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飄落的那一刻,陳玄墨隻覺得後背一陣劇痛,仿佛胎記被烙鐵狠狠燙了一下。
他身形一晃,踉踉蹌蹌地撞上了鐵門,後背更是不慎壓碎了牆角的玻璃罐。
防腐液混合著裡麵泡著的眼球流了一地,那場景彆提多惡心了。
胖子眼尖,一腳踩到了顆滑溜溜的藍眼珠,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差點就摔進突然裂開的地縫裡。
“墨哥!這地板會吃人啊!”胖子死死扒著地縫邊緣,大喊道。
陳玄墨見狀,眼疾手快地甩出裹屍布纏住胖子的手腕。
可那明代金線突然繃得筆直,布匹的另一端像是被什麼東西往下拽著!
“撒手!”陳玄墨大喝一聲,拽著胖子就往供桌滾去。
就在這時,地縫裡伸出一條纏滿金線的腐屍手臂,五指間還攥著澳門賭場的籌碼,散發著腐臭的氣息。
胖子嚇得臉色慘白,抄起香爐就砸了過去。
青銅器皿撞在腐屍手肘上,發出鐘鳴般的回響,腐屍手臂也縮了回去。
供桌上的青銅羅盤突然泛起血光,凹槽紋路與陳玄墨手腕上的胎記同時發燙。
他鬼使神差地將流血的手掌按了上去,整間密室突然響起機械齒輪轉動的轟鳴。
牆壁上的徐福東渡圖也開始蠕動,船帆上的青銅羅盤紋樣竟脫離牆麵,在半空拚成了一個完整的羅盤虛影。
“這他娘是5d電影啊!”胖子仰頭看著懸浮的羅盤,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虛影突然投射出全息畫麵:隻見林九叔穿著日軍軍裝,正與一個穿白大褂的軍官交接青銅釘。
畫麵角落的日曆顯示昭和二十年八月,正是日本投降前一個月!
陳玄墨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緊緊盯著畫麵,隻見嬰兒時期的自己被固定在手術台上。
林九叔顫抖的手握著青銅釘,正將羅盤碎片植入他的脊椎。
那畫麵血腥又恐怖,讓陳玄墨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手術室角落的玻璃罐裡,泡著九對不同顏色的眼球,正是密室牆上那些!
“墨哥你背上……”胖子突然扯開他的衣領,驚呼道。
隻見陳玄墨背上北鬥七星狀的胎記正在滲血,血珠離體飛向全息投影。
當第七滴血融入畫麵時,手術台上的嬰兒突然睜眼,瞳孔裡映出1997年的香港暴雨夜。
整間密室突然天旋地轉,青銅羅盤底座“哢嗒”一聲彈開了暗格。
陳玄墨伸手去抓裡麵的油紙包,指尖卻被突然彈出的機關夾住,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胖子見狀,掄起鐵鍬就猛砸機關,金屬碰撞的火星點燃了散落的實驗記錄。
“小心!”陳玄墨踹開燃燒的紙頁,大喊道。
泛黃的檔案在空中翻飛,每張都浮現出血色小字:“命格嫁接需至親心血”。
胖子突然捂著胸口跪倒在地,隻見他背上的七星胎記離體飛出,精準地嵌入了羅盤虛影的缺口。
全息畫麵突然扭曲,林九叔的臉占據了整個空間。
他左手捏著苗疆銀針,右手握著青銅釘,聲音仿佛從地獄傳來:“七殺現世,需斷情絕義……”
“放你娘的狗屁!”胖子突然暴起,抄起供桌上的蠟燭台就砸向投影。
火光穿透虛影的瞬間,密室四壁突然滲出黑色黏液,凝成了二十年前的廣式茶樓。
隻見陳玄墨的爺爺正將青銅羅盤交給一個穿和服的商人,那商人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
胎記的灼痛讓陳玄墨幾乎握不住匕首,他發狠般地劃破整條小臂,血瀑如注般澆在羅盤底座上。
青銅表麵突然浮現南海航海圖,澳門坐標的位置正在滲出一縷黑煙,那黑煙繚繞升騰,透著股邪乎勁兒。
“墨哥!有東西要出來了!”胖子抄起兩個玻璃罐當流星錘,緊張地喊道。
隻見黑煙凝成了一個降頭師的輪廓,手裡的青銅釘正滴著陳玄墨的血。
更恐怖的是,那降頭師脖子上掛著的,正是密室牆上缺失的那對紫色眼球。
青銅釘擦著陳玄墨的耳垂呼嘯而過,釘入牆麵的刹那,炸出一團刺眼的綠火,伴隨著“嗤”的一聲響,嚇得陳玄墨心頭一緊。
胖子眼疾手快,抄起泡著眼球的玻璃罐,大喊一聲:“請你喝珍珠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