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則一臉蕩漾的笑容。
從王鴦姳上來,再到烏鵲找到兩人,這中間發生了什麼?
按照烏鵲的理解,這個時間夠獅子臨幸一整個獅群了,也夠一些男人傳遞幾次遺傳物質了吧。
至少三次。
烏鵲一個激靈地醒過神來。
看到烏鵲的表情,陳安就知道他誤會了,連忙解釋道:“你彆誤會,我隻是摸了摸,沒有乾彆的。”
烏鵲頓時整個人撐得筆直!
聽到他胡說八道,王瀌瀌依然想笑,但這時候可不能打馬虎眼,她連忙分辨,“沒有——我後背癢癢,又抓不到,讓他給我撓撓。”
這個借口太遜了!
烏鵲完全不相信。
可她也知道,揭穿並不是聰明的行為,她佯作接受王瀌瀌的解釋,“好的,今晚我讓美容師調理下沐浴用水的配方。”
“好的。”王瀌瀌知道烏鵲這個胸前沒有多少城府體現出來,腦子裡卻都是七拐八繞的女人並不相信,但現在也不好多說什麼了。
陳安便也點了點頭,表示認同王瀌瀌的新解釋。
烏鵲狐疑地瞟了他一眼,在前麵帶路。
王瀌瀌回頭輕輕地打了他一下,這個人說話和小時候一模一樣,遇到再怎麼緊急的情況,也是不緊不慢的,還會給人一個更加離譜,思考“我是誰”“我在哪”“我為什麼要和他說話”的回答。
陳安卻在想,那個給王瀌瀌下毒的人,會不會跟著來到了郡沙?這倒是一件必須留意的事情。
作為人類的時候,他隻是一個懂得些道行,能夠利用自己的願力實現一些超自然力量的普通人,又不是神,當然不可能全知全能。
這件事情,主要還是和宛月媛去談,去做才行。
因為他可能會施展一些特殊手段,讓宛月媛看到了,隻會認為這是六神花露門的本事,而王瀌瀌卻會更加折騰他讓他承認自己是什麼金身神像之類的。
荒唐,他根本不是——這麼否認以後,陳安點了點頭稱讚自己。
因為自欺欺人也是人類的典型特征,他也具備了這一點,顯然又是在做人這件事情上取得的豐碑級成果。
常曦月和宛月媛已經在餐廳門口的會客區等了一會兒,儘管是兩個晚輩,但是處於各自不同的理由,都站起來迎接了。
王鴦姳抬頭瞟了一眼兩個人,沒有大人那麼講究禮數,繼續低頭做自己的事情。
陳安倒是目瞪口呆,這個人居然把試卷拿出來做,正在長輩麵前表演終極節目:彆人家熱愛學習的好孩子!
不過他也沒有多關注王鴦姳,他走到常曦月麵前,師父挽著他的手臂,笑吟吟地對宛月媛說道:“宛姐,你看看這個陳安……小時候看他敦敦實實的,我還擔心他長不高呢,現在你要是在街上遇到,保管是認不出來的,一點小時候的影子都沒有。”
宛月媛可不同意,“那沒有,你看那雙眼睛,還是一樣閃閃發亮。以前在夜裡撞到他,我總以為是有隻大貓貓朝我走過來。”
大貓貓?陳安不由地笑,宛月媛還是會在不經意間暴露出一些可愛的細節,這大概就是台島女人的風情吧,那邊的女人似乎多大年紀都願意表現得可愛一些,都願意撒嬌一點,好像是信奉什麼撒嬌女人更好命之類的。
“宛姨,我突然想起了當年你帶著鹿鹿來雲麓宮那一幕……好像除了我和鹿鹿長大了,其他都沒有變。”陳安拍宛月媛的馬屁。
陳安平常不善言辭,那是因為遇到的都是王鴦姳這樣不對頭的女同學,又或者是學校的庸脂俗粉,又或者隔壁中專職院體校的精神小妹。
麵對宛月媛這種,奉承話自然是張口就來。
宛月媛笑得眼睛都要眯起來了,又怕這樣的動作會助長細紋的出現,連忙保持住儀態,笑容收斂而含蓄,“這孩子,真會說話,要是真什麼都沒有變,那可真好……不過,我看你和鹿鹿之間的友情,可是一點沒變。”
宛月媛倒不是在提點什麼,兩個孩子才剛剛見麵,當然還是友情,就算是以後要發生點什麼,那也是以後的事情,現在肯定都還在重新熟悉彼此,重新尋找適當的社交距離呢。
烏鵲聽著這話,生怕王瀌瀌和陳安一起來看她,連忙眼觀鼻鼻觀心,站在一旁儘職本分,幫王鴦姳收拾書包,請大家入座。
常曦月昨天已經和王瀌瀌見過麵了,至於王鴦姳,她其實也認識。
附中每年都有各種各樣的活動要求家長參加,王鴦姳又總是作為各個級彆的學生代表、學生乾部講話,常曦月早就眼熟,還說過幾次話了。
倒也是頭一次知道,王鴦姳竟然是王瀌瀌伯伯家的孩子,這些有錢人果然都是一丘……不,都是一窩的。
宛月媛說是家常便飯,但前菜就準備得十分豐盛,酒水飲料更是講究,王瀌瀌和王鴦姳早已經習以為常,常曦月和陳安都是以來來過的,倒也不會麻煩傭人多加照顧。
隻是來來往往加菜、撤盤子、倒酒水飲料的傭人絡繹不絕,常曦月和陳安又是客人,自然也要禮貌周到,一口一句謝謝,這和真正台島出身的宛月媛又有些不一樣,人家真是習慣了生來就被伺候。
常曦月和宛月媛相對而坐,王瀌瀌和陳安坐在一側,對麵是王鴦姳,烏鵲忙了一會兒也被宛月媛喊著坐了下來,她正好麵對著王瀌瀌,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這兩人的微表情和小動作。
“陳安——你真的要代表你們六神花露門,出戰南嶽帝門門主薑道長嗎?”等到傭人撤完盤子,上了新一輪菜以後,王鴦姳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好整以暇地問陳安。
啊?
還有這事,常曦月和宛月媛也一同看向了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