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隨著張部長一聲令下,四個搜捕小組整齊列隊,跟著邊防武警的隊伍往院子外的軍用卡車走去。院子裡停著四輛綠色的軍用大卡車,車鬥裡鋪著厚厚的稻草,車廂兩側架著機槍,幾名武警戰士端著槍站在車廂邊緣警戒,氣氛嚴肅得讓人喘不過氣。
林逍帶著第一組的四名民兵和兩名武警戰士登上了最前麵的一輛卡車。陳峰幫著林逍把帆布包固定在車廂角落,笑著說:“林組長,這卡車雖然顛,但比走路快多了,兩個時辰就能到撫遠邊境的集結點。”林逍點點頭,從背包裡掏出那台夜視儀,仔細端詳著——這東西通體黝黑,鏡頭泛著淡淡的藍光,是他第一次見到這麼精密的軍用裝備,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鏡頭上的浮塵。
“這夜視儀在夜裡能看清五十米內的東西,要是遇到匪徒夜襲,用處大著呢。”陳峰湊過來說,又指了指林逍腰間的54式手槍,“你這手槍保養得不錯,上次我們演習,有個民兵的手槍卡殼了,差點出大事。”林逍連忙把夜視儀收好,檢查了一下手槍的保險:“平時都擦得乾乾淨淨,縣裡配發的時候特意培訓過,放心吧。”
卡車引擎轟鳴著啟動,車輪碾過公社的土路,卷起一陣塵土。車廂裡的民兵和武警戰士都沉默著,有的靠在車廂板上閉目養神,有的低頭擦拭著武器,隻有車輪滾動的“轟隆”聲和風吹過的“呼呼”聲在耳邊回蕩。林逍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白楊樹,心裡盤算著黑虎口的地形——那三個山洞他都去過,最大的那個叫“虎口洞”,洞口隱蔽在藤蔓後麵,裡麵有一條狹窄的通道通向山體內部,要是匪徒藏在裡麵,確實很難對付。
卡車駛離公社後,就上了坑坑窪窪的砂石路,車身開始劇烈搖晃起來。林逍旁邊的民兵老李沒坐穩,差點摔在車廂裡,幸虧林逍一把拉住了他。“這路也太顛了!”老李揉著腰說,“比我上次去縣城拉化肥的路還難走。”陳峰笑著說:“前麵到了邊防公路就好了,那是剛修的柏油路,能穩不少。”
果然,半個時辰後,卡車駛上了柏油路,車身搖晃的幅度小了很多。林逍從背包裡拿出趙秀蘭烙的玉米麵餅,分給眾人:“來,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到了地方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吃飯。”眾人接過餅,就著帶來的涼開水吃了起來。老李咬了一大口餅,含糊地說:“還是嫂子烙的餅香,我家那口子烙的餅跟石頭似的。”車廂裡終於響起了一陣笑聲,嚴肅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卡車一路向南,越往邊境走,路邊的軍車就越多,不時能看到穿著迷彩服的邊防戰士在路邊巡邏。林逍注意到,路邊的電線杆上都掛著“嚴防越境分子”的紅色橫幅,遠處的山頭上還能看到臨時搭建的了望塔,顯然邊境的戒備已經提升到了最高級彆。
下午兩點整,卡車準時抵達了撫遠邊境的集結點。這裡是一片開闊的河灘,已經搭建了十幾頂綠色的軍用帳篷,帳篷周圍挖著深深的戰壕,幾名通訊兵正背著電台來回忙碌著。遠處的黑虎口隱約可見,像一隻蓄勢待發的猛虎盤踞在邊境線上,山體黝黑,棱角鋒利,顯得格外險峻。
“各組集合!”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眾人連忙跳下車,列隊站好。隻見一個肩上扛著上校軍銜的軍官走了過來,他身材高大,皮膚黝黑,臉上帶著一道淺淺的疤痕,眼神銳利如鷹——正是這次搜捕行動的現場總指揮,邊防團的王團長。張部長和李隊長連忙上前敬禮,王團長回禮後,目光掃過隊列,沉聲道:“同誌們,歡迎你們加入這次搜捕行動!現在我宣布任務分工!”
王團長指著旁邊的地形圖,說道:“邊防武警部隊和野戰軍負責核心區域的搜捕,也就是黑虎口的山洞群和落葉穀,這是匪徒最可能藏匿的地方。你們抽調的民兵同誌,熟悉本地地形,負責外圍警戒和輔助搜山——東邊的黑虎口外圍、西邊的出山通道、北邊的蘆葦蕩,都由你們負責封鎖,嚴禁任何無關人員進出,發現可疑目標立刻通報,不許擅自行動!”
說到這裡,王團長特意看了林逍一眼:“林逍同誌,你帶的第一組,負責黑虎口東側的警戒,那裡有三條小路通向核心區域,必須構築工事,24小時值守。這是給你的軍用望遠鏡,8倍放大,能看清兩公裡內的動靜。”一名通訊兵遞過來一個黑色的望遠鏡,林逍連忙雙手接過——這望遠鏡比他以前見過的民用望遠鏡精致多了,鏡身刻著防滑紋路,握在手裡沉甸甸的,他忍不住湊到眼前試了試,遠處了望塔上的戰士清晰可見,連對方的領章都能看清,頓時眼睛都亮了。
“保證完成任務!”林逍鄭重敬禮,把望遠鏡掛在脖子上,心裡彆提多高興了——這可是正宗的軍用裝備,比他那台夜視儀還讓他眼熱。王團長滿意地點點頭:“很好!現在各組領取工具,立刻前往指定區域構築工事,天黑前必須完成警戒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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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逍帶著小組來到黑虎口東側的指定區域,這裡果然有三條蜿蜒的小路通向山上的山洞,路邊都是茂密的灌木叢,確實是容易被匪徒利用的突破口。“大家分工!”林逍指著小路說,“陳峰同誌,你帶兩名武警戰士負責第一條小路,構築射擊掩體;老李,你帶兩名民兵負責第二條小路,挖戰壕;剩下的人跟我去第三條小路,設置鐵絲網和警戒樁!”
眾人立刻行動起來,領取了鐵鍬、鎬頭、鐵絲網和木樁等工具,分頭構築工事。林逍帶著人來到第三條小路,這裡最陡峭,路邊就是懸崖,是最難防守的地方。“先挖戰壕!”林逍揮起鐵鍬,用力插進土裡,“戰壕要挖一米五深,半米寬,每隔三米留一個射擊孔。”眾人跟著林逍一起動手,鐵鍬和鎬頭撞擊石頭的“叮當”聲在山穀裡回蕩。
山裡的土很硬,還夾雜著不少碎石,挖不了幾下就滿頭大汗。林逍脫了外套,隻穿一件背心,露出結實的臂膀,一鐵鍬下去就是一大塊土。陳峰那邊也傳來了敲打聲,他們正用石頭壘砌射擊掩體,外麵糊上泥巴,既能隱蔽又能防彈。老李則帶著人在第二條小路挖戰壕,還在路邊設置了絆發式信號彈,隻要有人碰到繩子,信號彈就會升空。
中午的太陽很毒,曬得人皮膚發燙。趙秀蘭給林逍裝的雞蛋派上了用場,林逍讓眾人輪流休息,吃雞蛋補充體力。“逍兒哥,你看那邊!”負責放哨的民兵突然喊道,指著遠處的山坡。林逍連忙拿起望遠鏡看過去,隻見一頭小野豬正在山坡上啃食野草,體型不大,也就五十多斤重。
“好家夥,這下有肉吃了!”陳峰眼睛一亮,端起衝鋒槍就要開槍。林逍連忙按住他:“彆用衝鋒槍,動靜太大,會驚動核心區域的搜捕部隊。用我的手槍。”林逍從腰間拔出54式手槍,打開保險,瞄準小野豬。他以前在山裡打獵,手槍打活物百發百中。隻聽“砰”的一聲,子彈精準地命中了小野豬的腿部,小野豬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掙紮起來。
兩名民兵立刻跑過去,用繩子把小野豬捆住,抬了回來。“林組長,你這槍法真準!”陳峰佩服地說,“比我們武警的神槍手還厲害。”林逍笑著收起手槍:“以前在山裡打獵練出來的,晚上給大夥改善夥食,烤野豬肉!”眾人聽了,都歡呼起來,乾勁更足了。
到了傍晚時分,三條小路的工事都構築完成了。第一條小路的射擊掩體用石頭壘得嚴嚴實實,上麵還覆蓋了樹枝偽裝;第二條小路的戰壕蜿蜒曲折,射擊孔對著路口,絆發信號彈也設置完畢;第三條小路不僅挖了戰壕,還在路口設置了鐵絲網,路邊的懸崖上也係上了繩索,方便警戒。王團長過來檢查時,看到工事構築得如此紮實,滿意地拍了拍林逍的肩膀:“林逍同誌,你們組的工事是所有民兵組裡最好的,有你在,我放心!”
天黑後,集結點升起了篝火,各小組輪流去領取口糧。林逍讓老李和兩名民兵留守,帶著其他人去篝火旁處理野豬肉。陳峰從背包裡拿出一把軍用匕首,熟練地將野豬肉剝皮、切塊,然後用樹枝串起來,架在篝火上烤。不一會兒,野豬肉的香味就飄了出來,油脂滴在火上,發出“滋滋”的聲響,引得周圍的戰士都圍了過來。
“林組長,給我們嘗一塊唄!”旁邊一組的民兵笑著喊道。林逍大方地說:“來,都嘗嘗,管夠!”眾人圍著篝火,一邊吃著烤野豬肉,一邊聊著天。負責篝火旁警戒的是一名叫老鄭的邊防老兵,他臉上布滿皺紋,頭發都有些花白了,據說在邊境守了二十年,見多識廣。
“老鄭叔,您在邊境這麼多年,有沒有見過什麼稀奇事?”林逍遞過去一塊烤得金黃的野豬肉,問道。老鄭接過肉,咬了一口,慢慢說道:“稀奇事可多了!就說這黑虎口附近,以前有五大仙家的廟,狐仙、黃仙、白仙、柳仙、灰仙,都有人供奉。尤其是黃仙,也就是黃鼠狼,最有靈性,不能隨便惹。”
眾人都來了興致,圍攏過來聽老鄭講故事。老鄭放下肉,慢悠悠地說:“十年前,有個獵戶在黑虎口打黃鼠狼,結果當天晚上就摔斷了腿,家裡的雞也全被咬死了。還有一次,我們部隊演習,有個新兵開槍打了一隻黃鼠狼,結果演習的時候槍突然卡殼,差點炸膛。從那以後,我們都知道,這山裡的黃鼠狼不能隨便碰。”
“真有這麼邪乎?”陳峰不信邪地說,“我以前在演習的時候也打過黃鼠狼,也沒出什麼事啊。”老鄭笑了笑:“那是你沒碰到有靈性的。這鷹嘴崖的黃鼠狼不一樣,據說以前受過老獵人的恩惠,通人性。要是你不惹它,它還會幫你盯著山裡的動靜;要是你惹了它,它能跟你耗上一輩子。”
林逍也聽得津津有味,他以前在山裡打獵,也見過不少黃鼠狼,但從來沒遇到過老鄭說的這種情況。老李湊過來說:“我小時候也聽我爺爺說過,黃仙會迷人,要是被它盯上了,會說胡話。有一次我們村的老王頭,就被黃仙迷了,抱著樹喊自己是黃鼠狼,喊了半天才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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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越聊越投入,篝火旁的氣氛熱鬨非凡。直到晚上十點,輪到林逍組值班警戒,眾人才戀戀不舍地分開。林逍安排了輪班製度,兩人一組,每兩個小時換一次班,他和陳峰負責第一班。兩人提著馬燈,拿著武器,沿著三條小路慢慢巡邏。
山裡的夜晚格外安靜,隻有蟲鳴聲和風吹過樹葉的聲音。馬燈的光芒在小路上投下長長的影子,林逍拿著望遠鏡,不時觀察著周圍的動靜;陳峰則端著衝鋒槍,警惕地聽著周圍的聲響。“林組長,老鄭叔說的黃鼠狼,真有那麼邪乎嗎?”陳峰小聲問道,顯然是被老鄭的故事勾起了好奇心。
林逍笑了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山裡的動物都有靈性,咱們守在這裡,隻要不惹它們,它們也不會來搗亂。”正說著,突然聽到旁邊的灌木叢裡傳來“沙沙”的聲響。兩人立刻停下腳步,關掉馬燈,屏住呼吸。林逍拿起望遠鏡,借著月光往灌木叢裡看去,隻見一個黃色的影子在裡麵晃動,體型不大,尾巴很長——正是一隻黃鼠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