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墨的指尖剛輕輕觸碰到那枚古樸的玉佩,珠江水麵就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掀起,突然間炸起了三米多高的浪頭。
胖子一個踉蹌,嘴裡含著的淤泥“呸”地一聲吐了出來,他瞪大了眼睛,突然指著天空怪叫起來:“墨哥!你快看,那破表在自焚啊!”
陳玄墨低頭一看,隻見合並在一起的懷表在他掌心劇烈震顫,表殼上裂開了蛛網般的細紋。
那刻著“1997”的刻痕裡,竟滲出暗紅色的液體,在空中緩緩凝成了倒計時的數字——距離香港回歸還有199天。
浪花一波接一波地拍打著岸邊,陳玄墨驚奇地發現,每朵水花裡都映出了澳門賭場的輪盤影像,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小心!”陳玄墨猛地一拽胖子,兩人滾進了礁石的縫隙裡。
就在這時,九道黑影踏著浪花而來,他們個個戴著青銅麵具,胸口還掛著七星燈造型的吊墜,顯得神秘莫測。
為首的黑衣人抬手一射,一張符紙便飛了出來。
那符紙一遇水,就像吹氣球一樣膨脹成了一幅裹屍布,上麵還用金線繡著胖子家的族譜!
“這他娘的是文化大盜啊!”胖子怒吼一聲,掄起一塊礁石就砸了過去。
可那裹屍布卻突然自行展開,金線脫離布麵,凝成了一條條鎖鏈,瞬間將胖子捆成了個粽子。
陳玄墨隻覺得胎記處一陣金光暴漲,懷表“哢嚓”一聲裂開了,齒輪如同天女散花般射向那些黑衣人。
“叮叮叮!”齒輪撞上青銅麵具,迸出一串串火星。
黑衣人突然齊聲念起了咒語,他們麵具上的七星燈吊墜同時亮了起來。
陳玄墨隻覺得懷表的殘件在掌心發燙,那1997的倒計時也突然加速了起來。
胖子驚恐地發現自己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出現了老年斑!
“墨哥!我變成老臘肉了!”胖子哀嚎著,聲音裡帶著哭腔。
陳玄墨一咬牙,咬破了舌尖,噴出一團血霧。
那血霧在雨中凝成了一個微型的羅盤。
當羅盤的投影與懷表殘件重合的刹那,那些黑衣人突然集體僵直了——原來,他們麵具的背麵,赫然刻著林九叔的指紋!
胖子趁機掙脫了鎖鏈,一把扯下了最近一個黑衣人的麵具。
隻見麵具下是一個機械頭顱,正在冒著煙,齒輪縫隙裡還卡著半張澳門賭場的籌碼。
就在這時,陳玄墨的胎記突然刺痛起來,他驚訝地看到江底升起了九盞青銅燈,燈油裡泡著的,正是懷表缺失的零件!
“下水!”陳玄墨毫不猶豫地拽著胖子紮進了江水。
江水裡,那些機械人的關節發出生鏽的“哢哢”聲,他們的腹腔突然裂開,遊出了一群青銅甲蟲。
胖子憋著氣泡,揮拳就打了過去。可他一打碎甲蟲,就發現甲蟲體內竟藏著微型炸藥!
懷表的殘件突然吸附到了最近的一盞青銅燈上,表鏈如同活蛇一般纏住了燈柱。
陳玄墨隻覺得陰陽眼刺痛難忍,他睜開眼睛一看,隻見每盞燈芯都跳動著林九叔的命火。
當九盞燈連成北鬥陣型的時候,江底突然塌陷了下去,露出了一艘日軍遺留的潛艇殘骸。
“墨哥!這兒有字!”胖子指著潛艇的外殼喊道。
隻見那鏽跡斑斑的鋼板上,用血寫著“1997.7.1亥時”,字跡的邊緣還爬滿了人麵菇菌絲,顯得陰森恐怖。
就在這時,陳玄墨的胎記突然浮空而起,與潛艇艙門的青銅鎖產生了共鳴。
艙門緩緩開啟,一股福爾馬林的刺鼻味撲麵而來。
陳玄墨和胖子定睛一看,隻見成排的玻璃罐裡泡著嬰兒標本,每個嬰兒的後頸都有著北鬥形狀的胎記。
最駭人的是中央的手術台——穿白大褂的林九叔正在給一個嬰兒注射青銅溶液,而那個嬰兒的眉眼,竟與陳玄墨如出一轍!
手術台上的嬰兒突然睜開了眼,那瞳孔裡竟閃過青銅羅盤的虛影,透出一股詭異的氣息。
陳玄墨的胎記也仿佛感應到了什麼,突然浮空而起,化作一個實體的羅盤,猛地撞向那些裝著嬰兒的玻璃罐。
“嘩啦!”一聲巨響,福爾馬林傾瀉而出,濺得到處都是。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的林九叔幻象竟然穿過了水流,手中握著一根針管,直刺陳玄墨的脖頸。
“墨哥小心!”胖子眼疾手快,掄起一個氧氣瓶就砸了過去。
那針管紮進鋼瓶的瞬間,淡藍色的液體“滋滋”作響,腐蝕出了一個人臉形狀的孔洞。
陳玄墨趁機一甩手,將懷表的殘件甩了出去,表鏈纏住了林九叔的手腕,那1997的刻痕正好卡在了對方虎口的七星痣上。
“你才是實驗體!”陳玄墨嘶吼著,一把扯開了林九叔的衣領。
隻見他後頸的菊花紋章突然滲出了黑血,凝成了澳門賭場的輪盤投影,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整個潛艇突然傾斜了起來,泡著嬰兒的玻璃罐接連炸裂,漂浮的胚胎伸出青銅鎖鏈,纏住了兩人的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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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這什麼鬼東西!”胖子罵了一句,掏出打火機就去燒那些鎖鏈。
可是火苗一接觸到空氣中的防腐液,瞬間就引燃了一片幽藍的火焰。
所有嬰兒標本齊聲啼哭起來,那聲波震得潛艇鋼板寸寸龜裂,仿佛隨時都會崩塌。
陳玄墨的胎記金光暴漲,將聲波反彈回了手術台。
年輕林九叔的幻象突然僵直了起來,陳玄墨定睛一看,隻見他太陽穴處插著的,正是懷表缺失的那個齒輪!
“原來如此!”陳玄墨縱身一躍,跳上了手術台。
當他的指尖觸碰到齒輪的刹那,整艘潛艇突然亮起了血光,生鏽的廣播喇叭裡傳出了日語軍歌,歌詞裡還夾雜著摩斯密碼的節奏。
“這他娘是二戰點唱機啊!”胖子一邊躲閃著墜落的鋼板,一邊喊道。
陳玄墨將齒輪按回了懷表,表盤突然投射出了一幅全息地圖。
隻見珠江與香江的水係在地圖上連成了一條青龍,澳門與香港的坐標恰好是龍的眼睛。
林九叔的幻象突然開口了:“七殺現世日,雙龍斷脈時……”他的話音剛落,潛艇就突然爆炸了,氣浪將兩人掀出了江麵。
陳玄墨在墜落中緊緊攥住了懷表,他發現1997的刻痕正在融化,液態金屬滲入了他的胎記,形成了新的紋路。
胖子抓著半塊門板浮出了水麵,突然指著天空怪叫起來:“墨哥!你的破表成精了!”
隻見懷表的殘件在空中重組了起來,齒輪拚成了青銅羅盤的虛影。
江底升起了九盞七星燈,燈芯跳動的命火連成了香港地圖的輪廓。
陳玄墨的胎記突然劇痛起來,他仿佛看到了1997年7月1日的維多利亞港——自己正站在彙豐大廈的樓頂,手持完整的青銅羅盤!
“接著!”胖子突然拋來了一塊潛艇殘片。
陳玄墨用殘片割破了掌心,血珠濺上羅盤虛影的瞬間,江麵突然靜止如鏡。
所有倒影都變成了二十年前的場景:林九叔抱著啼哭的嬰兒衝入了雷雨之中,將一把青銅鑰匙埋進了六榕寺的塔基。
“墨哥!要起浪了!”胖子的驚呼聲打破了幻象。
靜止的江水突然沸騰了起來,九具青銅棺槨破浪而出,棺蓋上的七星燈拚出了“亥時三刻”的血字。
懷表的殘件突然自燃了起來,灰燼中掉出了一把澳門賭場的金鑰匙。
陳玄墨抓住鑰匙的刹那,他胎記上的紋路突然立體化了起來。
金光中浮現出了小翠的虛影,她指著珠江對岸的廢棄船廠喊道:“快走……他們在修改命盤……”
話音未落,三艘快艇就刺破了雨幕衝了過來。
戴著青銅麵具的追兵手持改裝過的漁槍,發射的竟然是浸泡過屍油的《撼龍經》殘頁!
那些殘頁在空中翻滾著,帶著一股陰森的氣息撲向了陳玄墨和胖子。
金鑰匙在陳玄墨的掌心燙得滋滋作響,青煙直冒,他疼得齜牙咧嘴,但手卻緊緊握著不放。
胖子見狀,一把拽著他跳進了一個生鏽的集裝箱裡。
“這他娘是真人cs啊!”胖子一邊用肩膀頂住鐵門,一邊嘟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