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都尉的計策,是陽謀為體,陰謀為用。但還不夠細。”
李儒伸出一根手指:“第一,送親的隊伍,不僅要弱,還要顯得‘寒酸’。要讓呂布覺得,王允嫁女嫁得倉促又憋屈,毫無防備之心。”
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路線的選擇。不能是官道,要選一條偏僻的小路。這樣既方便我們設伏,也會讓呂布認為,王允是想悄悄把事情辦了,更不會起疑。”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李儒的眼中閃過一絲毒蛇般的光芒,“時機。我們不能馬上就把貂蟬送走。要等幾天。等太師奪了呂布兵權的風聲傳出去,等呂布在營中被孤立,心中最是煩悶、最是渴望得到慰藉的時候,再把這塊肉,送到他的嘴邊。”
“屆時,他被壓抑的怒火和欲望,會瞬間衝垮他那點可憐的理智。彆說一個陷阱,就是刀山火海,他也會閉著眼睛跳下去!”
李儒的這番補充,如畫龍點睛,讓林淵那個略顯粗糙的計劃,瞬間變得精致而致命。他不僅完善了細節,更從心理層麵,為呂布鋪設了一條通往地獄的單行道。
“好!好!好!”董卓猛地一拍床沿,震得傷口又是一陣劇痛,他卻渾然不覺,臉上重新泛起病態的潮紅,“就這麼辦!就按文優你說的辦!”
他從床上站了起來,肥碩的身軀在燈下投出巨大的陰影,像一尊擇人而噬的魔神。
“咱家要讓他死!要讓他死得像條狗!咱家要用他的頭蓋骨當夜壺!”
他咆哮著,胸中的所有猶豫和恐懼,都被李儒描繪的那幅血腥藍圖徹底點燃,化作了無窮無儘的殺意與快感。
寢宮內的氣氛,再次變得灼熱。
董卓發泄了一通,似乎耗儘了力氣,他喘著粗氣,重新坐下,目光在李儒和林淵之間掃過,最後落在了林淵身上。
“你,叫林淵是吧?”
“是,太師。”
“這個計策是你先想出來的,很好。”董卓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咱家賞罰分明。此事若成,你就是首功。但……”
他話音一頓,笑容變得猙獰起來,“此事若敗,走漏了半點風聲,咱家就把你剁碎了喂狗!”
“屬下明白!”林淵叩首,聲音沉穩。
“文優,”董卓轉向李儒,“此事,你全權負責。需要哪支兵馬,需要多少人手,你直接調動。咱家隻有一個要求,乾淨利落,彆給咱家留下半點麻煩。”
“儒,遵命。”李儒躬身應下。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一場針對當朝第一猛將的殺局,就在這間充滿了血腥與藥味的寢宮裡,被兩個男人和一個“少年”,三言兩語間敲定了。
董卓又交代了幾句,便揮手讓兩人退下。他累了,需要休息,以便積攢精力,去欣賞那場即將到來的、最美妙的複仇大戲。
林淵與李儒一前一後,走出了寢宮。
外麵的夜風吹來,帶著涼意,讓林淵微微有些發緊的後背,放鬆了些許。兩人走在寂靜無人的廊道上,誰也沒有說話。隻有腳步聲在空曠的庭院裡,發出單調的回響。
林淵能感覺到,身後李儒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背上。那目光不再是單純的審視,變得更加複雜,像是在打量一件剛剛到手、頗為有趣、但不知該如何使用的工具。
快到書房時,李儒忽然開口了。
“林都尉。”
“大人有何吩咐?”林淵停步,轉身。
李儒也停了下來,他站在陰影裡,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既然此計由你而起,那麼,這第一步,也該由你來走。”李儒的聲音很平,聽不出任何情緒,“送貂蟬出城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林淵的瞳孔,微不可察地縮了一下。
李儒繼續說道:“記住我剛才說的話,隊伍要弱,要寒酸,要像那麼回事。呂布是狼,他會不會上鉤,全看你這塊‘餌’,演得像不像。”
他頓了頓,向前走近一步,半張臉從陰影裡露了出來,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若是呂布沒有上當,太師怪罪下來……你知道,我這個做上官的,總得找個人來承擔失察之責。你說對嗎,林都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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