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銀鈴鐺在胖子掌心叮當作響,清脆的聲音在江麵上回蕩。
突然,江麵像是被一股神秘力量攪動,卷起九道水龍卷,直衝雲霄。
陳玄墨的胎記在這一刻迸發出耀眼的金光,那金光在漩渦中心映出一個倒懸的青銅羅盤,盤麵缺口中,竟然浮著一盞油燈。
胖子瞪大了眼睛,看著那燈芯,驚呼道:“墨哥,這燈芯怎麼瞅著眼熟……好像是……人的脊椎?”他話音未落,一個身影突然從水龍卷裡踏出,正是那神秘莫測的老板。
老板胸口的徐福船隊圖騰泛著血光,顯得異常詭異。
他手中握著一塊羅盤碎片,那碎片正瘋狂地吸收著陳玄墨胎記的金芒,仿佛是一頭饑餓已久的猛獸。
陳玄墨感覺五臟六腑都被無形的手攥住,一股難以言喻的痛苦湧上心頭。
就在這時,他頭頂突然飄出七盞命火,搖曳不定。
胖子見狀,抄起苗銀鈴鐺猛搖,想要幫陳玄墨穩住命火。
然而,鈴聲響起,命火卻像是受到了召喚,加速飛向老板。
“艸!這玩意是幫倒忙的!”胖子罵了一句,急得滿頭大汗。
老板狂笑起來,那聲音震得江麵都沸騰了:“二十年布局,就等你這盞七殺命火!”
他手中的羅盤碎片突然裂開,露出裡麵盤踞著的一條青銅蜈蚣。
那蜈蚣百足齊動,竟在空中織出一張血色大網,將七盞命火儘數兜住。
陳玄墨的胎記突然離體飛出,化作一根金針,猛地刺向那血色大網。
碰撞的刹那,1997年的幻象與現實重疊在一起——他同時看見自己抱著小翠跪在彙豐大廈天台,而老板正在樓下,往地脈裡釘入青銅樁。
“還給我!”兩個時空的陳玄墨齊聲怒吼,那聲音如同驚雷炸響。
金光如利刃般劈開血色大網,命火倒灌回陳玄墨的體內。
就在這時,胖子突然鬼叫一聲,他手裡的苗銀鈴鐺竟然在融化,銀水順著指縫滴入江中,凝成一個箭頭,指向了澳門方向。
老板的唐裝突然爆開,露出滿背的柬埔寨符文。
那符文仿佛有生命一般,化作一條條黑蛇,纏向陳玄墨。
蛇牙上滴落的毒液腐蝕著江麵,騰起一陣陣青煙。
陳玄墨的虎符在這時自動飛起,符麵上的“撼龍”二字突然離體,在空中拚成一個北鬥陣,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乾坤借法!”林九叔的暴喝聲從雲端傳來,如同天籟之音。
九道驚雷劈入江心,每道雷光中都浮著一盞青銅燈。
陳玄墨的七盞命火突然離體,與雷光中的青銅燈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壯觀的畫麵。
胖子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掌心,那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燃燒的命火印記,仿佛是他與這場戰鬥的烙印。
就在這時,老板突然扯下麵皮,露出一張年輕的臉龐——那竟然是林九叔年輕時的麵容!
陳玄墨如遭雷擊,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二十年前的手術台上,正是這張臉,將青銅碎片植入他的脊椎……
“你才是真正的……”陳玄墨的質問被一聲爆炸聲吞沒。
江底突然升起九根青銅柱,柱身上的日文編號與他體內的碎片產生了共鳴,仿佛是在呼喚著彼此。
胖子見狀,突然掄起燃燒的救生艇殘骸,大喊道:“墨哥,接火!”
他將那燃燒的殘骸扔向陳玄墨。
烈焰中,陳玄墨看清了青銅柱底部的銘文——“七殺宿主培養皿,編號1997”。
那字體仿佛是用血寫成,透著一股陰森的氣息。
每根銅柱都連著一條像血管般的紅繩,繩頭係在澳門方向的雲端。
就在這時,命火突然不受控地流向那紅繩,陳玄墨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枯起來。
他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拉扯著他的靈魂,仿佛要將他拖入無儘的深淵……
“不!我不能就這樣被吞噬!”陳玄墨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求生欲。
他咬緊牙關,拚儘全力抵抗著那股力量的拉扯。
然而,命火的流失卻越來越快,他的身體也越來越虛弱……
陳玄墨的瞳孔被那刺眼的金光撕裂,眼前的九根青銅柱仿佛化作了囚籠的鐵欄,將他牢牢困住。
命火順著紅繩瘋狂流逝,他的皮膚開始龜裂,金色的血液滲出,滴落在江麵上,燃起一簇簇幽藍的火焰。
胖子見狀,突然扯開衣襟,胸口竟然浮現出一個與青銅柱同源的日文刺青——“活祭品1997”。
他獰笑著撲向最近的銅柱,肚腩上的肥肉竟如蠟般融化,露出體內盤踞著的一條青銅蜈蚣,駭人之極。
“他媽的,原來我才是藥引子!”胖子怒吼道。
就在這時,陳玄墨的虎符突然暴起,符麵上的“撼龍”二字離體飛出,化作一條遊龍,猛地咬住那青銅蜈蚣的七寸。
“醒醒!”陳玄墨的暴喝混著龍吟,響徹江麵。
胖子渾身肥肉一顫,融化的軀體裡突然掉出半枚澳門賭場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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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記的金光掃過籌碼,1997年的幻象再次浮現在眼前:胖子被綁在祭壇上,林九叔正將青銅碎片釘入他的脊椎。
“啊!”胖子慘叫一聲,從幻象中驚醒。
銅柱突然集體嗡鳴,陳玄墨的七盞命火在這一刻凝成一位金甲神將。
神將揮舞著巨斧,猛地劈向雲端的紅繩,卻穿透虛影,砍在了1997年的彙豐大廈上。
玻璃幕牆崩裂的刹那,陳玄墨看見小翠的靈魂正在龍脈中掙紮,呼救聲若隱若現。
“還你命火!”金甲神將突然開口,聲音竟然是林九叔的。
他巨斧調轉方向,猛地劈開一根青銅柱。
刹那間,每根柱內都湧出成團的命火,如同被囚禁已久的靈魂終於得到釋放。
陳玄墨的胎記化作一個旋渦,將那些命火儘數吞噬。
他的皮膚瞬間愈合,金光在體表凝成撼龍經的符文,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老板的唐裝突然自燃,露出爬滿蠱蟲的軀體。
每隻蠱蟲背上都刻著“鄭記商行”的暗記,胖子一看,突然鬼哭狼嚎起來:“那是我家祖傳的貨品標識啊!你他媽的怎麼也有?”
陳玄墨的虎符自動吸附那些蠱蟲,符麵上的銅錢拚出“湘西趕屍”的血書,讓人毛骨悚然。
江麵突然靜止,九具青銅棺浮出水麵。
棺蓋自動掀開,每具棺內都躺著一位七殺宿主。
最年輕的那具,赫然是五歲的陳玄墨,他小小的身軀躺在棺內,顯得格外淒涼。
林九叔的虛影從雲端降下,手中玉佩與老板胸口的圖騰完美契合。
“師父……”陳玄墨的嘶吼帶著哭腔,他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林九叔的虛影突然碎裂,每塊碎片都映出不同時期的背叛:82年的手術台、97年的龍脈釘、此刻的命火劫。那些畫麵如同刀割一般,刺痛著陳玄墨的心。
胖子趁機甩出苗銀鈴鐺,鈴聲震碎了最近那具幼年屍身。
屍身爆開的刹那,陳玄墨的胎記迸出萬道金線,如同天羅地網一般,將青銅柱與蠱蟲儘數熔煉。
老板在火海中狂笑,他的身體化作一張血符,貼向澳門方向:“陰陽墟見!你們逃不掉的!”
銅鏡表麵忽然泛起了層層漣漪,就像是被無形的手指輕輕觸碰過的湖麵。
陳玄墨正盯著掌心的羅盤發呆,那羅盤上的指針不停地顫動,似乎指引著某個未知的方向。
“墨哥,你看這羅盤是不是壞了?咋一直晃呢?”胖子蹲在祠堂的角落裡,一邊啃著壓縮餅乾,一邊嘟囔著。
他那肥碩的手指捏著餅乾,碎渣不停地往銅盆裡掉,濺起的水花突然凝成了一張人臉,嚇得胖子差點把餅乾都丟了。
“墨哥!水裡……有東西!”胖子的驚呼還沒完全喊出來,就卡在了喉嚨裡。
陳玄墨抬頭的一瞬間,隻見銅盆裡的水騰空而起,化作無數冰晶,將他整個人裹成了一個繭。
他胎記處的金光剛亮起,就被冰晶吞噬得無影無蹤。
等陳玄墨的視線再次恢複時,他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一條青石板鋪就的明代街巷裡。
他穿著一身錦衣衛的飛魚服,緊貼著後背,感覺有些不自在。
低頭一看,繡春刀的刀柄上纏著一張符紙,朱砂寫的“撼龍”二字還在滲著血,透出一股詭異的氣息。
街角突然轉出一隊倭寇,為首的獨眼龍扛著門板大的倭刀,那刀柄上嵌著的青銅羅盤碎片正與陳玄墨懷裡的虎符共鳴著,發出嗡嗡的聲響。
“八嘎!”獨眼龍突然口吐普通話,這讓陳玄墨一愣。
隻見那倭刀劈來的軌跡,竟與之前在老板那裡見過的招數如出一轍。
陳玄墨橫刀格擋的刹那,鏡麵般的天空突然裂開了一條縫,他透過裂縫看見胖子正在祠堂裡對著銅鏡跳大神,肚皮上的肥肉隨著動作亂顫,那模樣既滑稽又可笑。
倭刀突然軟化如蛇,纏住了繡春刀往獨眼龍懷裡拽。
陳玄墨心中一驚,胎記突然離體飛出,金芒在刀身上刻出了一個北鬥陣。
那倭寇們突然集體僵直,和服下擺露出了防毒麵具的綁帶——這分明是偽裝的日軍特種兵!
“墨哥你刀在流血!”銅鏡外的胖子突然鬼哭狼嚎地叫了起來。
陳玄墨低頭一看,隻見繡春刀正吸食著他的掌心血,刀身上漸漸浮現出了澳門賭場的布局圖,那圖案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
獨眼龍趁機甩出鎖鐮,刃口擦過陳玄墨的脖頸時,突然變形成了一把現代軍刺。
陳玄墨心中一凜,旋身劈碎了軍刺,殘片落地瞬間變成了青銅羅盤的零件。
他胎記處的金光突然暴漲,將那些倭寇們照成了半透明——每個士兵體內都嵌著一塊七殺命格碎片,編號從1982到1997,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