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誠安頓好媳婦，從自家院門出來，腳下跟裝了風火輪似的，幾乎是一路小跑，直奔幾十米開外的李家老宅。
老宅堂屋裡，張翠蘭正就著昏暗的煤油燈，彎腰收拾著碗筷，心裡還琢磨著給二兒子做點啥好吃的補補。
冷不丁聽到院門被“哐當”一聲推開，緊接著就是一陣急促得有點慌亂的腳步聲。
她心裡“咯噔”一下，手裡的抹布都掉盆裡了，猛地直起腰，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了：
這剛把如意抱回去，老三咋又跑來了？
還這麼急？
不會是如意又不舒坦了吧？
她趕緊撩起圍裙擦著手，幾步搶到堂屋門口，正撞上要進門的李國誠。
“老三！咋了？出啥事了？是不是如意……”
張翠蘭的聲音都帶著顫，眼神裡全是驚惶。
李國誠跑得有點喘，看到他娘這反應，知道是嚇著她了，連忙擺手，氣息不勻地說：
“娘！沒有！沒事！您彆瞎想！如意好著呢，在炕上歇著。
我……我來叫二哥去我家一趟，說點事兒。”
張翠蘭那顆懸到半空的心，“噗通”一下落回了肚子裡，隨即又有點沒好氣，伸手就捶了兒子胳膊一下：
“你個死小子！嚇死娘了！說話大喘氣！叫個人你跑啥？跟被狼攆了似的！”
李國誠被他娘捶得嘿嘿傻笑，也不辯解，隻拿眼睛往屋裡瞟：
“娘，我二哥呢？”
“在裡屋炕上跟你爹說話呢！”
張翠蘭朝裡屋努努嘴，
“去吧去吧，毛毛躁躁的！”
李國誠應了一聲，掀開厚厚的棉布門簾，鑽進裡屋。
裡屋炕上，李紅南正靠著被垛抽旱煙，李國強則坐在炕沿，父子倆低聲說著什麼。
見李國誠進來，兩人都停了話頭看他。
“老三，咋又過來了？”
李國強有些詫異地問，他以為弟弟這會兒正該守著弟妹膩歪呢。
“哥，走，去我家，有點事跟你說。”
李國誠語氣有點急，又帶著點神秘，上前就要拉他哥。
李國強被他這架勢弄得有點懵，但還是順從地站起身。
李紅南磕了磕煙袋鍋，發話：
“國強，既然你弟找你有事，就去吧。早點回來歇著，你腿腳不得勁，彆累著。”
“知道了，爹。”
李國強應著，被李國誠半拉半拽地弄出了老宅。
兄弟倆一前一後走在已經黑透的屯子裡，腳下積雪被踩得嘎吱作響。
冷風一吹，李國誠腦子也清醒了點，想起剛才自己那火急火燎的樣兒，
有點不好意思，放慢了腳步，跟他哥並排走著，沒話找話：
“哥，今天……累著了吧？”
李國強側頭看了弟弟一眼，夜色裡看不清表情，隻覺他語氣有點怪，搖了搖頭：
“不累。看看爹娘，跟屯裡人嘮嘮嗑，挺好。比在部隊拉練輕鬆多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
李國誠搓了搓手，心裡還在琢磨著那藥水的事兒：
也不知道到底是個啥滋味，看二哥等會兒喝了是啥反應……
他偷偷咽了口口水。
很快，兄弟倆就到了自家院門口。
李國誠推開院門，反手仔細閂好，這才領著李國強往亮著燈的臥房走。
臥房裡，馮如意已經準備好了。
她被李國誠抱回來後，隻穿著一件貼身的碎花小薄夾襖，更顯得身段纖細。
剛才在炕上被漢子鬨騰，頭發弄得有些亂，她乾脆把那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隨手挽了挽，
在腦後紮成了一個鬆鬆散散的丸子頭，露出光潔的額頭和修長的脖頸，看著又利落又嬌俏。
趁著李國誠去叫人的功夫，她趕緊從空間裡把那個裝著淡紫色藥劑的水晶瓶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