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那滴落入口的屍油和他撞倒香爐的動作,就像一根點燃的導火索,瞬間引爆了這個鎮壓的“開關”!煞氣反噬開始了!
“快!找東西!把那燈打下來!”陳玄墨對著胖子嘶吼。他放下林九叔,眼睛急掃四周,尋找能用的東西。供桌上除了牌位就是香燭,角落裡堆著些雜物,但都離得太遠。
胖子也急了,忍著腳踝鑽心的疼和滿嘴的惡臭,手忙腳亂地在地上摸索。他抓起剛才砸暈他三叔公的那個“王公守業”的紫檀木牌位,這玩意兒夠沉夠硬!
“墨哥!接著!”胖子掄起胳膊,用儘力氣把牌位朝陳玄墨扔了過去!
牌位打著旋兒飛過來,陳玄墨看準時機,猛地躍起,在半空中一把抓住那沉重的牌位!入手冰涼沉重。
他落地站穩,毫不猶豫,深吸一口氣,掄起紫檀木牌位,用儘全身力氣,朝著梁上那幾盞沸騰得最厲害、邪氣最盛的倒掛銅燈,狠狠砸了過去!
“呼——!”
牌位帶著風聲,精準地撞向其中一盞掛在“勺口”位置、屍油沸騰最劇烈的銅燈!
“當啷!!!”
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鳴巨響!
沉重的紫檀木牌位結結實實地砸在了那盞銅燈上!力道之大,直接把那盞燈連同固定它的鏽蝕銅鉤,一起從橫梁上砸了下來!
銅燈翻滾著墜落,“哐當”一聲砸在冰冷的地麵上,燈盞碎裂,裡麵沸騰的屍油四濺開來,散發出刺鼻的惡臭!
“嗡——!!!”
幾乎在燈盞碎裂的同一瞬間,梁上剩餘的六盞燈發出的嗡鳴聲驟然拔高了一個八度!變得尖銳刺耳,如同無數冤魂在厲嘯!整個祠堂的橫梁都開始劇烈地震動起來!灰塵、蛛網簌簌落下!
一股更加狂暴、更加陰冷的煞氣如同決堤的洪水,猛地從那破開的燈陣缺口中爆發出來!祠堂裡的溫度驟降,火盆裡的火焰瞬間變成了詭異的幽藍色!
“轟隆隆——哢啦啦——!”
支撐著整個祠堂屋頂的巨大橫梁,發出一連串令人頭皮發麻的、不堪重負的呻吟和斷裂聲!粗大的梁木上,一道道猙獰的裂紋迅速蔓延開來!整個祠堂屋頂都在劇烈搖晃,瓦片嘩啦啦作響,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崩塌!
“墨哥!房頂要塌了!”胖子驚恐地指著頭頂,臉都嚇白了。
“退後!”陳玄墨一把抓起地上還在昏迷的林九叔,和胖子一起拚命往祠堂大門的方向退去!
就在他們剛剛退到門口安全區域的刹那——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祠堂正廳中央,那根被砸掉一盞燈的主梁,再也承受不住煞氣的衝擊和自身的重量,帶著驚天動地的聲勢,從中斷裂!巨大的梁木裹挾著無數碎裂的瓦片、灰塵和斷木,如同山崩一般,狠狠砸落下來!
“轟隆!嘩啦啦——!”
煙塵如同蘑菇雲般衝天而起!整個祠堂正廳瞬間被煙塵和斷木碎瓦淹沒!
陳玄墨和胖子死死護住頭臉,被狂暴的氣浪衝得連連後退,撞在祠堂大門外的柱子上才停下。他們劇烈地咳嗽著,看著眼前如同末日般的景象。
煙塵足足彌漫了半分多鐘,才漸漸沉降下來。
祠堂正廳一片狼藉,如同被炮彈轟過。斷裂的巨大梁木斜插在廢墟裡,碎瓦斷木堆積如山。供桌早已被砸得粉碎,那些祖宗牌位也大多被掩埋,隻剩下幾個歪斜地插在廢墟邊緣。
而就在那根斷裂主梁砸落的位置,煙塵散開的地方,赫然露出了一個洞口!
不是通往地下的豎井,而是一個開在地麵上的、方方正正的、黑黢黢的入口!入口邊緣是切割整齊的厚重青石板,上麵覆蓋的泥土和地磚早已被剛才的坍塌徹底掀開、震碎!
一股比祠堂裡、比地下實驗室更加古老、更加冰冷、帶著濃重水汽和鐵鏽腥味的陰風,正從那洞口裡幽幽地吹出來,發出如同鬼哭般的嗚咽聲。
陳玄墨和胖子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駭。祠堂底下,竟然還藏著這樣一個地方?!
胖子拖著傷腿,一瘸一拐地靠近那坍塌形成的洞口邊緣。他小心翼翼地探頭往裡看。洞口下方似乎是一個向下延伸的石階通道,深不見底。借著洞口透進去的月光,能隱約看到通道兩側的石壁濕漉漉的,布滿深綠色的苔蘚。
就在那通道入口內側的石壁上,靠近胖子眼睛的位置,刻著一個巨大的徽記!
那徽記線條古樸粗獷,像是一艘乘風破浪的古船,船帆鼓脹,船首高昂,帶著一種穿越時空的古老氣息。在船帆的中心,刻著一個清晰的篆體古字——“徐”!
“墨哥!快看!有字!有船!”胖子指著洞口裡麵,聲音因為激動和恐懼而發顫,“船帆上…刻著個‘徐’字!”
徐?!
陳玄墨的心猛地一跳!徐福?!他立刻想起井下祭壇壁畫上那支龐大的東渡船隊!難道…這祠堂底下,竟然藏著與徐福船隊直接相關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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