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墨攥著帶血的火車票,票麵在月光下滲出腥甜味。
胖子癱在泥地裡喘粗氣,作戰服後背裂開個大口子,玻璃化的皮膚下透出香港地鐵線路圖。
這玩意兒比gps還準...他剛摸到腰間的瑞士軍刀,山道兩側突然亮起綠瑩瑩的鬼火。
八具腐爛的陰兵從地底鑽出,紙紮的軍裝下露出森森白骨。
為首的陰兵舉起鏽跡斑斑的銅鑼,地敲響:吉時已到,請姑爺上轎!
鑼聲震得陳玄墨耳膜生疼,手中的火車票突然自燃,灰燼在空中拚出澳門賭場的輪盤投影。
輪你大爺!胖子甩出軍刀釘穿銅鑼。
刀刃觸及鑼麵的瞬間,二十七個青銅羅盤從地底升起,盤麵射出青光交織成牢籠。
陳玄墨的胎記突然凸起,後背紋身脫離皮膚,在牢籠上燒出個人形缺口。
陰兵隊列突然分裂,讓出條鋪滿紙錢的小徑。
小徑儘頭停著口青銅棺材,棺蓋縫隙裡伸出隻戴翡翠扳指的手——正是陳玄墨祖父下葬時被盜的那枚!
胖子突然癲癇般抽搐,玻璃化的右臂射出鐳射光幕,映出林九叔在棺材旁刻符的畫麵。
九叔在搞鬼!陳玄墨拽著胖子衝向棺材。
陰兵的紙紮長矛雨點般刺來,卻在觸及胎記青光時化為灰燼。
棺蓋突然炸裂,腐臭的屍氣中飛出成群的青銅甲蟲,每隻蟲背都刻著1997.7.1。
陳玄墨揮動裹屍布驅蟲,布匹纏住棺材的瞬間,整口銅棺突然透明化。
棺內泡在防腐液裡的,竟是穿中山裝的年輕自己!屍體的右手攥著半卷《撼龍經》,書頁間夾著張澳門賭場的vip卡。
這他媽是克隆工廠?胖子掄起棺材板當盾牌。
陳玄墨的胎記突然滲出血珠,滴在屍體胸口燒出個黑洞。
防腐液噴湧而出,在空中凝成香港地圖,太平山位置插著七柄青銅匕首。
陰兵的嗩呐聲突然變調,山體裂開道時空裂縫。
陳玄墨瞥見裂縫裡的1997年香港街頭,穿西裝的自己正將羅盤插入地脈。
胖子突然慘叫,玻璃化的左腿開始粉碎,碎片裡浮現出降頭師的臉。
接住!陳玄墨將青銅匕首擲向裂縫。
刀刃刺入虛空的瞬間,二十七個時空的自己同時轉頭。
強大的引力將兩人扯向裂縫,陰兵的紙紮手臂像蛛網般纏住他們腳踝。
翡翠扳指突然發燙,陳玄墨咬破舌尖。
血霧噴在扳指上,激活了隱藏的苗疆符文。
青光爆閃間,山道兩側的墓碑集體移位,露出條通往苗寨的青石板路。
往這兒跑!陳玄墨拽著瘸腿的胖子衝上石階。
陰兵的紙鞋踩到青苔直打滑,為首的陰兵突然自燃,灰燼裡掉出個微型發報機。
陳玄墨撿起時,按鍵自動敲擊出摩斯密碼——小心林九叔。
石板路儘頭亮起盞燈籠,穿苗銀服飾的少女倚門而立。
她頸間的銀項圈突然射向陳玄墨,項圈上掛著的正是缺失的青銅羅盤碎片!
碎片嵌入胎記的瞬間,整座苗寨升起血色結界,將追兵擋在外頭。
阿婆等你們十八年了。少女掀開堂屋門簾。
神龕上供著的不是神像,而是個泡在藥酒裡的青銅羅盤。
盤麵裂紋組成湘西地圖,某個紅點正在瘋狂閃爍——正是陳玄墨此刻站立的位置!
藥酒缸裡的青銅羅盤突然嗡嗡震顫,震得吊腳樓的木板牆簌簌落灰。
陳玄墨盯著盤麵裂紋,那道橫貫的裂痕正滲出暗紅液體,在玻璃缸裡暈染成香港地圖。
這是七殺血。苗銀少女用銀簪蘸了點藥酒,在木桌上畫出詭異的符咒,阿婆說你們會帶著陰兵聘禮來。
胖子癱坐在竹椅上,玻璃化的右腿正在褪去銀色光澤:聘禮個屁!老子差點被紙人抬去當新郎...
話音未落,他兜裡的翡翠扳指突然發燙,在苗繡桌布上烙出個1997的焦痕。
陳玄墨剛要伸手,吊腳樓外突然傳來老式錄音機的沙沙聲。
苗銀少女臉色驟變,銀項圈上的鈴鐺叮當作響:是屍語磁帶!
三人衝出門時,寨子中央的銅鼓台正緩緩升起口槐木棺材。
棺材蓋上擺著台索尼隨身聽,轉動的磁帶裡傳出陳玄墨祖父的廣府口音:...甲戌年臘月寅時,借陳家血脈續龍脈...
胖子突然捂住耳朵,指縫間滲出黑血:這聲音在啃我的腦仁!
陳玄墨的胎記突突直跳,後背紋身竟脫離皮膚,在半空拚出個青銅羅盤虛影。
羅盤指針瘋狂擺動,最終指向棺材縫隙裡露出的半塊懷表。
是陰兵轎裡那個!陳玄墨縱身躍上銅鼓台。
指尖剛觸到懷表,表蓋突然彈開,黑血噴了他滿臉。
血珠順著下巴滴落,在棺材板上蝕刻出澳門賭場的輪盤圖。
苗銀少女甩出銀簪釘住轉動的磁帶。
刺耳的摩擦聲裡,棺材蓋突然被掀飛,腐屍的手攥著陳玄墨腳踝就往裡拖。
那具穿苗服的屍體天靈蓋開裂,腦漿裡泡著二十七個微型青銅羅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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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哥!胖子抄起銅鼓槌砸向屍手。
槌頭接觸腐屍的瞬間,整座銅鼓台亮起血色符文。
陳玄墨趁機扯出懷表,發現表盤玻璃下封著片帶血的《撼龍經》殘頁。
磁帶突然加速轉動,播放出林九叔年輕時的聲音:...七殺命格嫁接需斷情絕義...
陳玄墨的後背紋身突然收縮,將殘頁吸入皮膚。
劇痛中他瞥見平行時空的畫麵——穿白大褂的林九叔正在給孕婦注射藥劑,胎兒後背的胎記與自己分毫不差。
這是命格移植手術!陳玄墨的嘶吼被突然響起的銅鑼聲淹沒。
八個陰兵紙人從天而降,抬著血轎落在吊腳樓頂。
轎簾無風自動,露出個鎏金托盤,盤裡盛著的正是胖子祖父下葬時含著的和田玉。
苗銀少女突然吹響骨哨,寨中竄出七條黑犬。
犬牙咬住血轎的瞬間,轎身突然透明化,露出藏在裡麵的日軍實驗室設備。
陳玄墨的懷表指針逆跳,表盤滲出黑血凝成蜈蚣,直撲胖子咽喉。
接著!苗銀少女拋來竹筒。
胖子手忙腳亂拔開塞子,滾燙的油茶潑了蜈蚣滿頭。
黑血遇熱汽化成霧,在銅鼓表麵凝出白虎山礦洞的地圖。
陳玄墨突然奪過隨身聽,扯出磁帶塞進懷裡。
磁帶外殼刻著的昭和二十年字樣突然發燙,在他胸口烙出個北鬥七星疤痕。
吊腳樓二層傳來木板斷裂聲,阿婆拄著青銅羅盤拐杖現身,盤麵缺角處正與陳玄墨的胎記形狀吻合。
時辰到了。阿婆的銀鐲撞出清脆聲響。
銅鼓台下的土地突然塌陷,露出條鋪滿日軍鋼盔的密道。
陳玄墨的懷表自動飛向密道深處,表鏈纏住個泡在福爾馬林裡的胎兒標本——那孩子後背的羅盤紋身正在滲血。
胖子瘸著腿湊過來時,罐中胎兒突然睜眼,瞳孔裡轉著青銅羅盤:爸爸...救我...
救你大爺!胖子掄起鋼盔砸向罐體。
液體噴濺的瞬間,二十七個青銅羅盤從密道頂部墜落,盤麵裂紋組成湘西山脈走勢圖。
陳玄墨的後背紋身突然收縮,將沾到皮膚的福爾馬林液吸成漩渦。
阿婆的拐杖突然戳穿地麵,石板下露出台老式電報機。
陳玄墨懷裡的磁帶自動飛入發報口,按鍵開始瘋狂敲擊。
摩斯密碼的滴答聲裡,密道兩側的日軍骷髏集體轉向,頜骨開合著用粵語誦念《撼龍經》。
這是聲波武器!苗銀少女的銀項圈鈴鐺炸成碎片。
陳玄墨撕下衣襟塞住胖子耳朵,自己的胎記卻像擴音器般震顫。
密道儘頭突然亮起血光,七口青銅棺材排成北鬥七星陣,棺蓋上的澳門賭場籌碼突然彈起,在空中拚出1997。
胖子突然癲癇發作,玻璃化的左臂射出鐳射光幕。
光幕中閃現林九叔在苗疆山洞刻符的畫麵,岩壁上釘著七具穿苗服的腐屍——正是寨中失蹤多年的先人!
陳玄墨的懷表突然倒轉,表鏈纏住胖子的脖子往棺材陣拖。
斷龍釘!阿婆的銀鐲砸在領頭棺材上。
棺蓋應聲而開,腐屍手裡攥著的青銅長釘突然飛向陳玄墨眉心。
胎記爆出的青光在最後一厘米擋住凶器,釘身浮現的扶桑文突然翻譯成漢語:七殺血祭,可斷香江龍脈。
苗銀少女突然割破手腕,血珠灑在電報機上。
摩斯密碼瞬間變調,密道頂部落下暴雨般的毒蟲。
陳玄墨趁機扯斷表鏈,懷表墜地時炸出個全息投影——1997年香港街頭,穿西裝的自己正將青銅羅盤插入地縫。
這是未來...陳玄墨的後背撞上岩壁。
腐屍突然集體自爆,血肉在密道頂部凝成血色羅盤。
阿婆的拐杖突然變形成長柄鑰匙,插入羅盤的瞬間,整座苗寨地動山搖。
胖子突然恢複清醒,玻璃化的身體正在蛻皮。
新生的皮膚上浮現香港地鐵線路圖,每個站點都標著青銅匕首的標記。
墨哥!我的血能畫符!他咬破手指在岩壁塗抹,血痕遇空氣燃起青火,照出藏在水晶簇裡的半卷《撼龍經》。
陳玄墨剛要取書,降頭師的笑聲從水晶中滲出。
翡翠扳指突然發燙,在經書上烙出個黑洞。
阿婆突然拽過陳玄墨的手按在洞口,福爾馬林液從四麵八方湧來,將他衝進時間漩渦……
1935年的陳家祠堂裡,祖父正將繈褓遞給穿和服的軍官。
嬰兒後背的胎記滲出血珠,在榻榻米上畫出澳門賭場輪盤圖。
陳玄墨的怒吼卡在喉嚨裡,眼睜睜看著注射器紮進嬰兒脊椎。
看夠了嗎?降頭師的聲音從時空裂縫傳來。
陳玄墨被甩回現實,手裡攥著染血的《撼龍經》殘頁。
阿婆的銀發正在變黑,皺紋消退成苗銀少女的模樣:我等了六十年,就為等七殺命格覺醒這天...
密道突然塌陷,眾人墜入地下河。
湍流中浮沉著日軍實驗日誌,陳玄墨抓住頁殘紙——上麵貼著他嬰兒時的照片,備注欄寫著:第七代完美體,1997年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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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突然指著前方尖叫,河底沉著台老式放映機,正在循環播放林九叔給孕婦注射藥劑的畫麵。
真相在湘西屍王墓。阿婆突然推了陳玄墨一把。
翡翠扳指脫手飛出,在岩壁上撞出個盜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