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剖了九十九個孕婦…”
黑袍人獰笑著轉身,腐肉簌簌掉落,露出那猙獰的麵目,“才養出你這完美的七殺容器!”
江麵突然掀起一股腥臭的血浪,九盞青銅燈開始向中心聚攏,仿佛要形成某種詭異的陣法。
胖子不知從哪摸出個老式大哥大,電池槽裡竟然塞著朱砂符紙:“墨哥!接著!”
陳玄墨淩空接住拋來的大哥大,機身突然發燙冒煙,仿佛被某種力量激活。
顯示屏亮起詭異的紅光,1983年的古董按鍵自動跳動,拚出了“甲午年七月十五”的日期。
黑袍人見狀臉色驟變,青銅脊椎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似乎對這個日期極為忌憚。
“原來你怕這個!”陳玄墨拇指重重按下通話鍵。
大哥大突然爆發出尖銳的電子雜音,聲波如同衝擊波一般,震得黑袍人七竅流血。
懸停的江水重新流動,血浪將青銅燈陣衝得七零八落,一片混亂。
林九叔的殘魂突然暴漲,金線如同靈蛇一般纏住黑袍人的四肢:“墨仔,現在!”
陳玄墨咬破舌尖,一口血霧噴在七星劍上。
劍身立刻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苗疆咒文,帶著破空聲貫穿黑袍人的心臟。
“不可能…”黑袍人低頭看著胸口的血洞,日本軍裝寸寸碎裂,化作一片片腐朽的碎片。
腐屍腹腔裡的青銅匣子突然炸開,福爾馬林液體混著屍塊濺了陳玄墨滿臉。
他抹了把臉,突然發現手中多了半枚青銅鑰匙——匙身紋路與胎記完美契合,仿佛是天生的配對。
江底突然傳來悶雷般的震動,九根青銅柱破水而出,每根柱子表麵的人皮都在脫落,露出裡麵鏽蝕的日文銘牌:“大日本帝國華南風水特遣隊”。
胖子癱坐在碼頭台階上,胸口的七星燈陣正將黑袍人的殘魂吸入其中,那燈光閃爍,仿佛在吞噬著一切黑暗。
“墨哥!看天上!”胖子突然指著雲層驚呼。
陰沉的雨幕中,七盞青銅燈籠憑空浮現,燈光組成北鬥七星圖案,璀璨奪目。
陳玄墨的胎記突然離體飛出,化作天池指針嵌在光陣中央,那光芒仿佛指引著他前進的方向。
珠江開始倒流,渾濁的江水裹挾著日軍屍兵的骸骨湧向出海口,那場景如同末日一般恐怖。
澳門觀光塔的倒計時牌突然熄滅,塔頂降下血雨,在江麵凝成“陰陽墟啟”四個大字,那字跡如血如墨,深深烙印在每個人的心中。
林九叔的殘魂飄到陳玄墨麵前,手指輕點他眉心:“去沙麵島十三行碼頭…那裡有你要的答案…”
話音未落,殘魂便化作金粉消散在雨中,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胖子扒著碼頭欄杆嘔吐不止,突然拽起一根纏著水草的青銅鏈:“這玩意在發光!”
陳玄墨定睛一看,鏈子末端拴著個羅盤造型的銅鎖,鎖孔與他手中的青銅鑰匙嚴絲合縫,仿佛是天生的鑰匙和鎖。
“等等!”陳玄墨攔住要插鑰匙的胖子,“你聽!”鎖眼裡傳來細弱的啼哭聲,那聲音淒厲而詭異,竟與地窖嬰靈的聲音一模一樣。
銅鎖表麵突然浮現出血管般的紋路,陳玄墨的胎記又開始發燙——這次他清晰看見1945年的畫麵:日軍少將把青銅鑰匙插入孕婦腹部,取出的胎兒後背帶著北鬥胎記,那畫麵如同噩夢一般恐怖。
“開不開?”胖子舉著鑰匙的手在發抖,那鑰匙仿佛有千斤重一般。
陳玄墨望向江心的青銅柱陣,九根柱子正在緩緩下沉,仿佛要帶著所有的秘密一起消失。
他奪過鑰匙狠狠插入鎖孔:“賭了!”
“哢嚓”一聲脆響,銅鎖裂成兩半。
江底突然升起一艘裹滿水草的烏篷船,船頭站著個穿蓑衣的艄公。
待看清那人麵容時,陳玄墨渾身血液都凝固了——艄公抬頭時,鬥笠下赫然是林九叔年輕時的臉!
“二十年前我接過你,現在該送你上路了。”艄公的聲音像是從深井傳來,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烏篷船無風自動,船篷上突然亮起九盞白燈籠,每盞都映著個日期:最近的燈籠上,“1997.7.1”正在滲血,那血跡如同活物一般蠕動。
胖子突然拽住陳玄墨的胳膊:“墨哥你後背!”
陳玄墨反手摸到衣服下有東西在蠕動,撕開衣襟的瞬間,半卷《撼龍經》從他後背皮膚上緩緩浮現。
經文字跡混著血珠流動,最終定格成一張航海圖——終點標著血紅的“陰陽墟”,那字跡如同火焰一般燃燒。
艄公突然撐開竹篙,烏篷船破開血浪衝來。
陳玄墨懷中的青銅羅盤突然解體,碎片飛向船頭拚成個箭頭,直指澳門方向,那箭頭仿佛是指引他前進的明燈。
當最後一塊“天樞”碎片歸位時,船篷上的白燈籠同時爆燃,火焰竟是詭異的青黑色,如同地獄之火一般恐怖。
“上不上船?”胖子往褲腰彆了把從黑袍人身上摸來的青銅匕首,那匕首閃爍著寒光。
陳玄墨望向正在下沉的青銅柱,最後一根柱子上的人皮突然脫落——那竟是胖子穿著開襠褲的童年影像!
那畫麵如同夢境一般不可思議。
江風裹著鹹腥味撲麵而來,烏篷船已經靠岸。
陳玄墨抬腳踏上船板的瞬間,澳門方向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衝天火光中,1997的倒計時牌重新亮起,數字開始瘋狂倒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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