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房的工程正有條不紊地推進,地基的青磚已砌到齊腰高,陳木匠的木工隊也開始組裝門窗框架,整個紅旗農場流溪村都沉浸在熱火朝天的忙碌中。這天午後,林逍剛幫著虎子抬完一捆椽子,農場的通訊員就騎著自行車匆匆趕來,車後座夾著一個牛皮紙信封:“林逍,場部轉來的郵寄包裹,看地址是省農科院寄來的。”
林逍心裡一動,他捏著信封快步走到宅基地旁的樹蔭下,小心翼翼地拆開,裡麵是幾張印著表格的檢測報告,附著密密麻麻的數據分析。林逍逐字逐句地讀著,眼睛越睜越大,嘴角的笑意怎麼也壓不住。
“哥,啥好事這麼高興?”虎子擦著汗湊過來,看到林逍手裡的報告,好奇地問。“天大的好事!”林逍把報告遞給他,聲音裡滿是興奮,“你看,咱們後山的土質全是優質腐殖土,有機質含量高,酸堿度也正合適,是塊難得的好地!農科院的專家都誇這土質地好,說很適合植物生長。”
虎子聽得眼睛發亮:“真的?那以後咱們說不定能靠這好地多做點文章?”“那可不!”林逍點點頭,指著遠處的山林,“後山大片林地都荒著,這麼好的地可不能浪費,等以後有合適的機會,咱們再好好規劃利用。”周圍乾活的鄉親們也圍了過來,聽說後山土質是塊寶地,都紛紛議論起來,王石匠笑著說:“林逍腦子活,以後要是有好路子,可得帶著咱們一起乾。”
林逍笑著應下鄉親們的話,心裡忽然想起虎子家的鄭雲懷著孕,雖說家裡也有不少營養品,但他總想讓兄弟媳婦能補得更精心些,野生人參滋補效果最好。他拍了拍虎子的肩膀:“我去後山轉一圈,打兩隻小獵物回來改善夥食,順便找找有沒有野生人參,給鄭雲好好補補身子。”虎子連忙叮囑:“哥,小心點,傍晚前一定回來,山裡天黑得快。”
林逍回家換上耐磨的膠鞋,從床底的木匣裡取出那把保養得鋥亮的56式半自動步槍。他又在腰間彆上一把開山刀,背上裝著乾糧、水壺和挖參工具的帆布包,最後把黑子牽了出來。黑子是條東北獵犬,見林逍要上山,立刻興奮地搖著尾巴,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嗚咽聲。
“黑子,走了。”林逍拍了拍它的腦袋,打開院門往後山走去。後山的山林茂密,高大的紅鬆、白樺遮天蔽日,地上鋪滿了厚厚的鬆針和腐葉,踩上去軟綿綿的,散發著潮濕的泥土清香。林逍熟門熟路地往深山走,他知道人參喜陰,多生長在針闊混交林或落葉闊葉林裡,尤其是背陰的山坡,腐殖土深厚的地方,最容易找到人參的蹤跡。
進山前,林逍先在山口的老鬆樹下磕了三個頭,嘴裡念念有詞:“山神爺爺,晚輩林逍進山尋點吃食,求您老人家保佑平安,若得寶貝,必來還願。”這是東北山裡人的規矩,進山前拜山神,既是敬畏自然,也是求個心安。黑子也跟著蹲在地上,對著山林“汪汪”叫了兩聲,像是在附和主人的祈禱。
剛走進山林沒多遠,黑子就突然豎起耳朵,朝著一棵大樹齜牙低吼。林逍立刻握緊獵槍,順著黑子的目光看去,隻見樹枝上蹲著一隻灰褐色的野兔,正警惕地盯著他們。林逍屏住呼吸,慢慢舉起槍,瞄準、扣動扳機——“砰”的一聲輕響,野兔應聲從樹上摔了下來。黑子立刻衝上去,叼著野兔跑回林逍身邊,得意地搖著尾巴。
“好樣的!”林逍摸了摸黑子的頭,把野兔放進帆布包。他繼續往深山走,一邊走一邊留意著地麵——人參的葉子呈掌狀,三匹葉、五匹葉最為常見,七匹葉則極為罕見,而且人參的莖稈上有細密的絨毛,葉子邊緣呈鋸齒狀,很好辨認。林逍走得很慢,眼睛像掃描儀一樣掃過每一寸土地,生怕錯過任何蛛絲馬跡。
走到一處背陰的山坡,這裡的腐殖土足有半尺厚,地上長著許多蕨類植物,正是人參喜歡的生長環境。林逍讓黑子在旁邊警戒,自己則蹲下身,撥開地上的落葉仔細尋找。突然,他眼前一亮——在一叢蕨類植物中間,赫然長著一株人參!
這株人參有三匹葉,每片葉子都像巴掌一樣舒展,莖稈呈淡綠色,上麵長著細密的絨毛,根部周圍的土壤微微隆起,一看就知道長勢不錯。林逍心裡一喜,這可是正宗的山參,給孕婦燉湯最合適不過。他沒有立刻動手挖,而是先從帆布包裡拿出一根紅繩,小心翼翼地係在人參的莖稈上——這是挖參的規矩,叫“鎖參”,據說這樣能鎖住人參的“靈氣”,也防止挖參時不小心弄斷根須。
係好紅繩後,林逍從包裡取出專門挖參的小鋤頭——這把鋤頭是用牛角做的,刃口鋒利卻不易傷根,是老一輩挖參人傳下來的寶貝。他先用鋤頭輕輕撥開人參周圍的落葉和腐土,動作輕得像怕驚醒熟睡的嬰兒,一點一點把根部周圍的土壤清理出來。人參的根須細密修長,像老人的胡須一樣紮在土壤裡,林逍每清理一根根須,都要仔細檢查,確保沒有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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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這株三匹葉人參就被完整地挖了出來,根部大約有手指粗細,長約七八厘米,上麵還帶著新鮮的泥土。林逍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苔蘚,把人參包裹起來,再用樹葉裹住,放進帆布包的夾層裡——這樣能保持人參的新鮮,防止水分流失。“有了這株參,鄭雲的湯就有料了。”林逍滿意地笑了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黑子突然對著山坡深處叫了起來,聲音裡帶著興奮。林逍順著它的目光看去,隻見遠處的一叢草殼子旁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反光。他心裡一動,連忙牽著黑子走過去,撥開那叢半人高的野草,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屏住了呼吸——草殼子下麵,竟然長著一株碩大的人參!
這株人參的莖稈比筷子略粗,上麵長著七匹葉,每片葉子都寬大厚實,顏色是深綠色的,在陽光下泛著油光。林逍重生回來打獵才兩年,今年剛滿21歲,跟著村裡老人學采山的經驗也才兩年,卻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七匹葉人參。他連忙蹲下身,仔細觀察起人參的蘆頭——蘆頭是人參的根莖,上麵布滿了年輪一樣的莖痕,每一道莖痕代表生長一年。這株人參的蘆頭足有兩寸長,上麵的莖痕密密麻麻,至少有七八十年的樹齡,甚至可能接近百年!
“好家夥,真是挖到寶了!”林逍的心臟砰砰直跳,百年人參在市麵上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貝,尤其是這種野生的七匹葉參,藥效極強,價值連城。他不敢有絲毫大意,立刻按照挖參的規矩,先在人參周圍的四個方向各插了一根從旁邊樹上掰下的鮮活小樹枝,形成一個“井”字形——這叫“定參”,意思是告知山神和其他采山人,這株參已有主,同時也能固定周圍的土壤,防止挖參時坍塌。
定好參後,林逍從帆布包裡拿出更精細的工具:一把用獸骨做的小鏟子,一把細齒的小刷子,還有一卷浸過油的棉線。他先跪在地上,用小鏟子輕輕刮去人參周圍的浮土,動作慢得像繡花一樣。腐殖土很鬆軟,但裡麵夾雜著許多草根和碎石,林逍每刮一下,都要先用手指摸一摸,確認沒有參須後再繼續。
黑子也變得異常警惕,蹲在林逍身邊,豎著耳朵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時不時對著山林深處低吼兩聲,驅趕可能靠近的野獸。林逍一邊挖,一邊跟黑子說話:“黑子,好好盯著,咱們今天挖到好東西了,挖完了給你燉肉吃。”黑子像是聽懂了一樣,尾巴輕輕搖了搖,眼神卻依舊專注。
挖參最忌諱的就是斷根須,人參的根須越完整,藥效和價值就越高。林逍用小刷子小心翼翼地刷掉粘在參須上的泥土,每一根參須都像細線一樣,他生怕用力過猛會弄斷。遇到纏繞在參須上的草根,他不敢用鏟子硬割,而是用指甲一點一點地摳斷,或者用棉線輕輕勒斷——這是老輩人傳下來的技巧,既能切斷草根,又不會傷到參須。
時間一點點過去,太陽漸漸爬到了頭頂,林逍的額頭上布滿了汗水,他卻顧不上擦,隻是偶爾停下來喝口水。帆布包裡的乾糧還沒動,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這株人參,生怕出一點差錯。挖了三個多小時,人參的根部終於露出了一部分,粗得像成年人的拇指,根須向四周延伸,最長的一根足有三十多厘米,錯落有致地紮在土壤裡。
“好家夥,這麼長的根須!”林逍忍不住感歎,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根須這麼完整的人參。他更加小心了,因為根須越長,就越容易斷裂。他把棉線泡在水壺裡,浸濕後輕輕纏在參須上,這樣既能保護參須,又能防止在清理土壤時參須打結。
中午時分,林逍終於感覺到了饑餓,他從帆布包裡拿出兩個饅頭,掰了一半給黑子,自己吃了另一半。黑子狼吞虎咽地吃完饅頭,又回到林逍身邊警戒。林逍休息了十幾分鐘,感覺體力恢複了一些,又繼續投入到挖參中。此時太陽已經開始西斜,山林裡的光線漸漸暗了下來,林逍知道,必須加快速度了,傍晚時分山林裡的野獸會出來覓食,很危險。
他解開黑子的繩子,拍了拍它的腦袋:“黑子,去放放風,注意周圍的動靜。”黑子立刻竄了出去,在周圍的山林裡巡視,時不時回來向林逍彙報——這是獵犬的本能,能為主人警戒周圍的危險。林逍則趁著這個機會,加快了挖參的速度,動作依舊輕柔,但效率明顯提高了。
又挖了兩個多小時,太陽已經快落山了,山林裡泛起了淡淡的暮色。林逍終於把這株人參完整地挖了出來,捧在手裡沉甸甸的,足有七八兩重。人參的形狀極為完美,主根粗壯,根須完整,上麵還帶著新鮮的泥土,七匹葉子依舊翠綠,散發著淡淡的藥香。林逍激動得手都有些發抖,這是他采山以來挖到的最大、最完整的人參,就算不是百年參,也絕對接近百年了,要知道野生山參能有這個重量已經是極為罕見的了。
按照規矩,林逍把挖參留下的土坑用周圍的腐土填好,拍得和周圍的地麵一樣平整,然後從帆布包裡拿出一根乾枯的樹杈,插在原來人參生長的地方,又用開山刀在旁邊的大樹上刻了一個簡單的記號——這是“還山”,意思是感謝山神的饋贈,也為以後再次進山留個標記。做完這一切,他才小心翼翼地用新鮮的苔蘚把人參包裹起來,外麵再用厚厚的樹葉和棉絮裹住,放進帆布包最裡麵的夾層,用繩子係緊,確保不會受到擠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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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走了,回家了!”林逍喊了一聲,黑子立刻從山林裡跑回來,嘴裡叼著兩隻羽毛鮮豔的鬆雞,脖子上還掛著一隻肥碩的野兔——原來它剛才放風的時候,還順便捕到了獵物。林逍笑著拍了拍它的頭:“好樣的,真是我的好幫手!”他把鬆雞和野兔放進帆布包,牽著黑子開始下山。
下山的路比上山難走,天色越來越暗,山林裡的能見度很低。林逍打開了隨身攜帶的手電筒,光柱在山林裡穿梭。黑子走在前麵,憑借著敏銳的嗅覺和視覺,避開路上的陷阱和障礙物,時不時回頭看看林逍,確保他跟上。林逍握著獵槍,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深山裡的夜晚很危險,狼、熊、野豬都可能出沒,必須小心謹慎。
走到山口時,林逍又對著老鬆樹磕了三個頭,嘴裡說道:“山神爺爺,晚輩今日得償所願,挖到寶貝,他日必帶好酒好肉來還願。”這是進山的最後一道規矩,“謝山”,感謝山神的庇佑。做完這一切,他才鬆了一口氣,加快腳步往村裡走去。
回到村裡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家家戶戶都亮起了煤油燈。宅基地上的鄉親們已經收工了,隻有虎子還在等著林逍,看到他回來,立刻迎了上去:“哥,你可算回來了,我都快擔心死了!”林逍晃了晃帆布包:“放心,沒事,還打了幾隻獵物回來。”
回到家,沈歌和曉梅已經做好了晚飯,保溫在鍋裡。看到林逍回來,兩人連忙端出飯菜:“餓壞了吧?快吃,給你留了紅燒肉和玉米粥。”林逍點點頭,快速吃起飯來,他現在急於把挖到人參的消息告訴家人,但又怕被外人聽到,隻能強忍著興奮。黑子則趴在門口,守護著帆布包,誰靠近都齜牙低吼。
吃完飯後,林逍把院門關上,又把堂屋的門插好,然後對林父、林母和沈歌說:“爹,娘,沈歌,我今天在山上挖到好東西了。”林母好奇地問:“啥好東西?看你神神秘秘的。”林逍從帆布包裡拿出那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放在堂屋的八仙桌上,小心翼翼地一層層打開——當那株帶著苔蘚、形狀完美的七匹葉人參出現在眾人麵前時,堂屋裡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得溜圓。
“這……這是人參?還是七匹葉的?”林父激動得聲音都有些發抖,他活了大半輩子,也隻在老輩人的故事裡聽過七匹葉人參。林母連忙湊過來,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人參的葉子:“我的老天爺,這得長多少年啊?看著就稀罕。”沈歌也驚呆了,她雖然沒見過野生人參,但也知道七匹葉人參的珍貴,捂著嘴說不出話來。
林逍得意地笑了笑,把人參捧起來,指著蘆頭說:“你們看這蘆頭,上麵的莖痕至少有七八十年了,說不定接近百年了。我今天運氣好,在一個草殼子下麵找到的,挖了足足七個多小時才完整地挖出來,根須一點都沒斷。”他又把那株三匹葉人參拿出來,“這株是給虎子家的,鄭雲懷著孕,燉雞湯補補正好。”
林父仔細端詳著那株七匹葉人參,歎了口氣:“這可是寶貝啊,比金子還值錢。林逍,你可得藏好了,千萬彆聲張,財不露白,要是被外人知道了,難免會惹麻煩。”林逍點點頭:“我知道,挖出來後用苔蘚包好,還讓黑子捕了獵物掩護,路上都沒人發現。”
“那這株人參打算怎麼辦?”沈歌輕聲問。林逍想了想,說:“這株人參要全須全尾的才最值錢,咱們不埋也不糟蹋,收拾乾淨後找個精致的木盒子裝起來當傳家寶。你忘了,上半年我挖的那株八十年的五匹葉,也是這麼好好保存在木盒裡的。這株七匹葉更金貴,得好好珍藏著,以後就是咱們家的念想。至於參須,絕對不能動,全須全尾才是它的價值所在,可不能隨便拿來泡水。”
林母連忙說:“我和你爹身子骨硬朗著呢,不用補。鄭雲懷著孩子,那株三匹葉的可得讓她好好補補。”林逍笑著說:“娘,放心吧,那株三匹葉就是專門給鄭雲留的,燉雞湯正合適,足夠她補身體了。這株七匹葉的咱們就安安穩穩收著,一點都不能動,保好全須全尾才是關鍵。”
正說著,院門外傳來了虎子的聲音:“哥,你在家嗎?我來看看你。”林逍連忙把七匹葉人參重新包裹好,放進床底的木匣裡鎖好,然後才去開門。虎子走進來,手裡拿著一個碗:“我娘燉了雞湯,給你端一碗過來。”林逍接過碗,笑著說:“正好,我今天挖到一株人參,給鄭雲補身體的,你拿回去。”
林逍從帆布包裡拿出那株三匹葉人參,遞給虎子:“這是正宗的山參,燉雞湯的時候放進去,小火慢燉,對孕婦最好。”虎子看到人參,眼睛都亮了:“哥,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林逍把人參塞進他手裡:“跟我客氣啥,鄭雲懷著孩子,正是需要補的時候,快拿回去,明天就燉了給她喝。”
虎子感動得說不出話來,緊緊握著人參:“哥,你對我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林逍拍了拍他的肩膀:“咱們是兄弟,說這些就見外了。快回去吧,讓鄭雲早點休息,明天記得把參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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