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祠堂對峙_撼龍逆命錄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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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祠堂對峙(1 / 2)

狹窄的岔道裡,空氣汙濁。陳玄墨指間捏著那把冰冷的蛇紋匕首,烏金色的刀身沉甸甸的,盤繞的毒蛇紋路透著邪氣,暗綠色的蛇眼像真的一樣盯著前方。刀柄末端那顆渾濁的暗紅小石旁邊,刻著兩個扭曲的南洋文字,像毒蛇的牙印。

“南洋…又是南洋!”胖子聲音發顫,臉上乾了的墨跡被冷汗衝開,露出幾道白痕。他那隻腫得發亮的腳踝泡在泥水裡,鑽心地疼,但比不上心裡那股被家裡秘密反複撕扯的難受。

陳玄墨心裡也像壓了塊石頭。銅鈴帶他們逃出來,卻又在這絕地塞給他一把南洋來的邪門刀子。澳門那條看不見的線,纏得更緊了。他沒再猶豫,把匕首塞到後腰,冰涼的刀身貼著皮膚。他重新背起隻剩一口氣的林九叔,老人輕得像片枯葉。

“走!”陳玄墨的聲音又乾又啞,但很堅決。後麵堵死了,隻能往前。他攤開手掌,那枚救命的銅鈴靜靜躺著。他吸了口又悶又臭的空氣,集中精神。

“叮鈴…”

一聲輕得幾乎聽不見的脆響,從銅鈴裡傳出來。雖然聲音小,但在死靜的通道裡格外清楚。接著,那股熟悉的、微弱的牽引感又來了,像根看不見的線輕輕扯著他的心,指向岔道前麵更深、更黑的未知。

陳玄墨背著林九叔,毫不猶豫地跟著感覺走。胖子咬咬牙,拖著傷腿,一瘸一拐地緊跟在後麵。黑暗像墨汁一樣濃,隻有銅鈴那微弱但持續的“叮鈴”聲,是他們唯一的指引和慰藉。

通道七拐八繞,一會兒向下傾斜,一會兒又似乎往上爬升。腳下是濕滑的岩石和爛泥,頭頂是低矮的、掛著冰冷金屬線纜殘骸的岩壁。空氣裡的鐵鏽味和土腥味越來越淡,漸漸被另一種味道取代——一種陳年的木頭、灰塵和香燭紙灰混合的氣息。這味道有點熟悉。

“墨哥…我好像…聞到祠堂的味兒了?”胖子在後麵喘著粗氣,小聲嘀咕,帶著點不敢相信。

陳玄墨也聞到了。這味道,和他小時候在鄉下老祠堂裡聞過的一模一樣。難道銅鈴指引的路,通往地麵?通往…胖子家的祠堂?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前方通道的儘頭,隱約出現了一小片極其微弱的光!不是火光,也不是電燈光,更像是…從縫隙裡透進來的、被什麼東西過濾後的月光!

銅鈴的震顫猛地加劇!“叮鈴鈴!”聲音變得急促,牽引感也強烈地指向那片微光!

“快到了!”陳玄墨精神一振,加快腳步。胖子也看到了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顧不上腳疼,幾乎是手腳並用地往前爬。

通道儘頭,是一個被坍塌的磚石和腐朽木料半掩埋的出口。微弱的月光就是從那些縫隙裡艱難地擠進來的。出口外麵,能聽到隱約的風聲,還有…一種劈啪的燃燒聲?

陳玄墨小心地放下背上的林九叔,讓胖子扶著。他湊近那些磚石的縫隙,向外看去。

月光慘白,照著外麵一個不大的天井院子。青石板鋪地,縫隙裡長著雜草。正對著他們的,是一座飛簷翹角、黑瓦白牆的老式建築,兩扇沉重的、漆皮剝落的黑漆大門敞開著。門楣上掛著一塊同樣斑駁的匾額,勉強能認出“王氏宗祠”四個大字。

果然是王家祠堂!

但祠堂裡麵的景象,卻讓陳玄墨的心猛地一沉!

祠堂正廳裡,燭火搖曳。一個穿著洗得發白的舊藍布褂子、頭發花白稀疏的乾瘦老頭,背對著通道出口的方向,正佝僂著腰,站在一個熊熊燃燒的火盆前!火盆裡烈焰升騰,濃煙滾滾。老頭手裡拿著一本厚厚的、紙張發黃的線裝冊子,正一頁一頁地撕下來,麵無表情地丟進火裡!

燃燒的冊子邊緣,赫然能看到暗紅色的、早已乾涸發黑的血跡!那分明是一本被血浸染過的族譜!

火光映著老頭那張布滿深刻皺紋、如同枯樹皮般的側臉,正是胖子那個神神叨叨、在亂葬崗搞“寅葬卯發”勾當的三叔公——王興隆!

“三…三叔公?!”胖子也湊到縫隙邊,看清裡麵的人,綠豆眼瞬間瞪圓了,聲音都變了調,“他…他在燒族譜?!還帶血的?!”

胖子又驚又怒,那可是王家的根!他剛想喊,陳玄墨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眼神淩厲地示意他噤聲。陳玄墨的目光死死盯住火盆。

就在王興隆將又一頁帶血的族譜丟進火盆的瞬間——

“呼——!”

一股怪風毫無征兆地從敞開的祠堂大門外卷了進來!吹得火盆裡的火焰猛地一躥,發出“劈啪”的爆響!

緊接著,一張被火焰舔舐得焦黑卷曲、但尚未完全燃儘的紙片,被這股怪風猛地從火盆裡卷了出來!那紙片打著旋兒,像一隻垂死的黑蝶,在空中飄蕩了幾下,竟不偏不倚,朝著陳玄墨他們藏身的通道出口縫隙飛了過來!

紙片“啪”地一聲,貼在了石縫外麵!

借著慘白的月光和祠堂裡搖曳的火光,陳玄墨和胖子看得清清楚楚!

那焦黑的紙片上,用濃稠的、早已乾涸發黑的血液,寫著一行歪歪扭扭、卻如同烙印般清晰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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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玄墨庚申年七月初七子時

那是陳玄墨的生辰八字!每一個字都像帶著詛咒,在焦黑的紙麵上顯得格外刺眼!

“墨哥!你的…”胖子驚得差點叫出聲,被陳玄墨死死按住。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竄遍陳玄墨全身!他的生辰八字,怎麼會用血寫在王家的族譜上?!還被這個三叔公焚燒?!

祠堂裡,王興隆似乎也感覺到了異常。他猛地轉過身!那張枯瘦的臉上,渾濁的老眼死死盯住了通道出口的方向!他的眼神不再是平時的渾濁呆滯,而是充滿了驚恐、怨毒,還有一種瀕臨崩潰的瘋狂!

“誰?!誰在那裡?!”王興隆的聲音嘶啞尖利,像被掐住脖子的老鴰。

陳玄墨心知藏不住了。他示意胖子扶好林九叔,自己猛地發力,推開擋在出口前的幾塊鬆動的磚石!

“嘩啦——”

碎石滾落,煙塵彌漫。陳玄墨背著林九叔,一步從狹窄的通道口跨了出來,站在了祠堂後門天井冰冷的月光下。胖子也緊跟著鑽了出來,滿臉驚惶。

“是…是你們?!”王興隆看清來人,尤其是看到陳玄墨背上昏迷的林九叔時,枯瘦的身體猛地一顫,渾濁的老眼裡爆發出難以置信的驚駭和更深沉的恐懼,仿佛見了鬼一樣!“不可能!你們…你們怎麼從那裡出來的?!那下麵…那下麵是…”

他語無倫次,指著通道口的手指抖得像風中的落葉。

“三叔公!”胖子再也忍不住了,拖著傷腿往前衝了一步,指著那還在燃燒的火盆,聲音帶著哭腔和憤怒,“你在乾啥?!那是咱王家的族譜!祖宗傳下來的根!你為啥燒它?!上麵…上麵為啥有墨哥的生辰八字?!還是用血寫的?!”

王興隆被胖子一連串的質問逼得倒退了一步,臉上那點驚恐迅速被一種扭曲的瘋狂取代。他猛地指向胖子,聲音尖利刺耳:“你懂個屁!小兔崽子!你…你們闖大禍了!你們動了不該動的東西!驚醒了下麵那些…那些臟東西!這血…這血債…得用血來還!都得死!都得死啊!”他語無倫次,狀若癲狂。

“什麼血債?什麼臟東西?你把話說清楚!”陳玄墨的聲音冰冷,像淬了冰的刀子,他放下林九叔,交給胖子攙扶,自己一步步逼近王興隆。左臂虎口的七星印記又開始灼痛。

“說清楚?哈哈…說清楚?!”王興隆神經質地笑了起來,笑聲乾澀難聽,他指著陳玄墨,又指向祠堂深處供奉著的一排排祖宗牌位,“你去問他們!去問我爹!去問我太公王守業!問問他們當年在南洋,跟著那個姓趙的降頭師,都乾了些什麼好事!借運!奪命!用活人填陣眼!這血債…這血債早就刻在骨頭裡了!你以為燒了族譜就能斷?!斷不了!斷不了啊!”

他歇斯底裡地吼叫著,猛地從懷裡掏出一把東西,狠狠砸向陳玄墨!

那竟是幾顆乾癟發黑的——南洋檳榔!

檳榔帶著一股刺鼻的、陳腐的異香,劈頭蓋臉砸來!

陳玄墨側身躲開。就在他躲閃的瞬間,祠堂裡燃燒的火盆火焰猛地一躥!火光搖曳中,一個矮小的、穿著臟兮兮花布衫的身影,像鬼魅一樣,悄無聲息地從祠堂側麵堆積雜物的陰影裡鑽了出來!

是王興隆那個據說有點“癡傻”的小孫子,鐵蛋!

鐵蛋手裡緊緊攥著一把東西,嘴裡發出“嗬嗬”的怪笑,猛地朝著剛放下林九叔、正要去撿地上那張焦黑八字紙的胖子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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