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抬眼望去,隻見一條由火把組成的火龍,正從相國府的方向,蜿蜒而出,沿著朱雀大街,向著城東的方向,狂奔而去。
火光映照下,那些西涼騎士的麵甲,閃爍著冰冷的寒光。他們胯下的戰馬,噴吐著白氣,馬蹄踏在青石板上,發出的聲音,像是死神敲響的戰鼓,每一聲,都敲在長安城所有未眠者的心上。
街道兩旁的坊牆之後,無數扇門窗的縫隙裡,都透出了一雙雙驚恐的眼睛。百姓們蜷縮在黑暗中,捂住自己家人的嘴,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們知道,每一次西涼鐵騎在深夜出動,都意味著,又將有某個顯赫的家族,在天亮之前,從這座城裡被徹底抹去。
這便是董卓治下的長安,一座建立在恐懼之上的,巨大的囚籠。
林淵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要的,就是這種混亂。他要讓董卓的瘋狂,成為所有人心中的噩夢。隻有當人們對舊的秩序徹底絕望時,才會不顧一切地,去擁抱一個全新的未來。
……
城西,司徒府。
王允剛剛換下那身粗布麻衣,在老管家的伺候下,喝了一碗滾燙的參湯。他的身體,依舊因為今夜的激蕩而感到疲憊,但他的精神,卻前所未有的亢奮。
林淵為他描繪的那個藍圖,那個將利益與天下萬民捆綁的“新秩序”,像一團火焰,在他那顆早已枯寂的心中,重新燃燒起來。
就在這時,那陣由遠及近的馬蹄聲,也傳到了他的耳中。
王允的動作一僵,端著參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側耳傾聽,那聲音中蘊含的肅殺與決絕,讓他瞬間變了臉色。
“是……相國府的鐵騎。”老管家也聽出來了,聲音裡帶著顫抖。
王允緩緩放下湯碗,快步走到窗邊,推開一條縫隙,向外望去。他隻能看到遠處那條火龍,正毫不猶豫地,衝向城東。
城東……
一個名字,瞬間從王允的腦海中跳了出來。
李儒!
王允的心,猛地一沉。他想起了今夜在破廟裡,林淵說過的話。
“他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另一個人吸引了……”
“我會幫他,讓他變得更‘忙’一些。”
原來,這就是主公口中的“忙”!
王允隻覺得一股寒氣,順著脊椎骨,直衝天靈蓋。他原以為,林淵會用更溫和,更隱秘的權謀手段,去慢慢激化董卓與李儒的矛盾。他萬萬沒有想到,林淵的手段,竟是如此的直接,如此的……狠辣!
這已經不是挑撥離間了,這是直接在火藥桶上,點燃了引線!
他到底做了什麼?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讓生性多疑的董卓,對曾經最信任的李儒,動了雷霆殺機?
王允不敢想,也不願去想。他隻知道,自己剛剛投靠的這位主公,其心智之深沉,手段之酷烈,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這讓他感到一絲恐懼,但更多的,卻是一種病態的興奮。
與這樣的雄主為伍,何愁大事不成?
“司徒大人,這……”老管家看著王允臉上變幻莫測的神情,心中愈發不安。
王允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言。他隻是靜靜地看著那條火龍消失在夜幕的儘頭,心中卻已是波濤洶湧。
他知道,長安城的天,從今夜起,要徹底變了。
而他,王允,將是這場風暴中,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
城東,李儒府。
這座曾經門庭若市的府邸,如今卻是一片死寂。大門緊閉,府內隻在二門處,亮著一盞孤零零的燈籠。
“轟隆隆!”
馬蹄聲戛然而止。
數百名西涼鐵騎,將整座府邸,圍得水泄不通。火把的光芒,將府邸門前照得如同白晝。為首的親衛統領,看了一眼那緊閉的朱漆大門,眼中沒有半分情緒。
他舉起手中的長槊,正要下達“撞門”的命令。
就在此時。
“吱呀——”
那扇沉重的朱漆大門,竟從裡麵,緩緩地,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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