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雍被委任為吳郡太守的消息,如同一陣颶風,瞬間傳遍了吳縣的每一個角落,更以極快的速度向吳郡各縣擴散。這不僅僅是一個人事任命,更是一個極其強烈的政治信號——這位新來的劉使君,並非如袁術般苛待士人,亦非如孫策那般強力壓製豪強,而是采取了合作的姿態,並且敢於賦予重任!
緊接著,那一份份加蓋著鎮東將軍、假節鉞權威印信的征辟文書,如同雪片般飛入張、朱、陸、顧等各大士族的府邸。文書上的名字,皆是各家年輕一代的翹楚或素有清望的長者,所授職位,從郡府功曹、門下督,到各縣令,乃至州牧府參軍、書佐,涵蓋了行政、軍事、教化等多個層麵,既給予了實職,又考慮了各家原有的影響力與個人特長,可謂誠意十足,思慮周詳。
吳郡士族們心中殘存的疑慮和觀望,迅速被驚喜與機遇感所取代。原本因戰亂而緊繃的神經,驟然鬆弛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積極投效的熱潮。
被征辟的才俊們,反應迅速。顧雍的族弟顧徽,素有辯才,欣然應召;全柔全琮之父)以長者之風,接受聘任;陸氏家老陸駿,為家族未來計,亦出山任職;以剛直敢言著稱的吾桀,同樣奉召而至……他們或出於對劉備仁德之名與討逆大義的認可,或感於其不拘一格、用人不疑的魄力,或為自身與家族的前程謀劃,紛紛走出家門,彙聚到劉備的旗幟之下。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朱家的朱桓。這位年輕氣盛、勇烈過人的朱家子弟,並未被委任地方文職,而是直接被劉備征辟為帳下將領,命其即刻至軍中效力。此舉既是對朱桓個人武勇的看重,也未讓其直接介入地方權力核心,巧妙地平衡了任用與製衡,顯示出劉備與郭嘉在用人上的深思熟慮。朱桓本人對此安排亦十分滿意,他本就向往沙場建功,而非案牘勞形,得令後立刻整頓裝備,前往軍中報到。
這些新近歸附的才俊,急於在新主麵前證明自己的價值,穩固地位。這一日,在吳郡太守府,剛被任命為參軍不久的吾桀,便率先出列,言辭激昂地向劉備進言:
“主公!那嚴白虎,響應逆賊袁術,對抗王師,荼毒吳郡,實屬十惡不赦之叛逆!今雖狼狽南逃,然其已投奔會稽太守王朗。此獠不除,終為後患!且會稽郡毗鄰吳郡,土地廣袤,若任由王朗收容此等逆黨,恐其與袁術暗通款曲,威脅我軍側後。末將以為,我軍新勝,士氣正盛,當趁勢揮師南下,攻取會稽,一舉擒殺嚴白虎,並收會稽之地,則江東大局可定!”
吾桀之言,代表了許多新附將領和士人的心聲,渴望通過擴張戰爭來獲取功勳。廳內不少人也紛紛點頭附和。
劉備並未立刻表態,而是將目光投向一旁的郭嘉。郭嘉輕咳一聲,緩緩道:
“孔休所言,乃進取之論,有其道理。然,兵者,凶器也,聖人不得已而用之。會稽太守王朗,此人……與昔日徐州牧陶謙公交情匪淺,曾以兄弟相稱。而陶謙公,乃是將徐州基業,拱手讓於主公之人,其本人及子嗣、舊部,如今多在青徐,陶公更是在主公的青州書院頤養天年,教書育人。有此一層淵源在,若我軍驟然兵戎相見,恐惹天下非議,寒了舊人之心。”
他頓了頓,繼續分析道:“嘉以為,對會稽,當以‘先禮後兵’為上。可先遣一能言善辯之士為使,前往會稽,麵見王朗。陳明大義,曉以利害,勸其交出逆犯嚴白虎,共討國賊袁術。若其應允,則可不戰而屈人之兵,保全實力,收納會稽,亦顯主公仁德。若其執迷不悟,庇護逆黨,屆時再興兵討伐,則我師出有名,天下無人可指摘!”
劉備聽罷,深以為然,點頭道:“奉孝之言,正合我意。先禮後兵,方為上策。”
這時,新被征辟、以其辯才聞名、並與會稽一些人士有交情的顧徽,主動出列,拱手請命:“主公,軍師!徽不才,願憑三寸不爛之舌,出使會稽,說服王景興,使其獻土來降!”
劉備見顧徽主動請纓,心中甚喜,當即允諾:“好!元歎常讚子歎有蘇秦、張儀之才!此番出使,重任在肩,便有勞子歎了!無論成敗,皆需小心謹慎,安全為上。”
“徽,定不辱使命!”顧徽慨然領命。
為使顧徽的出使更有分量,劉備同時做出了兵員調動的部署。他決斷道:
“我親率一部,與奉孝、孔休、惡來、以及祖郎將軍所部、朱桓將軍等人,南下與漢升所部彙合,陳兵於會稽邊境!以兵威為子歎造勢!”
“叔至!”
“末將在!”
“命你率尖刀營及部分兵馬,留守吳縣,與徐盛、蔣欽、周泰之水師共同防衛後方,確保吳郡、丹陽無虞!並負責接應、安置正從青、徐南下的後續兵馬!”
“諾!”陳到沉穩應命。
顧徽則帶著劉備的親筆書信和使者儀仗,輕車簡從,向著南方的會稽郡治山陰城而去。而劉備則親率大軍,旌旗招展,浩浩蕩蕩,南下與平定嘉興後駐軍邊境的黃忠部會師。
一時間,吳郡與會稽交界地帶,戰雲密布,氣氛陡然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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