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吳應熊冷笑；“爹，你錯了，他們已經動手了。”
吳三桂一愣；“他們動手了？什麼時候？”
吳應熊道；“他們動手不是對李建安，也不是對朝廷，而是對您。”
“對我？”吳三桂糊塗了。
吳應熊道；“我在京城待了兩天，早就聽人說了。如今皇上住在東宮之中，身邊全是一些老太監。這幫人乾彆的不行，斂財的手段倒是門清。”
“這裡邊有個姓孫的老太監，專門的是個股票串子。”
“他們看好哪隻股票，就四處散布謠言，打擊股價。有時他們專門尋找傻逼的狗大戶，從狗大戶那裡低價騙股票。”
吳三桂臉色難看，難道自己是狗大戶，被人算計了？
吳應熊道；“現在咱大明蒸蒸日上，滿京城都是繁華勝地。他們一群無根之輩，造反可能嗎？依我看，他們是利用您消息閉塞，專門做局把您騙了。”
吳三桂憋住了，仔細回想，覺得兒子說的有道理。他心裡認為自己被騙了，嘴上卻不願承認；“不能吧？誰敢騙我呀？”
吳應熊道；“騙就騙吧，吃一塹，長一智。當年這幫人被您騙了房地產，現在您被他們騙了股票。也算一報還一報，兩清了。”
“我冤枉啊！”吳三桂氣的捶胸頓足，差點哭了；“當年都是李建安騙了他們的產業，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咱們吳家在京城的產業，也被李建安搜刮了。我替李建安背著黑鍋，一背就是十幾年。我上哪說理去啊！不行，氣得我心臟疼。”
吳三桂越說越委屈，坐下來撫摸胸口。他這兩年身體大不如前，已經有了心口痛的毛病。
“爹你彆生氣，都過去了。”吳應熊端來茶水，喂吳三桂喝了一口。
吳三桂順了順氣，這口氣算是緩過來了。他指了指桌上的禮品盒；“什麼東西啊？”
吳應熊放下茶碗，打開禮品盒，笑道；“這是李叔送您的禮物。”
盒子裡麵是一個小座鐘。
吳應熊掏出來，擺在桌上。
小座鐘剛好走到下午2點，一個小門打開，竄出一隻小木鳥。
咕咕！咕咕！小鳥張開嘴叫嚷兩聲，小巧可愛，又非常喜慶。
吳三桂氣憤；“我明白了，他這是要提前給我送終啊！”
“您看您，又多想了吧。”吳應熊道；“李叔根本沒有那個意思。這是南方最新生產的座鐘，走的可準了，五六天不用續弦，一次能走七八天。”
“哼，淨整那些奇技淫巧。”吳三桂道。
吳應熊笑道；“這可不是奇技淫巧，這是科技。爹，您真應該去南方看看。那南京城四百萬人口，太繁華了。”
吳三桂不以為意；“南方有什麼好？咱家祖籍就是高郵的，你姨娘就是南方的。南方有梅雨，天天下雨有啥好的。”
吳應熊道；“南方雨水多，但是天氣暖和。哪像咱們這裡，半年都在下雪，動不動就大雪封山。出了黑龍江，全是鳥不拉屎的地方。”
吳三桂生氣；“我聽你的意思，你看不上咱這份家業？你要知道，你爹打下這份家業有多難。咱家現在掌控的地盤，比整個大明還要大。”
吳應熊道；“地方大，但是人口少。人口才是稅源。沒有稅源，再多地方也是沒用的。”
吳三桂氣憤；“聽你這意思，這份家業你不要了？”
吳應熊笑道；“要是當然要，隻是咱們策略上要變一變。”
吳三桂坐直身體，冷笑；“哦，那我倒要請教請教。”
吳應熊笑道；“請教不敢當，咱爺倆討論討論嘛。”
吳三桂冷笑；“願聞其詳。”
吳應熊道；“自從咱家到了沈陽，這也十多年了。咱們住的還是以前的老王府，生活沒有多少改善，要說攢錢也沒剩下仨瓜倆棗，您說問題出在哪兒？”
一句話把吳三桂問懵了。他想了想，說道；“咱們占了那麼多地盤，要維持地方，防止沙俄人，花費肯定不能少。我每年都向朝廷要糧餉，他媽的一文錢也不給我。”
“對呀！您算說到點子上了。”吳應熊道；“咱們替朝廷鎮守邊關，花的可都是自己的錢。咱們在鐵礦上，在貂皮上掙的錢都搭進去了。朝廷有了咱們的保護，軍隊上投入很少，有錢發展經濟，所以蒸蒸日上。”
“咱們花自己的錢為彆人辦事，這不是純純的山炮嘛！”
吳三桂皺起眉頭；“這我當然知道，可是咱自己的地盤，多少還能產些收益，總不好放棄吧。”
吳應熊道；“您這是地主思維，沒有生意人頭腦。賠錢的資產，該甩就得甩一些。”
“以後那些部落再被沙俄人欺負，他們要您出兵，可以，先拿錢來。”
“他們要是不出錢，就讓朝廷出錢。咱們就算賠一點，也不能賠得過分了。大頭必須讓他們出。”
“以後咱們攢的錢，就投入到海運上。您知道海運的利潤有多高嗎？”
“海運的利潤我當然知道。”吳三桂氣呼呼的；“李建安這個人渣，一門心思就是搞海運。海運要是不掙錢，他能往裡擠嘛！”
吳應熊笑道；“您知道就好。那您知道鐵甲艦的事嗎？”
吳三桂一愣；“什麼鐵甲艦？沒聽說啊！”
吳應熊跑到門口看了看，這才跑回來，鬼鬼祟祟的；“這是李家的機密。李叔要在天津建造一艘巨大的鐵甲艦，船塢都已經造好了。他們把四周都封閉了，對外隻說是建造碼頭。”
吳三桂皺起眉頭；“你說的鐵甲艦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像朝鮮的龜船一樣，船外包一層鐵皮？”
“哎喲！您真是什麼都不懂啊！”吳應熊道；“鐵甲艦不是外麵包鐵皮。鐵甲艦本身就是鐵的，全身都是鐵的，不用包鐵皮。”
“啥？都是鐵的？”吳三桂驚呆了；“這不可能！這不扯淡嘛！你爹雖然沒統領過水師，可是當年在寧遠時，手上也是有幾條海船的。全是鐵的船，那怎麼可能？全是鐵的船，到水裡不直接沉底了。鐵可比木頭沉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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