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帥帳,是他的王國,也是他的囚籠。
他忽然很想見貂蟬,哪怕隻是遠遠地看一眼。他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受委屈,是否……還在想著自己。
這個念頭一起,便再也無法遏製。
他站起身,披上一件外袍,便要往帳外走。
“將軍要去何處?”高順的聲音在帳外響起,他竟一直守在門口。
“相國府。”呂布冷冷地吐出三個字。
高順沉默了片刻,道:“末將陪您去。”
“不必!”呂布斷然拒絕。
他掀開帳簾,看到高順依舊如門神般立在那裡,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他知道高順是好意,是怕他衝動之下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可這種“好意”,在他此刻看來,也是一種束縛。
整個大營,整個天下,仿佛都在告訴他,要忍。
憑什麼?
他呂布,需要忍?
就在這時,林淵的腦海中,姻緣天書的虛影一閃而過。
他正坐在自己的小院裡,慢條斯理地用一塊軟布擦拭著董卓賞賜的那匹良馬。馬兒通體烏黑,四蹄雪白,神駿非凡。
在他的視野裡,那張覆蓋了整個長安城的氣運大網上,代表著呂布的那團狂暴紫色氣運,此刻正像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內部岩漿翻滾,暴戾之氣幾乎要衝破天際。
連接著呂布與董卓的那條赤金色的“父子”情義線,已經不再是幾天前的模樣。
它變得黯淡、脆弱,上麵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絲線的顏色,也從代表著“義氣”與“恩情”的赤金色,變成了代表著“怨恨”與“猜忌”的暗紅色。整條線都在劇烈地顫抖,仿佛隨時都會從中間崩斷。
林淵甚至能“聽”到,從那條絲線上傳來的,呂布心中無聲的咆哮。
“還不夠……”林淵的嘴角,勾起一個幾乎無法察覺的弧度,“火候,還差一點。”
他知道,呂布的憤怒,源於被壓製的野心和被傷害的自尊。貂蟬是誘因,自己的出現,則是催化劑。
但僅僅如此,還不足以讓這頭猛虎,下定決心去咬死自己的主人。
還需要最後一根稻草。
他收回心神,繼續不緊不慢地擦拭著馬背。他沒有急著去城西大營報到。
他很清楚,自己現在過去,隻會被盛怒之下的呂布當成出氣筒,甚至可能被直接一戟捅個對穿。那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他要等。
等一個呂布最需要“盟友”,最渴望得到“理解”的時刻。
他要讓呂布自己意識到,董卓已經不再是他的靠山,而是他的牢籠。他要讓呂布自己發現,整個長安城,除了他林淵,再也沒有人敢站在他這邊。
到那時,他才會以一個“拯救者”的姿態,出現在呂布麵前。
……
城西大營。
呂布終究沒有去成相國府。
在他即將動身時,一隊人馬從城內而來,為首的,是董卓的侄子董璜。
董璜帶來了董卓的“口諭”,說是西涼戰事又起,命呂布嚴加操練兵馬,無故不得擅離軍營,更不得入城。
這道命令,徹底斷了呂布所有的念想。
他站在營門口,看著董璜那張充滿幸災樂禍的臉,看著他身後那些西涼嫡係兵士眼中的輕蔑,一言不發。
他頭頂的紫色氣運,在那一刻,幾乎沸騰。
那條連接著他與董卓的“父子”線,發出了一聲細微的、隻有林淵才能“聽”到的脆響。
一條新的、巨大的裂痕,在絲線正中,豁然出現。
董璜走後,呂布獨自回到了帥帳。
他沒有再發怒,也沒有再咆哮,隻是靜靜地坐在那張虎皮大椅上,帳內的光線漸漸暗淡下去,將他籠罩在一片深沉的陰影裡。
許久,他才開口,聲音沙啞得如同兩塊生鏽的鐵片在摩擦。
“來人。”
一名親兵掀簾而入,單膝跪地:“將軍。”
呂布的臉隱藏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隻有一雙眼睛,在黑暗裡亮得嚇人,如同餓狼。
“去,給我查清楚,那個叫林淵的副將,現在何處,在做些什麼。”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補充道。
“我要知道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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