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如意捂著胸口,沿著村外那條長滿雜草的土路“傷心”地跑著。
她刻意放慢了腳步,確保身後那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能跟上。
夕陽將她的影子拉得細長,單薄的肩膀微微抖動,任誰看了都覺得是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婦。
【宿主,魚咬鉤了,就在你身後五十米左右,唐可青和孫書昱都跟著呢。唐可青手裡好像攥著個什麼東西。】
喵小二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帶著一絲看熱鬨的興奮。
【收到!】
馮如意心裡應了一聲,立刻進入狀態,肩膀抖動的幅度更明顯了些,還適時地發出一兩聲壓抑的抽泣,在寂靜的田間小路上顯得格外清晰。
而在她視線不及的角落,幾道身影如同融入環境的影子,悄無聲息地移動著。
陳然天隱在一簇茂密的灌木後,方正借著田埂的落差半蹲著身子,趙樹南則像壁虎般貼在一處破敗的土牆陰影裡。
就連本該在公社上班的李國強,此刻也藏身於一棵老槐樹虯結的枝乾後,眼神銳利如鷹,緊緊鎖定著馮如意的方向。
李國誠在確認周圍沒有閒雜村民後,臉上那副“負氣”的冰塊臉瞬間冰雪消融,取而代之的是焦灼和心疼。
他像一頭敏捷的豹子,迅速閃進一條更窄,幾乎被荒草淹沒的小路,憑借著對地形的熟悉,
抄近路朝著馮如意前進的方向疾行,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得快點兒到媳婦身邊!
另一邊,唐可青見前後無人,膽子大了起來。她快走幾步,追上有些猶豫的孫書昱,枯黃的臉上因為激動泛起不正常的潮紅。
她警惕地四下張望,然後猛地從打著補丁的舊棉襖內側口袋裡掏出一塊皺巴巴顏色發灰的手帕,
迅速塞到孫書昱手裡,壓低的聲音帶著一種扭曲的興奮和蠱惑:
“拿著!瞅準機會,用這個捂住馮知青的口鼻!隻要……隻要你們生米煮成了熟飯,她一個城裡姑娘,最要臉麵,到時候還不是任你拿捏?
李國誠那個泥腿子還能跟你爭?往後,她的家世,她的錢,就都是你的了!好日子就在眼前!”
孫書昱的手像被燙到一樣抖了一下。
那塊帕子入手粗糙,帶著一股劣質香粉和說不清的酸澀氣味。
他心臟狂跳,血液衝上頭頂,腦海裡天人交戰。
對馮如意的渴望,對回城的執念,以及對未來好日子的貪婪,最終壓倒了那一點點殘存的良知和恐懼。
他咬緊後槽牙,一把將帕子攥緊,狠狠塞進了自己的褲兜裡,仿佛塞進去的是一個決定他命運的籌碼。
唐可青看著他收下帕子,眼中閃過計謀得逞的惡毒光芒,催促道:
“快跟上去!彆讓她跑遠了!我在這兒給你望風!”
她心裡那股扭曲的快感幾乎要溢出來,仿佛已經看到了馮如意身敗名裂,被全村人唾棄。
而自己則能拿著把柄要挾孫書昱,讓他逼馮如意給自己弄到回城指標的美好未來。
孫書昱深吸一口氣,像是給自己打氣,加快腳步朝著馮如意消失的方向追去。
馮如意估摸著距離差不多了,在一處早已廢棄,牆壁布滿裂縫的爛茅草屋前停了下來,假裝體力不支,扶著腐朽的門框微微喘息。
這地方偏僻,平時根本沒人來,正是說話的好地方。
“馮同誌!”
孫書昱氣喘籲籲地追了上來,擋在她麵前,臉上努力擠出關切和溫柔的神色,
“馮同誌,你……你彆太難過了。剛才在田埂上,我都看見了!”
他刻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充滿同情,
“你跟李國誠,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他一個鄉下種地的,大字不識幾個,粗鄙不堪,怎麼能理解你的想法,你的感受?
你們在一起,根本就是雞同鴨講,是不會有幸福的!”
暗處,藏在茅草屋後方草叢裡的李國誠,聽著這小白臉詆毀自己,還對他媳婦獻殷勤,拳頭攥得咯咯作響,額角青筋暴起,心裡怒火翻騰:
【狗日的孫書昱!敢撬老子牆角!還他媽貶低老子!等這事兒完了,看老子不把你揍得你親娘都認不出來!】
馮如意心裡冷笑,麵上卻是一副被說中心事,更加“傷心憤怒”的模樣,她猛地抬起頭,眼圈紅紅地瞪著孫書昱: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走開!”
“如意,我是真心為你好!”
孫書昱見她反應激烈,以為她心防已破,上前一步,試圖去拉她的手,語氣更加急切,
“你給我一次機會!我孫書昱發誓,一定會好好待你,讓你幸福!比跟著李國誠那個泥腿子強一百倍!”
馮如意敏捷地後退一步,避開他的觸碰,眼神警惕:
“孫書昱!你想乾什麼?!”
她眼角餘光掃視,發現唐可青還躲在遠處一棵樹後探頭探腦,沒有親自下場。
戲要演足,角兒得到齊才行。
她作勢要繞過孫書昱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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