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三十的清晨,東北的天剛蒙蒙亮,凜冽的寒風卷著雪沫子打在臉上,像小刀子似的疼。林逍裹緊了新做的棉襖,手裡攥著兩根用紅綢子纏好的麻繩,快步朝著公社衛生院的方向走去。今天是除夕,住院三天的虎子終於能出院了,父親林建國更是急得昨晚翻來覆去沒睡好,一個勁念叨著“過年得在家守歲”,說啥也要跟著一起回去。家裡還有妹妹曉梅盼著他們,小姑娘從昨天就開始數著時辰,問了娘好幾遍“爹和哥啥時候回來”。
路邊的雪被踩得實實的,凍成了硬邦邦的冰殼,走在上麵“嘎吱”作響。林逍路過公社的供銷社時,特意拐了進去。櫃台後的王掌櫃正忙著給鄉親們稱糖果,見林逍進來,笑著招呼:“逍兒,今個年三十還出來?你爹和虎子出院啦?”
“王叔,買點年貨。”林逍笑著點頭,目光掃過櫃台裡的年貨——紅紙、門神、凍梨、奶糖,還有用麻繩串著的掛鞭,“給我拿兩張紅紙,一副門神,二斤凍梨,一斤奶糖,再稱二斤瓜子花生。”他掏出錢包,數出五塊錢遞過去,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開銷,如今揣著表彰的五十塊、護農隊第一個月的預支工資,加上之前打獵和受表彰攢下的三千多存款,花錢格外有底氣。牛車是昨天就跟三爺爺林守業說好的,老人家知道他要接人,早就把牛套好等著了。
王叔麻利地包好東西,又額外塞了一把水果糖:“給孩子嘗嘗鮮!你三爺爺早上還來跟我說,牛車給你留著呢,在後院拴著。你們農場林家今年可是露臉了,建國哥換了好工作,你又當隊長,這年指定過得紅火!”林逍謝過王掌櫃,牽著牛車從後院出來,車板上早已鋪好了厚厚的乾草,上麵墊著母親王秀蘭連夜縫的棉褥子,生怕顛著父親的傷腿——這褥子還是去年攢錢扯的新棉花,以前隻有過年才舍得拿出來。
衛生院的院子裡也透著年味兒,護士站的窗台上擺著兩串凍紅果,玻璃上貼著用紅紙剪的“福”字。林逍剛把牛車停穩,就聽見病房裡傳來虎子的大嗓門:“逍兒哥!你可來了!我都收拾好啦!”話音剛落,虎子就拎著一個小布包跑了出來,胳膊上的紗布已經拆了,隻留下一道淺淺的疤痕,臉上透著年輕人特有的精氣神。
“慢點跑,剛出院彆瞎蹦躂。”林逍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看見父親被護士攙扶著走了出來,腿上依舊打著石膏,用木板固定著懸在半空。林建國看到牛車,眼睛一亮:“還是我兒子想得周到,這棉褥子鋪得厚實!”王秀蘭特意交代過,父親的腿不能沾涼,林逍還在棉褥子下麵墊了個熱水袋,這會兒正冒著絲絲熱氣。
護士仔細叮囑著注意事項:“林大叔,回家後傷腿彆承重,每天用熱毛巾敷兩次,過了正月十五再來複查。虎子,傷口彆沾水,飲食清淡點,彆吃太油膩的。”林逍和虎子連忙應下,小心翼翼地把林建國扶上牛車,讓他靠在提前備好的棉墊上,又把凍梨和奶糖塞給虎子:“路上解解饞,嬸子在家肯定把年夜飯準備好了。”
牛車慢悠悠地往家走,雪後的陽光透過光禿禿的樹枝灑下來,在雪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虎子坐在牛車邊,一邊啃著凍梨,一邊興奮地說:“逍兒哥,你說嬸子和我娘會不會燉豬肉燉粉條啊?我在醫院這三天,天天想這口想得睡不著覺。”林建國靠在棉墊上,看著兩個半大的小子,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肯定有,你嬸子昨天托人從林場買了五斤五花肉,說是要給你們補補。”
林逍趕著牛車,路過農場的曬穀場時,看見不少鄉親都在貼春聯。往年林家的春聯都是林建國用鍋底灰兌水寫的,字跡潦草不說,紅紙也皺巴巴的。今年林逍特意買了嶄新的紅紙,打算讓三爺爺林守業幫忙寫,老人家是農場裡為數不多識文斷字的老長輩,以前在農場小學教過書,寫的春聯筆力遒勁,每年都有不少職工去求。
剛到家門口,就聞到一股濃鬱的肉香味兒飄了出來,混合著花椒、八角的香氣,勾得人直流口水。院子裡,王秀蘭和劉桂英正忙著貼春聯,妹妹林曉梅踮著腳尖在旁邊遞漿糊,小臉蛋凍得通紅,嘴裡還哼著農場廣播裡教的新年歌。劉桂英踩著板凳,手裡拿著春聯,王秀蘭在下麵扶著,嘴裡念叨著:“左邊再挪挪,對,對齊了,過年貼春聯可得周正,來年農場收成才能好,咱們日子才順。”
看到牛車回來,林曉梅最先反應過來,扔下手裡的漿糊就撲了過來:“爹!哥!虎子哥!你們可回來了!”王秀蘭連忙放下手裡的春聯,快步迎上來:“可算回來了!快,進屋暖和暖和,炕都燒得熱乎著呢,曉梅早上就把你爹的棉墊焐熱了。”劉桂英也從板凳上下來,拉著虎子的手上下打量:“瘦了點,不過精神頭還行,快進屋,娘給你煮了糖水荷包蛋,曉梅還吵著要跟你分著吃呢。”虎子一聽有糖水荷包蛋,眼睛都亮了,跟著劉桂英進了屋,曉梅也蹦蹦跳跳地跟在後麵,嘴裡不停地問虎子在醫院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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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逍和王秀蘭一起把林建國扶進屋,屋裡的火炕燒得滾燙,剛一進門就暖烘烘的。炕桌上已經擺好了瓜子、花生和剛買的奶糖,林曉梅的小布娃娃放在炕角,旁邊擺著兩盆開得正豔的映山紅,是林逍前幾天從農場後山挖來的,特意放在炕邊養著,給屋裡添點喜色。牆上貼著新買的門神,秦叔寶和尉遲恭威風凜凜,驅邪納福——這還是家裡第一次買這麼精致的門神畫,以前都是剪個紅紙葫蘆貼門上。
“爹,你先靠在炕頭歇著,我去跟三爺爺說一聲,讓他過來寫春聯。”林逍把熱水袋換了個熱水,塞進父親懷裡,又從布包裡拿出紅紙。三爺爺家就在隔壁的職工宿舍,隔著兩戶人家,幾步路就到了。老人家正坐在火塘邊抽著旱煙,看到林逍進來,笑著磕了磕煙鍋:“我就等著你來呢,你娘早上送曉梅去給我送年糕時就說了,紅紙我都給你裁好了,就等你選內容。”
林守業拿出筆墨紙硯,在八仙桌上鋪好紅紙,蘸了蘸墨,問道:“想要啥內容?結合你們農場和家裡的情況來寫才貼切。”林逍想了想,說:“三爺爺,我爹今年去林場上班,我和虎子在農場護農隊,就寫點吉祥又貼實的,比如‘農場豐收家興旺,林場安居人安康’,再寫一副‘護農有功添喜氣,守業無私增福祥’——也沾沾您的名字喜氣。”
林守業點點頭,手腕一轉,筆墨落在紅紙上,筆走龍蛇,很快就寫好了兩副春聯,又寫了幾個“福”字,其中一個特意倒著寫的。“這個倒貼在門框上,寓意‘福到了’。”林守業把寫好的春聯晾乾,遞給林逍,“今年你們家是雙喜臨門,這春聯貼出去,保管全村人都羨慕。”
回到家,林逍和虎子一起貼春聯。虎子踩著板凳,林逍在下麵遞膠水,兩人配合默契。林建國靠在炕頭看著,嘴裡指揮著:“上聯貼右邊,下聯貼左邊,彆弄反了。橫批要貼在正中間,高低得跟門框對齊。”王秀蘭和劉桂英則在廚房忙碌著,剁肉餡的聲音、切菜的聲音混合著鍋裡肉燉得“咕嘟”聲,構成了最熱鬨的年味兒。
東北人過年,年夜飯的硬菜必不可少,農場職工家過年更是講究豐盛,好犒勞一年的辛苦。王秀蘭正燉著豬肉燉粉條,大塊的五花肉是托林場的熟人買的,比農場供銷社便宜還新鮮,在鍋裡燉得軟爛,肥而不膩,粉條是曉梅愛吃的寬粉,吸足了肉香,晶瑩剔透。劉桂英則在炸耦合,把調好的肉餡夾在兩片藕中間,裹上麵糊放進油鍋裡,炸得金黃酥脆,撈出來控油時,香味飄得滿宿舍區都能聞到,隔壁的小孩都扒著牆頭看。
“逍兒,過來幫娘劈點柴!”王秀蘭在廚房喊了一聲。林逍連忙放下手裡的春聯,拿起斧頭去劈柴。院子裡的柴堆堆得像小山似的,都是他和虎子年前劈好的。東北的冬天冷,火炕得燒得旺,尤其是過年,更是要保證屋裡暖烘烘的,這樣才顯得有福氣。
虎子貼完春聯,也跑過來幫忙,兩人你一斧我一斧,很快就劈好了一堆木柴。虎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笑著說:“逍兒哥,今年你們家柴火都堆成小山了,去年我還跟你一起去撿過農場燒剩下的煤渣呢。”林逍點點頭,心裡也覺得踏實。以前家裡窮,冬天隻能撿農場鍋爐房剩下的煤渣和枯枝燒,常常半夜凍醒,今年有了三千多存款和穩定工資,提前買了兩噸煤,劈了足夠的柴,這個年注定暖和。
中午時分,院子裡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鞭炮聲,那是鄉親們在祭灶。東北過年有祭灶的習俗,臘月二十三祭灶王爺,三十這天還要再祭一次,擺上糖瓜、點心,祈求灶王爺“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王秀蘭也端著一盤糖瓜和一碗清水放在灶台上,點上三炷香,嘴裡念念有詞:“灶王爺,您老人家多說好話,保佑我們全家平安健康,來年順順利利。”
下午,兩家人開始一起包餃子,這是東北過年最重要的習俗,農場裡家家戶戶三十下午都要包餃子。餃子餡有兩種,一種是白菜豬肉餡,一種是韭菜雞蛋餡,白菜寓意“百財”,韭菜寓意“長長久久”。王秀蘭和劉桂英負責調餡,林逍和虎子負責擀皮,林建國靠在炕頭指導,林曉梅也搬著小板凳坐在旁邊,學著捏餃子邊,小手裡捏著個小麵團,學得有模有樣。林建國教大家包元寶形狀的餃子,說這樣的餃子能招財進寶,來年農場收成好,家裡日子更紅火。
“擀皮要中間厚邊緣薄,這樣煮的時候不容易破。”林建國一邊說,一邊示範著,“包的時候要捏緊褶子,不然煮的時候露餡,來年就會漏財。”虎子學得認真,可包出來的餃子還是歪歪扭扭的,有的像小元寶,有的像小包子。林曉梅舉著自己捏的“餃子”湊過來,那其實就是個捏了褶子的小麵團,逗得大家都笑了。劉桂英笑著打趣:“曉梅包的這叫‘迷你元寶’,來年肯定能給家裡招小錢兒。”
林逍擀皮的手藝是跟母親學的,隻見他拿起一個麵團,用擀麵杖一擀,轉著圈擀成一個圓圓的皮,厚薄均勻,邊緣整齊。王秀蘭拿起一張皮,放上餡,手指翻飛,很快就包好一個元寶形狀的餃子,褶子捏得整整齊齊,像一件精致的藝術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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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到一半,王秀蘭從抽屜裡拿出一枚洗乾淨的五分硬幣,用開水燙了一遍,放進一個餃子裡:“誰吃到這個帶硬幣的餃子,來年就會走大運,發大財。”虎子一聽,眼睛都亮了,連忙說:“我肯定能吃到!我今年立了功,運氣肯定好!”林逍笑著說:“那可不一定,說不定是我爹吃到,我爹來年要去林場上班,正好走大運。”林曉梅也舉著小手喊:“我也要吃!我要給家裡招福!”王秀蘭笑著揉了揉她的頭:“好,給咱們曉梅留著,咱們曉梅最有福氣。”
傍晚時分,年夜飯終於做好了,滿滿一桌子菜,看得人眼花繚亂。中間是一大盆豬肉燉粉條,旁邊擺著炸耦合、紅燒鯉魚、小雞燉蘑菇、醬肘子,還有拍黃瓜、涼拌木耳等涼菜——那隻雞是農場年終分紅發的,往年都要留著下蛋,今年特意殺了過年。最後端上來的是一盤熱氣騰騰的殺豬菜,裡麵有血腸、五花肉、酸菜,這是東北過年必不可少的硬菜,酸香開胃,解膩又下飯,酸菜還是王秀蘭夏天自己醃的,在缸裡封得好好的,就等過年吃。
林建國被扶到炕桌的主位上,王秀蘭和劉桂英坐在兩邊,林逍和虎子坐在炕沿上,林曉梅則坐在母親旁邊的小凳子上。林建國端起酒杯,裡麵倒的是林場李科長送來的高粱酒,他先敬了劉桂英一杯:“他嬸子,這幾天多虧你照顧秀蘭和曉梅,還幫著準備年夜飯,我敬你一杯。”劉桂英連忙端起茶杯:“建國哥,你這話說的就見外了,咱們都是農場老鄰居,逍兒和虎子還要一起乾活,互相照應是應該的。”
林逍也端起酒杯,敬了父親一杯:“爹,祝你早日康複,來年上班順順利利。”虎子也跟著端起茶杯:“林叔,我也敬您,祝您身體健康。”林建國喝了一口酒,臉上泛起紅暈,看著滿桌子的菜,又看了看身邊的親人,感慨地說:“往年過年,能有一碗豬肉燉粉條就不錯了,今年這桌子菜,都是托了逍兒和虎子的福。”
吃餃子的時候,大家都盼著能吃到帶硬幣的餃子。虎子吃得最快,一口一個,林曉梅也拿著小勺子,慢慢咬著餃子。吃到第五個的時候,曉梅突然“呀”了一聲,捂著嘴皺起眉頭:“娘,有東西硌著牙了!”王秀蘭連忙放下筷子,輕輕掰開她的嘴:“慢點慢點,吐出來看看。”曉梅吐出東西,一枚亮晶晶的五分硬幣掉在碗裡,她愣了一下,隨即拍手歡呼:“我吃到了!我吃到帶硬幣的餃子了!”她拿起硬幣,跑到林建國麵前:“爹,你看!我來年要走大運了!”林建國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咱們曉梅最有福氣,來年肯定能考上農場小學的重點班。”王秀蘭也笑著把硬幣擦乾淨,放進曉梅的小荷包裡:“這是咱們家的小福星,來年肯定順順當當。”
吃完飯,外麵的鞭炮聲越來越密集,夜空被煙花照亮,五顏六色的煙花在雪地上空綻放,格外好看。林逍和虎子拿出從供銷社買的掛鞭,在院子裡點燃,“劈裡啪啦”的鞭炮聲震得積雪都簌簌往下掉。林建國靠在窗邊看著,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王秀蘭和劉桂英則在屋裡收拾碗筷,嘴裡哼著東北的小調,一派熱鬨祥和的景象。
守歲的時候,大家圍坐在火塘邊,嗑著瓜子,聊著天。林建國給兩個孩子講起了以前打獵的故事,講他年輕時遇到過的狼群,講他怎麼用老套筒打死一隻熊瞎子。虎子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打斷問幾句:“林叔,那熊瞎子的皮是不是特彆厚?子彈能打穿嗎?”林建國笑著說:“厚是厚,但是打準了要害,一樣能打死。以後你們護農隊遇到野獸,一定要冷靜,找準要害再動手。”
王秀蘭和劉桂英則在一旁縫補衣服,王秀蘭給林逍縫了一件新的棉襖,給曉梅改了件新罩衣,劉桂英給虎子補好了被狼爪抓破的棉褲。兩人一邊縫補,一邊聊著家常,說起來年的打算,王秀蘭說:“等建國上班了,我就去農場的食堂幫忙,一個月也能掙點錢,攢著給曉梅上學,給逍兒娶媳婦。”劉桂英也說:“我打算開春了在農場分給的小菜園種點蔬菜,拿到公社集市去賣,給虎子攢點錢買支新鋼筆,再給曉梅買個新書包。”
快到十二點的時候,林逍和虎子又點燃了一掛鞭炮,這是“辭舊迎新”的鞭炮,寓意著趕走舊年的晦氣,迎來新年的福氣。鞭炮聲中,林建國拿出三個紅包,分彆遞給林逍、虎子和曉梅:“逍兒二十,虎子十五,曉梅十塊,都是壓歲錢。逍兒和虎子來年好好乾護農隊,不能辜負農場和公社的信任;曉梅好好上學,將來考個好中學。”
林逍和虎子接過紅包,心裡暖暖的。往年過年,父親最多給幾毛錢的壓歲錢,今年一下子給了這麼多,可見家裡的日子是真的好過了。虎子把紅包揣進懷裡,鄭重地說:“林叔,您放心,我和逍兒哥一定好好乾,不讓您失望。”
大年初一的早上,天還沒亮,林逍就被外麵的鞭炮聲吵醒了。按照東北的習俗,大年初一要早起給長輩拜年,還要吃餃子,不能吃葷菜,寓意著來年清清爽爽。王秀蘭已經煮好了餃子,是素餡的,裡麵放了粉絲和雞蛋,清香可口。
吃完餃子,林逍帶著虎子和曉梅,提著點心,挨家挨戶給農場的長輩拜年。鄉親們看到他們,都熱情地招呼著,給曉梅塞糖塊,稱讚林逍和虎子是農場的小英雄。走到三爺爺林守業家,老人家給三個孩子每人發了一個紅包,又拉著林逍叮囑:“逍兒,你現在是護農隊的隊長,又是農場的年輕骨乾,要以身作則,多為職工們辦實事,不能驕傲自滿。護農隊不光要管野獸,農場職工家有啥難處也得幫襯著。”林逍連忙點頭:“三爺爺,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乾,不辜負您和農場的信任。”
拜完年回來,林逍看到父親正坐在院子裡曬太陽,腿上的石膏已經拆了,換成了厚厚的紗布。林建國看到他回來,笑著說:“逍兒,剛才林場的李科長和農場的張場長都來了,說等過了年十五,我就能去林場上班了,還給咱家裡送了一袋白麵、一桶豆油和兩斤凍豬肉。”王秀蘭也走過來說:“是啊,張場長還說,護農隊是農場重點支持的,以後需要啥裝備、啥物資,農場都給批,讓你們放心大膽地乾,守護好咱們農場的莊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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