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土家屯注定無人安眠。民兵們將那三個光溜溜捆成一團、醜態百出的玩意兒拖死狗一樣拖到了大隊部空置的倉房裡，胡亂扔在冰冷的泥地上，派了兩個民兵黑著臉守著。
村民們議論紛紛地散去，但家家戶戶的煤油燈都亮到了後半夜，興奮、震驚、唾罵的聲音低低地回蕩在屯子的夜空裡。
這大冬天的農閒時節，出了這麼一樁驚天動地的大醜聞，足夠大夥兒嚼裹一整個冬天了！
李紅南扶著幾乎站不穩的張翠蘭，李國誠緊緊摟著馮如意，一家四口沉默地回到了老宅。
張翠蘭一屁股癱坐在炕沿上，渾身還在哆嗦，眼淚止不住地流，拍著大腿：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如意啊，咱老李家對不住你啊……要不是大夥兒發現得早，那畜生……那後果……我、我都沒臉下去見李家的列祖列宗啊！”
馮如意心裡也堵得慌，但看著婆婆這樣，更多的是心疼。她悄悄從空間引了點靈泉水兌在碗裡，端給張翠蘭：
“媽，您快喝口水順順氣。這哪能怪您和爸呢？你們把他撿回來，拉扯這麼大，仁至義儘了！是他自己根子就爛了，長歪了！這不是你們的錯！”
她握住張翠蘭粗糙冰涼的手，聲音堅定又溫暖：
“您和爸還有我和國誠呢！往後咱們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比啥都強！
等這事兒了了，咱們的大棚菜也該弄起來了，到時候還得指望您這老把式幫我掌眼呢！咱冬天也能吃上水靈靈的綠葉子菜！”
張翠蘭聽著兒媳這番體貼又鼓勁兒的話，看著兒子緊緊護著媳婦的樣子，心裡那刀割似的難受總算緩了點勁兒。
她反手用力握住馮如意的手，眼淚掉得更凶，卻是感動的：
“好孩子……好孩子……咱老李家能娶到你，是祖上積德，是天大的福氣……”
“媽，我能嫁給國誠，也是我的福氣。”
馮如意甜甜一笑，衝淡了屋裡的壓抑。
李國誠站在一旁，看著媳婦三言兩語就安撫住了母親，心裡又暖又脹，那股子後怕和暴戾也漸漸被壓了下去。他啞著嗓子道：
“爹，娘，你們啥也彆想了，趕緊歇著。天塌下來有我和如意頂著呢！”
李紅南重重歎了口氣，拍拍老妻的手：
“孩子說得對，咱老了，彆操那麼多心了，兒孫有兒孫福。歇了吧。”
把二老安頓好，李國誠才牽著馮如意的手回到自己家的小院。
一進門，插上門栓，李國誠轉身就一把將馮如意緊緊抱了起來，把臉深深埋在她溫熱的頸窩裡，聲音悶悶的，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媳婦……你咋那麼好呢……今天要是……要是……”
他不敢想下去，手臂箍得緊緊的，像是怕一鬆手她就不見了。
馮如意被他勒得有點喘不過氣，卻能感受到他澎湃的後怕和愛意，心裡軟成一灘水，故意逗他：
“知道我好，就好好珍惜，不然啊，我保準你再也找不著……”
我字還沒出口，就被李國誠狠狠地堵回了嘴裡！
這個吻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占有欲，霸道又急切，要將她揉碎了融進自己的骨血裡才安心一般。
馮如意愣了一下，隨即熱情地回應起來，無聲地安撫著他劇烈起伏的情緒。
良久，李國誠才氣喘籲籲地放開她，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眼神深邃得像要把人吸進去，聲音沙啞得厲害：
“不準胡說！你永遠都是我的！誰也彆想搶走！誰要是敢動你，我拚了這條命也要弄死他！”
“傻瓜……”
馮如意輕喘著，笑著摸了摸他冒出胡茬的下巴。
這一夜，小院的土炕依舊被燒得滾燙，李國誠像是要將所有愛意都通過最原始的方式傾注給身下的人兒。
動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猛激烈，卻又在極致時化作無儘的溫柔。
馮如意也拋開了所有矜持，熱烈地迎合著，如同兩株在黑夜裡緊緊纏繞、汲取彼此溫暖的藤蔓。
雲雨初歇，李國誠細心地用溫熱水替兩人擦拭乾淨，這才心滿意足地摟著早已累極睡去的媳婦，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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