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古井傳音_撼龍逆命錄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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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古井傳音(1 / 2)

老魚頭枯瘦的手指剛碰到那根震顫最劇烈的銀針,針身猛地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嘯!嗡鳴聲驟然拔高,像無數根鋼針狠狠紮進三人的耳膜。針尾刻著的符文爆發出刺眼的白光,一閃一閃,帶著一種沉重、磅礴又令人心悸的節奏——一起,一伏,一強,一弱……如同大海深處永不停歇的潮汐!

“南…南海…潮汐?!”老魚頭的聲音像是被砂紙磨過,乾澀嘶啞,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那幾根瘋狂抖動的銀針,又猛地轉向南方被雨幕和山巒遮擋的方向,臉上每一道皺紋都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震動,“這針…這針在呼應…南海的潮汐?!”

陳玄墨隻覺得胸口被銀針勉強壓製的灼燒感,似乎也被這來自遙遠海域的磅礴脈動隱隱牽動,像是有無形的海浪在撞擊他的胸腔。胖子捂著胸口那個同樣被銀針釘著的烙印投影,隻覺得一陣陣心慌氣短,好像那烙印深處也藏著一片正在翻騰的怒海。

就在這詭異的共鳴達到頂峰,幾乎要將人的神經繃斷的瞬間——

嗚…嗚…嗚嗚嗚——

一陣沉悶、斷續,卻又異常清晰的電子雜音,混雜著完全聽不懂的、語調刻板而急促的外國話,穿透了山林間呼嘯的風雨聲,隱隱約約地飄了過來!

這聲音的方向,正是他們剛剛逃離不久的那個山坳荒村!

“什麼聲音?!”胖子一個激靈,也顧不上胸口難受了,小眼睛瞪得溜圓,驚恐地望向聲音來源的黑暗深處。

老魚頭渾濁的瞳孔驟然收縮,側耳凝神細聽了幾秒,枯樹皮般的臉上肌肉狠狠抽動了一下:“日…日語!是日本話的廣播!”

陳玄墨的心猛地一沉。日語廣播?在這荒山野嶺,暴雨傾盆的深夜?這比任何鬼哭狼嚎都更透著一種冰冷的、非自然的邪性!他立刻聯想到白虎山下那陰森的地下實驗室,那些刻著日文的實驗記錄,那本浸透罪惡的日軍日記!

“走!去看看!”陳玄墨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冷硬。胸口的灼痛和手腕七星印記的刺痛,在聽到這日語廣播的瞬間,仿佛被澆了一瓢滾油,燒得更加猛烈。一種強烈的不安攥緊了他的心臟。

三人互相攙扶著,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泥濘濕滑的山路上跋涉,朝著村口的方向折返。胖子拖著那條腫得發亮的傷腿,疼得齜牙咧嘴,嘴裡不停地哼哼唧唧咒罵著這鬼天氣和該死的山路,但腳下卻不敢有絲毫停歇。老魚頭佝僂著身子,咳嗽聲在風雨中斷斷續續,每一次都牽扯著嘴角滲出的血絲,渾濁的眼睛卻死死盯著前方黑暗中的村落輪廓,枯瘦的手指下意識地捏緊了懷裡僅剩的幾張符紙。

越靠近村口,那日語廣播的聲音就越發清晰。不再是模糊的嗚咽,而是帶著強烈的電流雜音,一個冰冷、刻板、帶著一種垂死掙紮般亢奮的男聲,正用一種他們完全聽不懂的腔調,聲嘶力竭地宣讀著什麼。廣播聲中還夾雜著尖銳的嘯叫和劈啪的爆音,仿佛信號極不穩定,隨時會斷掉,卻又頑強地、一遍遍地重複著。

終於,他們跌跌撞撞地衝到了村口。眼前是一片破敗的景象,倒塌的土牆,荒草叢生的院落,在暴雨中更顯淒涼。而那個聲音的來源,赫然就是村口那口廢棄多年、用青石砌成的老井!

聲音正是從黑洞洞的井口裡傳出來的!

嗚哇…嗚哇…嘰裡咕嚕…嗚哇…

廣播聲持續)

冰冷的日語廣播聲,如同從幽冥地府深處爬出的鬼語,頑固地從那深不見底的井口裡冒出來,在死寂的荒村上空回蕩,與嘩啦啦的暴雨聲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交響。

“操…真是這井!”胖子臉色煞白,指著那口黑洞洞的古井,聲音都變了調,“井…井裡鬨鬼了?還是鬨鬼子了?!”

老魚頭快步走到井邊,不顧濕滑的井沿,將半邊身子探進去仔細傾聽。渾濁的雨水順著他的破蓑衣往下淌。片刻後,他猛地縮回頭,臉上驚駭之色更濃:“是…是昭和天皇的《終戰詔書》!1945年8月15號,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時播放的那個!”

“投降廣播?”陳玄墨眉頭緊鎖,走到井邊。一股混合著淤泥、苔蘚和陳年腐朽氣味的陰冷濕氣撲麵而來,井壁濕漉漉的,長滿了滑膩的青苔。那清晰無比的日語廣播聲,就從這深不見底的黑暗中源源不斷地湧出,帶著一種跨越時空的詭異感。“四十年前的廣播,怎麼會現在從這井裡冒出來?”

“邪門!太邪門了!”胖子也湊過來,對著黑黢黢的井口喊道:“喂!裡麵的!消停點!投降都多少年了還放!擾民啊!”聲音在井壁裡撞出嗡嗡的回響。

就在這時,井裡那刻板的日語廣播聲,毫無征兆地戛然而止!

緊接著,一陣更加刺耳的、頻率極高的電流嘯叫聲猛地響起!

“滋啦——!!!”

這聲音尖銳得仿佛能刺穿人的耳膜和腦髓,胖子“嗷”地一聲捂住耳朵,連陳玄墨和老魚頭都忍不住皺緊了眉頭,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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嘯叫聲持續了大約十幾秒,然後猛地一變!

一個清晰、標準、甚至帶著一絲現代播音腔的粵語女聲,突兀地從井底冒了出來:

“……香港天文台於1997年6月30日下午5時發布最新熱帶氣旋警告信號……現時為八號東北烈風或暴風信號……預料本港平均風速每小時63公裡或以上……受台風‘維克托’影響,未來數小時香港及珠江口一帶將有大暴雨及雷暴……低窪地區可能出現嚴重水浸……市民應留在室內安全地方,遠離低窪地帶及做好防風防水浸措施……”

1997年!香港!八號風球!暴雨!

這幾個詞如同冰冷的子彈,狠狠擊中了井邊三人的神經!

胖子張大了嘴巴,下巴幾乎要掉到地上,小眼睛瞪得溜圓,完全懵了:“1…1997?香…香港?八號風球?這…這井通到未來了?!”

老魚頭枯瘦的身體晃了晃,渾濁的眼睛裡充滿了極致的震驚和茫然,他死死抓著井沿冰冷的青石,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四十年前的投降詔書…十二年後香港的天氣預報…這井…這井到底是什麼東西?!”

陳玄墨的心臟狂跳起來,幾乎要撞破胸腔。寒意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間從腳底纏繞而上,直衝頭頂。1997!這個如同詛咒般的年份,以這種匪夷所思的方式再次出現!日軍日記裡的“七殺血重啟羅盤”,彙豐奠基碑,林九叔照片背麵的血字警告,還有現在…從這口廢棄古井裡傳出的、跨越時空的香港暴雨預警!

所有的線索,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冰冷的力量強行擰在了一起,死死纏繞著1997年香港回歸這個巨大的曆史節點!一股巨大的、令人窒息的陰謀氣息,如同井底湧出的陰冷濕氣,彌漫開來,壓得人喘不過氣。

“井下有東西!”陳玄墨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一股狠勁,瞬間壓下了心頭的驚濤駭浪。恐懼解決不了問題,真相一定藏在下麵!“必須下去看看!”

“下…下去?”胖子看著那黑洞洞、散發著不祥氣息的井口,又看看自己那條腫得像發麵饅頭似的傷腿,臉都綠了,“墨哥!這…這井看著就邪性!我這腿…我這腿它不答應啊!”

老魚頭劇烈地咳嗽了幾聲,抹掉嘴角的血沫,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決斷:“咳咳…小子說得對…這井…咳咳…這井是禍根,不弄清楚…後患無窮…咳咳…胖子,你腿腳不便,在上麵…咳咳…接應…我和玄墨下去!”

“啊?就留我一個人在上麵?”胖子看了看周圍破敗荒涼、鬼氣森森的廢棄村落,又想到剛才那詭異的廣播,脖子後麵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彆…彆啊!我…我害怕!”

“怕個球!”陳玄墨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拿著這個!”他把那個裝著邪術殘頁的沉重屍油燈罩塞到胖子懷裡,“抱緊了!有邪氣就砸!我和老魚頭叔下去,你在上麵守著繩子,聽到動靜不對就拉!明白嗎?”

胖子抱著冰冷沉重的燈罩,入手一片滑膩冰涼,想到裡麵封著南洋邪術的東西,心裡更是發毛,但看著陳玄墨不容置疑的眼神,再看看老魚頭虛弱卻堅定的樣子,也知道沒得選。他哭喪著臉,一屁股坐在濕漉漉的井沿旁,把傷腿小心地放好,嘟囔道:“行…行吧…你們…你們快點啊!這地方…這地方他娘的比墳地還瘮人…”

陳玄墨不再廢話,迅速從背包裡翻出登山繩。繩子還算結實,但長度有限,好在村口這口老井看起來不算特彆深。他將繩子一頭牢牢係在井旁一棵半枯的老槐樹粗壯的樹乾上,用力拽了拽,確認牢固。另一頭係在自己腰上。

“老魚頭叔,我先下,您跟在我後麵,抓緊繩子。”陳玄墨說著,將繩子的中段遞給老魚頭。

老魚頭點點頭,枯瘦的手緊緊抓住繩子,渾濁的眼睛警惕地盯著井口。

陳玄墨深吸一口氣,胸口的灼痛和手腕的刺痛在陰冷井氣的刺激下似乎都麻木了些。他雙手抓住濕滑冰冷的井沿,一咬牙,翻身鑽了進去!

井壁冰涼刺骨,長滿了厚厚滑膩的青苔,幾乎無法著力。陳玄墨隻能用雙腳勉強蹬住相對粗糙的石縫,雙手交替抓著繩子,一點點往下滑。井口的光線迅速暗淡下去,上麵胖子那張緊張兮兮的胖臉很快變成了一個模糊的光斑。越往下,那股混合著淤泥、腐殖質和某種難以言喻的陳舊金屬氣味的陰冷氣息就越發濃重,幾乎令人窒息。空氣仿佛凝固了,隻有繩子摩擦井壁和自己粗重的呼吸聲在狹小的空間裡回響。

下降了大約七八米,腳下終於踩到了實地。不是鬆軟的淤泥,而是一種硬邦邦、帶著棱角的東西。

“到底了!”陳玄墨仰頭喊了一聲,聲音在井壁裡嗡嗡回蕩。他解開腰間的繩子,摸出隨身攜帶的防水手電筒,啪嗒一聲按亮。

昏黃的光柱刺破井底的黑暗。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沒到腳踝的、冰冷渾濁的積水。水底沉澱著厚厚的黑色淤泥和腐爛的枝葉。而在積水和淤泥之上,手電光柱的中央,赫然是一個半埋在淤泥裡的、墨綠色、布滿斑駁鏽跡的金屬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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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大約半人高,棱角分明,樣式極其古舊,上麵布滿了鉚釘,一看就是幾十年前的軍用裝備。箱體的一角被砸得凹陷下去,蓋子半開著,露出裡麵密密麻麻的旋鈕、儀表盤和纏繞的電線。一根斷裂的天線歪歪斜斜地耷拉在箱子外麵。

正是剛才那詭異廣播的來源——一台老式的日軍軍用電台!

此刻,電台早已停止了廣播,死寂地躺在冰冷的井水裡,隻有手電光柱下,那些冰冷的金屬旋鈕和刻度盤反射著幽暗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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