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益州來信_特種兵穿越劉備再造大漢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93章 益州來信(1 / 1)

青州平原國相官邸,劉備放下手中關於流民安置的公文,望向窗外,天色灰蒙,一如這帝國不可測的未來。

“府君。”一個沉靜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劉備無需回頭,便知是賈詡到了。這位中年文士麵容清臒,眼神深邃如古井,總能在波瀾驟起時,保持著異乎尋常的冷靜。他手中正拿著一封緘口的密信。

“文和來了。”劉備轉身。

賈詡將密信呈給劉備,微微頷首道:“一封來自益州的消息,或許值得府君此刻斟酌。”

劉備接過信。信牘厚重,封泥上是益州牧劉焉的獨特印記。他心中微微一沉,已有預感。拆開細讀,劉焉那熟悉又帶著幾分熱切蠱惑的筆跡映入眼簾。

信中,劉焉先是痛陳國殤,對靈帝駕崩表示極大“悲慟”,對大將軍何進與十常侍即將爆發的火並無儘“憂慮”,字裡行間卻彌漫著一種難以掩飾的、山雨欲來的興奮。他隨即筆鋒一轉,再度極力描繪益州的富庶與險固:

“玄德吾侄親啟:神州板蕩,社稷崩摧,洛陽深宮,已成豺狼互噬之場。天子新喪,幼主暗弱,奸宦權臣,禍亂朝綱。大廈之傾,恐在頃刻矣!念及高祖因蜀漢而王天下,光武憑河內以興炎劉。今益州之地,沃野千裡,天府之士,四塞之固。金牛道險,劍閣崢嶸,縱天下鼎沸,此處亦可保無虞,積粟練兵,靜待天時……焉受命於朝,牧守此土,常感責任重大,獨木難支。每思賢侄之雄略,關張之驍勇,皆萬人敵,而困守平原一隅,豈非明珠暗投,龍遊淺水?朝廷於賢侄,何其薄也!功高而爵輕,屢立奇勳卻頻遭猜忌,縱有宗室之名,亦難展驥足。若賢侄願率麾下虎賁,移駕西顧,吾必虛席以待,委以心膂之任,共保這一片淨土。他日若得風雲際會,賢侄便是吾之樊噲、寇恂,同享極貴,豈不遠勝在山東受製於宵小,徒為焦和之流驅策乎?望賢侄慎思,速斷……”

信的最後,那“同享極貴”四字,墨跡尤重,仿佛帶著灼人的溫度。

劉備緩緩放下絹帛,沉默良久,方才看向賈詡:“文和,你如何看?”

賈詡撚須,淡然一笑,笑容裡卻有著洞穿世事的冰冷:“劉益州……其誌不小,恐已非止於做一周公了。”

“哦?詳言之。”

“府君且想,”賈詡不疾不徐地分析道,“靈帝在時,他上表請設州牧,自請出鎮益州,其心已昭。彼時或僅為割據自保,做一土皇帝。然今舊帝已崩,新帝幼衝,中央權威頃刻瓦解,天下大亂之局已定。此時再度急切招攬府君,其心豈止於‘保境安民’?”

他頓了頓,繼續道:“信中屢提‘高祖’、‘光武’,暗喻‘蜀漢’、‘天時’,又許以‘極貴’,此非人臣所能語,實乃窺伺神器之心,已按捺不住。詡聞坊間術士妄言,皆雲益州有天子氣。劉焉久在益州,豈能不受其惑?他自認應讖之人,此番相邀,絕非尋一爪牙,實是欲招攬一批能助他開基建製、爭奪天下的從龍之臣!”

劉備目光一凝,微微點頭。賈詡的分析,句句戳中要害。

賈詡又道:“他提及朝廷待府君不公,此確是實情。從涿縣縣令到右北平太守,再到這平原相,主公之功,豈止於此?靈帝閱兵,雖升侯爵,卻徒有虛名,兵權、地盤皆受限製。此乃朝廷,或者說那些掌權的宦官外戚,對府君這等有實力、有威望的宗室後裔,天然的忌憚與打壓。劉焉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想以‘知遇之恩’和‘前程富貴’來打動府君。”

“然則,”賈詡話鋒一轉,語氣變得銳利,“劉焉此人,外示寬厚,內實猜忌。其子劉璋暗弱,此乃後話。即便他眼下求賢若渴,對府君這等雄才,豈會真正推心置腹?府君若去,短期內或可憑戰功獲重用,一旦其基業稍穩,府君這等非其嫡係、且聲威卓著之人,必成其眼中釘肉中刺。鳥儘弓藏,兔死狗烹,乃是常理。屆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悔之晚矣。”

“更關鍵者,”賈詡壓低了聲音,“益州雖固,卻偏安一隅,易進難出。一旦入蜀,則如同龍困淺灘,虎落平陽。放眼天下,大亂已起,英雄競逐之地,乃在中原、河北!府君誌在匡扶漢室,拯救黎民,豈能自困於西陲一隅?當今天下,名望、人心、機會,皆在北方。幽州有劉虞之仁德,公孫瓚之驍勇,皆與府君有舊;冀、青、兗、豫,黃巾餘波未平,豪強並起,正是積蓄力量、廣收人心、以待天時之大好舞台!豈能舍此煌煌大道,而去就一偏安之捷徑?此捷徑,實乃死路也。”

“劉焉以‘高祖之業’相誘,卻忘了高祖出漢中而定三秦,乃是主動出擊,而非畫地自牢。他劉焉,可有高祖之胸襟氣魄?依詡看來,他不過是一守戶之犬,偶得一根肥骨,便妄想稱王稱霸罷了。府君乃潛淵之龍,豈能入犬彘之窩?”

一番話,如撥雲見日,將劉焉的算計、天下的局勢、未來的道路,剖析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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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聽完,胸中豁然開朗,之前因那“天子氣”和“極貴”之語帶來的一絲微小波瀾,頃刻間平息殆儘。他深吸一口氣,目光變得堅定而清澈。

“文和之言,真如醍醐灌頂。備,受教了。”他走到案前,鋪開新的絹帛,提筆蘸墨。

“吾輩既為漢臣,自當匡扶社稷,靖難天下。權臣閹宦之禍,當直麵之,掃清之;百姓流離之苦,當撫慰之,平定之。豈能因一時困頓,便生避世偏安之念,乃至行不臣之事,徒惹千古罵名?劉益州……道不同,不相為謀。”

他的筆鋒落下,回信的語氣恭敬而委婉,卻透著不可動搖的決絕。

他首先深切感激劉焉一直以來“如父如師”般的關懷與提攜,從涿郡起兵到宗正錄籍,再到出任要職,恩情“雖肝腦塗地,難以報萬一”。隨後,他對劉焉的盛情邀請表示“惶恐感佩”,但對益州之邀,卻給出了拒絕的理由。

他寫道:“今新帝初立,朝局未穩,大將軍與常侍之勢同水火,此正國家存亡之秋,人臣效命之時。備雖不才,受國厚恩,忝列宗籍,牧守平原。此地黃巾肆虐已久,民生凋敝,百廢待興,百姓望安若渴。備既在此,便當與此地百姓共存亡,竭力剿賊安民,以報朝廷,亦不負叔父之期許。此時若棄之入蜀,非但負朝廷重任,棄百姓於水火,更為天下忠義之士所不齒。且益州險塞,有叔父坐鎮,足可保境安民,添備一人,無異於畫蛇添足。而平原四戰之地,正需備在此略儘綿薄,為朝廷屏藩東方……”

信中通篇未提“天子氣”,未質疑劉焉的野心,隻以“忠義”、“責任”與“現實需求”為盾,婉拒得滴水不漏,既全了雙方顏麵,也徹底關上了合作的大門。

寫罷,他用火漆仔細封好,命心腹之人即刻送出。

做完這一切,他再次走到窗邊。夜幕已降,星鬥初現。帝國喪鐘的餘音似乎仍在風中回蕩,但劉備的心中,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清明。

他知道,前路必將更加艱難險惡。大將軍與十常侍的火並,地方豪強的割據,洶湧的農民起義……一切都將如火山般爆發。

但他也知道,他絕不會選擇那條看似安逸實則危險的“捷徑”。他的舞台,在這廣袤的北方,在這紛亂的中原,在億萬飽受苦難的黎民百姓之中。

益州來的誘惑,如同投入深潭的一顆石子,泛起幾圈漣漪後,便徹底沉入水底,再無痕跡。平原相的官邸內,燈火長明,應對亂世的謀略與決心,正在每一個寂靜的夜裡,悄然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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