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的喜悅與安置流民的繁忙尚未完全過去,青州齊國的賈詡與平原國的徐庶,幾乎同時送來了加急密信。兩封信的內容不謀而合,都指向了同一個戰略要地——兗州泰山郡。
劉備在郯城州牧府的書房內,仔細閱讀著這兩份言辭懇切、分析透徹的信件。賈詡在信中寫道:“……泰山郡,北接青州齊國、濟南,南連徐州東海,東連徐州琅琊,西窺兗州腹地,乃形勝之所。今為吳康、張芝等宵小竊據,彼等無遠略,隻知擄掠,近來更屢犯我邊境,實為心腹之患。趁曹操與呂布纏鬥,無暇東顧,我軍若能取泰山,則青徐防線連成一片,可縮短千裡,據險而守,事半功倍。機不可失,望主公慎思。”
徐庶的信則更為直接:“主公,泰山郡卡在我青徐脖頸之上,一日不除,如芒在背。現曹操焦頭爛額,正是我出兵良機。取泰山,可屏護青徐,亦可為將來西進兗州埋下楔子。若待曹操平定呂布,重整兗州,再圖泰山,則難矣!”
劉備將信件遞給身旁的郭嘉與陳登傳閱,自己則負手走到巨大的輿圖前,目光凝注在代表泰山郡的那片區域上,眉頭微蹙。
郭嘉與陳登看完信,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讚同之色。
陳登率先開口:“主公,文和與元直所見略同,皆以為泰山郡乃必爭之地!此郡若在我手,則琅琊、濟南、齊國可連成一氣,互為奧援,防線大為鞏固。若長期被賊寇或曹操掌控,則我青徐門戶洞開,永無寧日!”
郭嘉補充道:“更重要的是,泰山郡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占據此地,我軍進可窺視兗州,退可憑險固守,戰略主動權儘在掌握。如今孫觀、昌豨等輩,雖嘯聚一方,然其部眾多為烏合之流,缺乏統一指揮,正是攻取的最佳時機。”
劉備轉過身,臉上帶著一絲顧慮:“文和、元直、奉孝、元龍,你們所言,皆合兵家之理。隻是……我曾思慮,北方袁紹勢大,將來或需與曹操聯合,共抗袁紹。此時若取泰山郡,雖名義上是從賊寇手中奪取,但終究是兗州之地,恐與曹操徹底交惡,斷了日後聯合之路。”
這正是劉備內心深處的權衡。他深知曆史上曹操的厲害,也明白袁紹才是未來最大的威脅之一。
郭嘉聞言,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洞悉世情的睿智與一絲對曹操本質的深刻認識:“主公所慮,自有道理。然,嘉有三點,請主公細思。”
他伸出第一根手指:“其一,泰山郡名義上屬兗州不假,但眼下實際控製者乃是孫觀、昌豨等不受任何人節製的獨立武裝,曹操自身難保,早已無力掌控。我軍攻取,乃是剿滅為禍地方的匪寇,安定邊境,於情於理,皆說得過去。曹操即便不滿,也難有充足借口指責主公。”
第二根手指伸出:“其二,即便曹操日後能擊敗呂布,重整兗州,以其與袁紹之間微妙而緊張的關係,袁紹的首要攻擊目標會是誰?是我坐擁青徐、聲威日隆的主公,還是剛剛經曆內亂、元氣未複的曹操?以袁紹之性格,必先攻強而後圖弱。屆時,曹操是否會真心與我軍聯合,共抗袁紹?依嘉看來,以曹操之奸猾,更可能坐山觀虎鬥,甚至趁火打劫。將抵禦袁紹的希望寄托於曹操的‘真心’,無異於與虎謀皮。”
最後,他伸出第三根手指,語氣斬釘截鐵:“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戰略要地,豈能因虛名而拱手讓人?取泰山,於我有利無害,可讓我軍將來進退自如,立於不敗之地。若不取,任由此地落入他人之手,則我青徐腹地永遠暴露在威脅之下,如鯁在喉,寢食難安!兩相權衡,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郭嘉這番分析,層層遞進,將劉備的顧慮一一化解,更是點明了聯合曹操的不切實際與占據泰山的極端重要性。
陳登也緊接著說道:“奉孝兄所言,正是登心中所想。主公,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泰山郡,必須掌握在我們自己手中!”
聽著麾下幾位頂尖謀士幾乎一致的意見,以及他們那無懈可擊的邏輯,劉備眼中的猶豫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決斷的光芒。他之前確實有些過於理想化,低估了亂世中利益的冷酷與曹操的不可靠。郭嘉的話點醒了他,自身的強大與地利的優勢,才是亂世立足的根本。
“善!”劉備猛地一拍案幾,聲音鏗鏘,“諸位所言,如撥雲見日!泰山郡,確為我青徐命門所在,不容有失!”
他當即走到書案前,鋪開絹帛,親自書寫命令:
“令:齊國留守、軍師中郎將賈詡,總攬攻取泰山郡事宜,統籌調度!”
“令:尖刀營統領陳到、臧霸、管亥,即日起整軍備戰,聽候文和先生調遣!務必以雷霆之勢,剿滅泰山匪寇,克複郡縣!”
“令:青州各郡,密切注意兗州方向曹操軍動向,加強戒備,保障後勤!”
“令:徐州各郡,穩定地方,繼續安置流民,嚴防袁術!”
寫畢,他用上州牧印綬,命快馬即刻送往齊國臨淄。
命令傳出,劉備心中一塊大石落地,同時也湧起一股豪情。奪取泰山郡,將是他勢力擴張的又一步關鍵棋。這將不再是被動防禦,而是主動將戰略緩衝區掌握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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