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哥...珠江...胖子喉結滾動著擠出幾個字。陳玄墨轉頭望去,江麵漂來成片的陶瓷人偶碎片,每塊都嵌著《撼龍經》殘頁。他撈起塊瓷片,背麵沾著的頭皮屑突然蠕動,變成隻帶編號的蠱蟲。
沙麵島鐘樓突然敲響八下,音波震碎臨街櫥窗。陳玄墨的龍鱗紋爬上耳廓,聽見地下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他踹開下水道井蓋,鏽蝕的鐵梯上沾著新鮮的血手印——指節長度與林九叔完全吻合。
這特麼是老鼠精老巢吧?胖子扶著濕滑的牆壁乾嘔。隧道儘頭亮著幽藍冷光,成排的顯示器正在播放不同時空的畫麵:1982年實驗室大火、1997年暴雨夜、此刻他們蹣跚的身影......
控製台突然彈出全息投影,二十歲的林九叔正在調試機械臂:實驗體1997號神經係統融合進度97。陳玄墨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投影日期顯示正是他出生那天。
歡迎參觀時光樞紐。降頭師的聲音從通風管傳來。陳玄墨的銅錢擊中聲源,爆出的不是血而是電子元件。所有屏幕突然黑屏,倒計時數字卻浮現在牆麵——112345。
胖子突然撞開暗門:墨哥!這有你的等身手辦!密室中央的玻璃柱裡,浸泡著與陳玄墨完全同步的克隆體,後頸芯片正在接收實時數據。龍鱗紋感應到本體的靠近,突然暴長刺破玻璃柱。
克隆體睜眼的瞬間,陳玄墨的視網膜閃過手術刀寒光。兩個龍鱗紋相撞迸發的火星點燃酒精櫃,火舌舔舐著滿牆的實驗日誌。胖子踹飛燃燒的文件櫃,1997年6月30日的記錄頁飄落——命格移植最終階段需雙宿主獻祭。
小心頭頂!陳玄墨拽著胖子撲倒。克隆體擊穿天花板躍下,機械臂彈出沾著奶茶液的手術刀。搏鬥中撞翻的福爾馬林罐裡,漂浮的嬰兒標本突然睜眼,臍帶纏住陳玄墨的腳踝。
胖子掄起滅火器砸向操控台:給你這破鐘樓消消毒!飛濺的電路板在空中組成八卦陣,每塊都映出林九叔不同時期的模樣。陳玄墨的龍鱗紋突然刺痛,他看見1997年暴雨夜的自己正被注入青銅羅盤碎片。
克隆體突然僵直,後頸芯片開始倒計時十分鐘。陳玄墨的銅錢嵌入其太陽穴,爆出的奶茶液裡混著發絲粗細的青銅絲。胖子撕開克隆體的襯衫,胸口紋著沙麵島地下龍脈圖——與陳玄墨胎記完全吻合。
去核心室!陳玄墨劈手奪過燃燒的實驗日誌。火焰在牆麵烙出通道圖,他們踹開暗門時,整座鐘樓開始傾斜。齒輪咬合的轟鳴聲中,青銅羅盤從地底升起,指針上穿著小翠的銀鐲。
胖子突然跪地抽搐,後頸傷口長出青銅鱗片:墨哥...芯片在共鳴...陳玄墨的龍鱗紋自動覆蓋右臂,骨刃刺入羅盤核心的瞬間,1997年暴雨夜的記憶洶湧灌入——
林九叔的機械臂正將哭嚎的嬰兒放入培養槽,隔壁槽裡泡著滿臉胎記的胖子。手術台日曆顯示1997年6月30日,窗外閃電照亮青銅羅盤上的刻字:雙生宿主,陰陽逆轉。
原來我們......陳玄墨的骨刃突然被羅盤吸住,倒計時跳到001500。整座沙麵島開始震動,珠江翻湧起二十米高的奶茶色巨浪。克隆體軍團從浪峰躍下,每具脖頸都轉著青銅羅盤。
胖子突然暴起撞向主控台,後頸鱗片迸濺鮮血:兄弟,幫我給叉燒店續個費!他扯斷七根電纜插入胸口,強電流瞬間燒焦克隆體大軍。陳玄墨的龍鱗紋趁機包裹整個羅盤,在最後一秒將指針掰向逆天改命。
晨光刺破烏雲時,青銅羅盤炸成碎片。陳玄墨抱著焦黑的胖子跪在廢墟中,掌心粘著半張燒焦的照片——1997年暴雨夜,兩個嬰兒的臍帶正被青銅絲縫合。江麵飄來紙人船隊,降頭師立在船頭輕笑:這份生日禮物,可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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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玄墨的指尖剛觸到胖子焦糊的發梢,整片廢墟突然騰起青煙。降頭師的紙人船隊正在逼近,船頭掛著用頭發編織的字旗。胖子突然抽搐著抓住他手腕:墨哥...把我腦袋...剃光......
忍著!陳玄墨扯下塊燃燒的窗簾布裹手,抄起半截鋒利的羅盤碎片。第一刀下去,焦黑的頭發裡爆出火星,露出頭皮上密密麻麻的柬埔寨符文。胖子疼得直翻白眼:輕點!這是腦袋不是西瓜!
紙人船隊射出沾著奶茶液的魚叉,釘在兩人腳邊炸開毒霧。陳玄墨的龍鱗紋自動覆蓋口鼻,剃刀刮過符文時迸出刺眼火花。每根斷發都扭曲成蠱蟲,被他一腳踩爆成綠色黏液。
天地玄宗!林九叔的殘破機械體突然躍上船頭,電子眼射出紅光掃描符文。陳玄墨的剃刀突然被磁力吸向某個方位——二十米外的老式理發店霓虹燈還在閃爍。
扛起半昏迷的胖子衝進店門時,旋轉燈柱突然加速轉動。鏡台上擺著帶血的推子,握柄刻著1997特供。陳玄墨的龍鱗紋突然刺痛,他看見鏡中倒影正在給自己注射奶茶液。
坐穩!他把胖子按進鏽跡斑斑的理發椅。電線自動纏住胖子四肢,鏡麵浮現出倒計時——000733。推子剛碰到後頸,整麵鏡子突然伸出機械臂,指甲縫彈出沾著福爾馬林的發絲。
陳玄墨的剃刀斬斷三根機械指,斷口噴出的卻是林九叔的聲音:命格歸一才能......胖子突然暴起,後頸符文亮如烙鐵,反手掐住陳玄墨喉嚨:你才是克隆體......
剃刀劃過胖子手背,黑血濺上鏡麵顯形:1997年暴雨夜,兩個嬰兒的臍帶被青銅絲縫合。陳玄墨的龍鱗紋突然暴長覆蓋剃刀,他貼著胖子頭皮削下最後一片帶符文的頭發。
紙人船隊撞碎櫥窗的瞬間,胖子頭頂的柬埔寨符文突然離體,在空中組成降頭師的臉。陳玄墨將剃刀捅進符文嘴巴,刀身突然吸附所有斷發,凝成柄青銅羅盤形狀的推子。
該理發了!他按住掙紮的胖子,推子擦著頭皮刮過。每根落發都化作帶火的蠱蟲,將紙人船隊燒成灰燼。當最後一絲黑發落地時,胖子後頸的芯片突然彈出,上麵刻著19972已報廢。
降頭師的慘叫從燃燒的船骸裡傳來,鐘樓廢墟中升起青銅羅盤虛影。陳玄墨的剃刀突然融化,龍鱗紋順著掌心爬上胖子光禿禿的頭皮,在戒疤位置凝成微型羅盤紋身。
墨哥...胖子摸著發青的頭皮咧嘴,我現在像不像少林寺十八銅人?話音未落,滿地斷發突然騰空,在晨霧中拚出沙麵島地下龍脈圖——終點標著命格祭壇。
陳玄墨撿起燒焦的發團,裡麵裹著半枚乳牙。牙根刻著的日文編號正在褪色,珠江水麵突然浮起成片的頭發漩渦。他拽著胖子跳進最近的下水道時,聽見降頭師的新預告:剃度禮成,好戲開場......
陳玄墨的膝蓋撞上水泥管壁時,腐臭味突然變成鹹腥的江風。下水道出口懸在離江麵三米高的位置,胖子扒著邊緣哆嗦:這特麼是玩蹦極呢?
渾濁的江水突然翻起奶茶色泡沫,無數紙人碎片聚成小舟。陳玄墨的龍鱗紋在掌心發燙,拽著胖子躍下的瞬間,紙舟突然硬化成陶瓷質地。胖子屁股剛沾船板就慘叫:燙!燙!這船板在吸老子陽氣!
二十米外,降頭師的旗艦從浪濤中升起——整艘船竟是用《撼龍經》書頁疊成,桅杆掛著成串的青銅羅盤碎片。紙人水手齊聲高唱粵劇,聲波震得江麵炸起水柱。
給爺閉嘴!胖子掄起船槳拍向水麵,濺起的浪花卻在空中凝成鋼針。陳玄墨扯下道袍布條纏住船槳,沾血的布料遇水燃起青火,掃過的鋼針瞬間汽化。
紙舟突然傾斜,船底吸附著上百個泡發的陶瓷人偶。陳玄墨的剃刀劃過船舷,削下的紙屑竟是他被偷的頭發編織而成。胖子突然指著前方尖叫:橋!橋要塌了!
獵德大橋的鋼索正在自行崩解,墜落的鋼筋在江麵組成八卦陣。陳玄墨的龍鱗紋爬上脖頸,瞳孔裡映出陣眼位置——半枚嵌在橋墩裡的青銅羅盤,正是他在陶瓷廠丟失的那塊。
抓穩!陳玄墨將船槳插入水中。紙舟在漩渦中急速旋轉,胖子死死抱住他的腰:老子早上吃的艇仔粥要吐出來了!離心力將陶瓷人偶甩向八方,每個撞上橋墩都炸出團蠱蟲雲。
降頭師的笑聲從經書船頭傳來:這份渡江禮夠驚喜吧?陳玄墨的紙舟突然解體,兩人墜入江水的刹那,龍鱗紋自動覆蓋全身形成鱗甲。
水下世界讓胖子瞪圓眼睛——無數青銅羅盤組成海底墓群,每個盤心都泡著具嬰兒標本。陳玄墨的胎記突然刺痛,最近的標本睜開雙眼,臍帶纏住他的腳踝往墓群深處拖拽。
墨哥!胖子吐出串氣泡,抓起鏽蝕的錨鏈砸向標本。嬰兒突然咧嘴笑出聲,掉落的乳牙化作利箭射來。陳玄墨的鱗甲彈開攻擊,指縫滲出的血珠在江底凝成逃生箭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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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順著血珠指引浮出水麵時,頭頂懸著降頭師的經書巨艦。甲板降下繩梯,每級踏板都嵌著陳玄墨不同年齡的照片。胖子突然抽搐,光頭浮現血色倒計時——000317。
遊戲該結束了。降頭師從經書折成的王座起身,手裡把玩的正是胖子被剔除的芯片。陳玄墨的龍鱗紋突然離體,在空中拚成完整的青銅羅盤,江底墓群隨之共鳴震動。
胖子趁機攀上繩梯,肥碩身軀壓得經書船體傾斜:吃老子一記肉彈衝擊!他滾過之處,紙頁上朱砂符咒紛紛脫落。陳玄墨接住飄落的《撼龍經》殘頁,咬破舌尖噴上血霧。
經書遇血自燃,火舌順著繩梯竄向主艦。降頭師撕下燃燒的書頁,露出的機械身軀爬滿蠱蟲。陳玄墨的羅盤虛影突然實體化,邊緣利齒卡住敵人咽喉:把命格還來!
江麵突然升起十二道水龍卷,每個漩渦裡都站著個陳玄墨的克隆體。胖子扒著桅杆大喊:墨哥!炸了這破船!他扯斷綁羅盤的纜繩,將青銅碎片雨般撒向克隆體大軍。
爆炸的衝擊波中,陳玄墨看見1997年的自己正在火場爬行。懷中的嬰兒突然變成光頭胖子,兩人臍帶纏繞著沉入江底。這刹那的分神讓降頭師掙脫束縛,機械臂洞穿他的肩胛。
兄弟!胖子抱著燃燒的救生圈躍下。火焰吞沒降頭師的瞬間,整艘經書艦化作紙灰。陳玄墨抓住漂來的半塊船板,發現背麵刻著沙麵島密道圖——終點標著血紅的命格祭壇。
晨霧散儘時,他們趴在下遊的灘塗上。胖子吐著泥沙摸光頭:下次能不能搞個豪華遊輪?陳玄墨望著掌心漸熄的龍鱗紋,江心突然浮起青銅羅盤投影——倒計時00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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