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關店回家,我還要整理資料,匹配第二天可能需要麵試的雇主和保姆。
馬大柱看我忙得腳不沾地,不但不幫忙,反而更加陰陽怪氣:“喲,大老板回來了?掙大錢了吧?也沒見你往家多拿幾個子兒!”
我懶得解釋。
店裡的收入剛剛能覆蓋房租和我的基本生活,根本談不上盈利。
但我告訴自己,挺住,一定要挺住。
第二節:風波再起
就在我慢慢摸索,生意稍有起色之時,我接到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
電話是劉麗麗的母親打來的,聲音帶著一種近乎卑微的哭腔:“劉姐……是劉姐嗎?求求你,幫幫麗麗吧!”
我心裡一沉。自從郭家散了,我再沒聽過劉麗麗的消息。偶爾會想起小麒麟,心裡一陣抽痛,但也隻能歎口氣。
“阿姨,您彆急,慢慢說,麗麗……她怎麼了?”
“她……她被騙了!那個天殺的圖雅和那個男模,根本不是好東西!”
麗麗媽在電話那頭泣不成聲,“他們攛掇麗麗投資什麼項目,把……把她從郭凱那兒分到的最後那點錢,全騙走了!現在人跑得沒影了!麗麗受不了刺激,人……人有點不對勁了,整天迷迷糊糊的,有時候連人都不認識……她爸氣得住院了……劉姐,我知道麗麗以前對不起你,對不起郭凱,對不起孩子……可她現在這樣……我們老兩口實在沒辦法了……聽說你現在自己開店了,認識的人多,能不能……能不能幫忙打聽打聽,或者……或者來看看麗麗?她嘴裡有時候會念叨你……”
我握著電話,久久無言。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
有對劉麗麗荒唐行為的憤怒,有“早知如此”的感慨,但更多的,是一種深沉的悲哀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
那個曾經珠圓玉潤、笑聲爽朗的女人,竟然落得這步田地。
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又何嘗沒有可憐之處?
我最終沒有答應去找圖雅他們。
真他媽扯淡,我自己還自身難保呢!每天為了三餐起早貪黑,我又不是神,我能管了你們家的破事呢!你那破爛姑娘,活該!我咬了咬牙,心裡暗罵道)
可又一想罵他乾嘛?她也是自己耳朵軟,不缺錢花,吃飽了撐的,讓那倒黴閨蜜——坑了。
人海茫茫,我去哪裡找?就算找到了,錢就能要回來嗎?
何況,那背後的水有多深,不是我一個小保姆出身的人能蹚的。
我隻能婉言謝絕。
拒絕之後我又覺得,我剛去劉麗麗家,劉麗麗對我也不錯,要不我去看看她?
一個下午,我按照老太太說的地址,買了幾個水果去了劉麗麗家……
那是一個老舊的居民樓,家裡彌漫著藥味和壓抑的氣息。
劉麗麗呆呆地坐在窗前,原本富態的身形消瘦得脫了形,眼神空洞,嘴裡喃喃自語,仔細聽,似乎是在叫“麒麟”,偶爾也會冒出“艾倫”這個名字。
看到我,她眼神有瞬間的聚焦,閃過一絲迷茫,然後又恢複了混沌。
麗麗媽拉著我的手,老淚縱橫:“造孽啊……真是造孽啊……劉姐,謝謝你還能來看她……”
我看著眼前這個破碎的女人和這個搖搖欲墜的家,所有過去的怨氣似乎都消散了,隻剩下無儘的唏噓。
從郭家光鮮的女主人,到如今神誌不清、寄居父母籬下,這巨大的落差,不過發生在短短的幾個月間。
離開劉麗麗父母家,天色已晚。
秋風蕭瑟,我裹緊了單薄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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