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祠堂夜探_撼龍逆命錄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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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祠堂夜探(1 / 2)

月光從祠堂破損的窗欞漏進來,在青磚地上織出一張慘白的網。陳玄墨蹲在供桌殘骸邊,指尖撚了撚地上黏稠的燈油,桐油混著檀香的怪味直衝腦門。

墨哥,這味兒比三叔公的臭豆腐還衝!胖子捏著鼻子湊過來,褲腰上還掛著半截燒焦的族譜。他抬腳踢開一塊碎瓦,瓦片撞在鐵香爐上一聲,驚得房梁上竄過幾隻老鼠。

陳玄墨突然按住胖子肩膀,羅盤紋身在月光下泛起微光。順著他目光望去,七盞青銅燈正懸在房梁陰影裡,燈油順著屋脊的睚眥獸首往下滴,在青磚上彙成暗金色的溪流。

祖宗規矩,祠堂醜時不開門。族老陰惻惻的嗓音從月洞門外傳來。胖子抓起供桌腿就要砸窗,被陳玄墨一把拽住。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躍上東牆的雕花木櫃,腐朽的木板在腳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哢嗒——

陳玄墨的靴尖剛碰到房梁,睚眥獸首的眼珠突然轉動起來。整片屋瓦像被驚醒的蛇群,嘩啦啦翻卷著砸下。胖子罵了句廣府粗話,兩百斤肉球似的滾進祖宗牌位櫃,帶倒一排靈牌。

你當這是你家炕頭呢?陳玄墨翻身躲過瓦片雨,後頸突然貼上冰涼的東西。青銅獸首的眼珠不知何時滾到腳邊,碎片裡嵌著的羅盤紋路正與他腕間胎記共鳴。

櫃子裡傳來胖子悶哼:這破櫃子漏風!陳玄墨掀開褪色的錦緞簾子,正看見胖子舉著半塊靈牌當鏡子,往油膩的頭發上抹燈油。

你拿屍油當發蠟?陳玄墨奪過靈牌,燭光掃過牌麵時突然頓住。朱漆描金的陳三水之位下方,卒年赫然寫著丁卯年冬,比三叔公實際死亡早了整整十年。

胖子湊過來瞅了眼,突然了一聲。牌位背麵密密麻麻貼著南洋郵票,最上麵那張蓋著1945.8.15的郵戳,郵票邊緣還粘著半片暗紅血漬。

這老東西絕對有問題!胖子伸手就要扯郵票,被陳玄墨按住。櫃門外響起窸窣的腳步聲,族老的龍頭拐杖正一下下戳著青磚地,731的摩斯密碼節奏在死寂的祠堂裡格外清晰。

陳玄墨突然摸到牌位底座凸起的銅鈕。暗格彈開的瞬間,黴味混著血腥氣撲麵而來。半張泛黃的當票躺在絲絨襯墊上,民國廿四年典當青銅羅盤·子部的字跡被血跡洇得模糊,落款處蓋著鹹水渡的船錨徽章。

這印章...陳玄墨的羅盤紋身突然發燙,記憶裡閃過林九叔煙鬥上的刻痕。櫃門就在這時被猛地拉開,族老褶皺的臉在燈籠光裡像融化的蠟像。

後生仔,亂動祖宗東西要遭報應。族老的廣府白話帶著黏膩的尾音,龍頭拐杖突然裂成兩截武士刀。陳玄墨抓起當票塞進褲袋,順勢滾出櫃子,刀鋒擦著耳畔劈在青磚上,濺起的火星點燃了垂落的帷幔。

胖子突然從櫃頂撲下來,香爐裡的陳年香灰揚了族老滿臉。走啊!他拽起陳玄墨就往西窗跑。燃燒的帷幔映亮整間祠堂,陳玄墨回頭時瞥見族老扯開唐裝,機械關節在火光中泛著冷光——和礦洞裡那些日軍實驗體一模一樣。

兩人翻出窗外時,祠堂深處傳來磚石崩塌的巨響。七星燈的殘骸在火海中漂浮重組,燃燒的燈油在地麵遊走成小翠的側臉。陳玄墨摸到褲袋裡的當票正在發燙,珠江方向突然響起汽笛,二十七艘掛著旭日旗的幽靈船刺破晨霧。

晨霧裹著鹹腥的江風鑽進破窗,陳玄墨的後背緊貼在潮濕的磚牆上。褲袋裡的當票燙得大腿發麻,二十七艘幽靈船的汽笛聲在江麵織成密網。

這破紙在發癲!胖子齜牙咧嘴地掏褲襠,當票黏在他汗濕的屁股上撕出半道裂口。陳玄墨突然按住他手腕——當票背麵滲出的血珠正沿著鹹水渡船錨徽章遊走,在晨光中勾出祠堂地下管道的輪廓。

祠堂深處傳來磚石崩裂的悶響,兩人順著牆根摸回西窗。燃燒的房梁砸在供桌上,七星燈殘骸在火堆裡扭曲成小翠的臉。胖子突然猛拽陳玄墨衣角,燃燒的帷幔灰燼飄落處,三叔公的牌位正卡在牆縫裡搖晃。

賭五斤叉燒,這玩意肯定有料!胖子撅著屁股去夠牌位,唐裝後擺撩起露出半截紅褲衩。陳玄墨的羅盤紋身突然刺痛,牌位底座彈開的暗格射出三枚銅釘,擦著胖子耳垂釘入磚縫。

牌位裂成兩半,泛黃的照片雪片般飄落。陳玄墨接住一張,1945年的黑白影像裡,年輕族老正將青銅羅盤塞進嬰兒繈褓——那嬰兒後頸的北鬥胎記與他的一模一樣。

這老棺材瓤子!胖子抓起照片就要撕,突然僵在原地。裂開的牌位內層貼滿南洋郵票,每張郵票背麵都用血寫著生辰八字。最底下那張蓋著丁卯年臘月廿三的郵戳,正是三叔公真正的忌日。

祠堂突然劇烈震顫,燃燒的房梁轟然倒塌。陳玄墨拽著胖子滾進祖宗櫃,腐朽的木板在頭頂炸開。族老扭曲的吼叫混著機械關節的聲逼近,武士刀劈在櫃門上濺起火星。

接著!胖子把牌位殘片拋過來,陳玄墨反手用香爐接住。爐灰揚起時,他看見祖父牌位在火堆中發亮——青銅獸首的眼珠碎片正吸附在牌位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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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械臂突然捅穿櫃門,族老泛著冷光的指節擦過陳玄墨鼻尖。胖子怪叫一聲,抄起靈牌砸向武士刀,牌位底座應聲裂開,半張泛黃的當票飄落在火星裡。

民國廿四年...陳玄墨翻滾躲過刀鋒,指尖剛觸到當票,整座祠堂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燃燒的七星燈殘骸懸浮在空中,燈油凝成小翠的唇形:沙麵島...十三行...

族老的機械眼突然爆出火花,他嘶吼著扯開唐裝。胸腔裡齒輪咬合的青銅羅盤部件,竟與陳玄墨胎記的紋路完全吻合。胖子趁機把香灰揚進他關節縫隙,拽起陳玄墨撞破後窗。

兩人跌進齊腰深的蘆葦蕩時,祠堂在身後轟然坍塌。陳玄墨攤開浸透江水的當票,典當青銅羅盤·子部的字跡旁,新鮮的血漬正勾勒出沙麵島教堂的尖頂。

這比三姑婆的裹腳布還臭!胖子突然甩著手跳腳。他方才情急之下抓了把燃燒的燈油抹頭發,此刻黏膩的屍油正順著耳垂往下滴,在晨光中泛著詭異的琥珀色。

江麵忽然傳來鐵鏈拖拽的巨響,二十七艘幽靈船甲板上,林九叔的黑色道袍在霧中時隱時現。他手中提著的青銅燈籠裡,半塊羅盤碎片正與陳玄墨的胎記共振。

墨哥!胖子突然扯開衣襟,胸口的皮膚下凸起遊動的血線——那些南洋郵票上的生辰八字,正在他血肉裡生根發芽。

陳玄墨撕開他衣襟,那些南洋郵票上的生辰八字竟在皮下凸起成暗紅紋路,與祠堂七星燈的排列如出一轍。

忍著!陳玄墨咬破指尖,在胖子心口畫鎮煞符。血珠剛觸及皮膚就沸騰起來,蒸騰的霧氣裡浮現順德繅絲廠的青磚煙囪。胖子突然睜大眼:三姑婆說過,這廠子八三年就燒成白地了!

江麵幽靈船的汽笛驟響,林九叔手中的青銅燈籠忽明忽暗。陳玄墨拽著胖子鑽進蘆葦蕩,腐爛的淤泥裡突然伸出機械手臂。族老的頭顱卡在齒輪間轉動,機械眼射出紅光:當年就不該留你...

留你老母!胖子掄起鐵鏈纏住機械臂,鏈子是從幽靈船錨鏈上扯下的,鏽跡裡滲著黑血。陳玄墨趁機將當票按在族老額頭,鹹水渡的船錨徽章突然灼燒出青煙,機械軀體僵住。

晨霧散開時,兩人已摸到西關老巷。桐油味從昌記油坊的門縫溢出,混著陳皮與屍蠟的怪味。胖子鼻翼翕動:就是祠堂裡那燈油味!

陳玄墨踹開斑駁的木門,黴味撲麵而來。成排的陶甕在晨光中泛著幽綠,甕口封著的油紙蓋落滿蛛網。最深處那口甕上貼著褪色的封條——1983年國營特供。

彆動!胖子突然尖叫。他踩塌的地板下露出半截白骨,指骨間攥著發黑的銅錢。陳玄墨用鞋尖撥開銅錢,洪武通寶邊緣的篆文正與祠堂牌位後的血字重合。

油坊二樓傳來瓦片碎裂聲。陳玄墨蹬著醃菜缸躍上房梁,正瞥見蒙麵人腰間的玉佩——與族老唐裝上的盤扣紋樣一模一樣。那人翻出窗外時袖口翻卷,手背的蜈蚣刺青在晨光中一閃而過。

陳玄墨甩出銅錢擊中對方腳踝。蒙麵人踉蹌跌進曬場,打翻的桐油桶汩汩流出琥珀色液體。胖子突然慘叫——他踩到油漬的布鞋正被腐蝕,鞋底露出澳門賭場的輪盤圖案。

陳玄墨扯著胖子滾到石磨後,蒙麵人甩出的冥幣在空中爆燃。綠色火焰舔舐著桐油,地麵浮現出沙麵島地下管道的脈絡圖。胖子突然掏出發黑的銅錢往火裡一擲,銅錢遇火顯形白虎銜屍的卦象。

順德繅絲廠...八三年...陳玄墨盯著卦象喃喃。油坊角落突然傳來陶甕碎裂聲,1983年的特供甕裡爬出半腐的屍首,工作服胸口繡著陳記繅絲字樣。

屍首手中緊攥的賬本嘩啦散開,泛黃的紙頁上密密麻麻記載著桐油去向。最後幾頁的收貨方簽章讓陳玄墨瞳孔驟縮——竟是胖子曾祖父的南洋商號印章,日期停在1983年6月30日。

小心頭頂!胖子突然撲倒陳玄墨。蒙麵人從天而降,武士刀劈碎石磨。陳玄墨趁機扯下對方麵巾,倒吸冷氣——這分明是今早祠堂坍塌時燒成焦炭的族老!

機械關節在焦皮下作響,族老胸腔裡的青銅羅盤部件突然射出紅光。陳玄墨腕間胎記灼痛難忍,油坊裡的陶甕接二連三炸裂,腐屍裹著桐油撲來。

胖子抄起滾燙的油勺潑向屍群,突然愣住:這桐油...摻了鮫人脂!燃燒的油脂裡浮出小翠的虛影,她指尖輕點之處,澳門教堂的彩窗圖案在牆麵顯現。

幽靈船的汽笛再次劃破晨霧。陳玄墨拽著胖子撞破後窗,跌進堆滿陳年油桶的碼頭。鹹腥的江風中,二十七艘幽靈船正在珠江口列陣,甲板上的青銅羅盤與朝陽同輝。

鹹腥的江風卷著桐油燃燒的焦臭撲在臉上,陳玄墨的後背緊貼著潮濕的油桶。二十七艘幽靈船在江麵排成北鬥陣,甲板上的青銅羅盤正將晨光折射成血色。

那老鬼的腸子都是鐵打的?胖子指著領航船嘶吼。族老焦黑的軀體正攀在桅杆上,胸腔裂口處的青銅齒輪咬合著半塊羅盤,與陳玄墨腕間胎記發出共鳴的嗡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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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玄墨突然拽著胖子滾進油桶堆。三枚銅釘擦著耳畔釘入木板,釘尾係著的符紙在晨霧中燃成灰燼。抬頭望去,油坊青瓦屋頂上蹲著個黑影,蒙麵布下隱約露出蜈蚣刺青的邊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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