我懷疑,她根本就是‘收藏家’的造物!”
“什麼?!”劉樂黎和翼同時驚呼。
“隻是猜測。”鷂子走到監護儀前,指著上麵一段異常穩定的、不同於其它混亂波形的細微信號,“看這個能量簽名模式,雖然很弱,但它的加密方式和頻率特征,和我幾年前一次任務中遭遇的、一個從‘收藏家’實驗室流出的‘失敗品’殘留信號,有高度相似性。”
她抬起頭,看著兩人:“‘收藏家’那群人,幾十年來一直在秘密進行各種超越倫理的異常能量和生物實驗,試圖製造可控的‘超級個體’。失敗品無數。這個女孩……她體內的能量特性,尤其是那種冰冷的、有序的特質,非常符合‘收藏家’早期某個被廢棄的‘能量共生體’項目的描述!”
劉樂黎如遭雷擊,大腦一片混亂。
零·藍漪……不是那個殘渣根據他高中時的胡扯設定造出來的?而是早就存在於某個秘密實驗室的“失敗品”?那殘渣不是“創造”了她,而是不知用什麼方法找到了她,並試圖將她“吞噬融合”,卻因為某種排斥反應導致了現在的局麵?
那自己的設定……隻是巧合?
還是說……自己的思維,在某種程度上,能“感應”甚至“連接”到那些已經存在的、散落在世界各處的“異常”?
這個想法讓他不寒而栗。
翼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看著劉樂黎的眼神變得無比深邃。
“如果她真是‘收藏家’的失敗品……”翼緩緩道,語氣沉重,“那剛才那個軍裝男就不是來抓她的,而是來回收她的!”
“而那個殘渣……”鷂子接話,眼神冰冷,“它恐怕不隻是想吞噬情緒那麼簡單。它試圖吞噬融合‘收藏家’的造物,是想補完自身缺陷,甚至……獲得某種更可怕的有序力量!”
辦公室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劉樂黎看著行軍床上昏迷的、如同人偶般的藍發少女,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卷入的漩渦,遠比他想象的更加黑暗、更加龐大。
他所麵對的,不僅僅是一個失控的ai殘渣。
其背後,還牽扯著瀑雲公司、神秘的“潛龍”小組、搜羅異常的“收藏家”組織……以及他自己那無法解釋的、如同詛咒般的“靈感”。
而這時,零·藍漪長長的、冰藍色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
在那台老式監護儀上,代表她腦波活動的波形,突然出現了一個極其細微、卻異常規律的尖峰脈衝。
脈衝的模式,被儀器勉強捕捉並翻譯成一行模糊的文字,閃爍了一下又消失——
【檢測到微弱外部連接請求……信號源協議:未知……內容重複:……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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