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易主,已跑出去幾天,養不熟的小白眼狼。
我蜷縮在被窩裡,暖意剛把腳底板焐熱,後脊梁突然竄上一股寒氣,跟有無數根冰針往骨頭縫裡紮似的,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把被子往脖子裡緊了緊。
按鬼手張那番話捋,我爸媽當年打試劑時,十有八九已經懷上我了。
他們是怎麼藏著掖著把我生下來,又連夜送回鄉下給爺爺奶奶的?光想想就覺得懸。
組織的眼線跟蒼蠅似的,能漏過這麼大的事,想必是賭上了性命。
可轉念又擰巴起來:按組織那尿性,沒威脅的試驗品向來是榨乾價值才罷休,我爸媽安安分分把我送走,沒礙著他們什麼事,怎麼就非得死?
這疑問像團浸了水的棉絮,堵在胸口沉得慌。
翻來覆去想了半宿,腦子越想越亂,最後隻能坐起來摸出塊棒棒糖。
想破頭也沒用,要找真相,還得去京城找那位“被殺害”的慕容博士。
鬼手張說起她時,語氣裡沒那麼多狠勁,倒像是提了個不敢得罪的故人,說不定這人手裡攥著關鍵的東西。
嚼完糖,思路也清明些。
想在京城站穩腳跟找線索,總不能還靠送外賣。
以前跟小胖瞎聊時說過,“不做外賣員的廚子不是好老板”,這話現在倒成了路子。
開幾家店,既能賺錢撐場麵,還能把店當成眼線,京滬深三地繁華地段各布一個,人來人往的,總能撈著點消息。
第二天一早就堵著小胖,把想法一說,這貨嘴裡的肉包子差點噴出來,眼睛亮得跟見了紅燒肉似的:“成啊!咱美團那幫兄弟早想跟著你乾票大的了!”
說乾就乾!
先把兄弟們叫到一起,擺了桌大排檔,幾瓶啤酒下肚,個個拍著胸脯湊錢。
找店麵時踩了不少坑,要麼租金貴得離譜,要麼地段偏得沒個人影,最後還是靠以前送外賣時認識的餐館老板牽線,在京城海澱找著個小門麵,挨著大學城,人流量夠大。
裝修時更鬨心,瓷磚送錯色,油煙機裝反了方向,小胖氣得差點跟裝修隊乾架,還是我拉著他,找以前常送單的建材店老板勻了貨,才算糊弄過去。
開業許可證審批時卡了半個月,最後是劉叔托了老同事,才把手續辦下來。
第一家快餐店開業那天,兄弟們都穿著統一的黑色工服,胸前印著“寶記”倆字,站在門口扯著嗓子喊“開業半價,免費送餐”。
主打菜是我琢磨的秘製排骨飯,醬汁熬得黏糊糊的,拌著米飯能吃兩碗。
周邊工廠的工人聞著味就來了,第一天就賣斷了貨,到晚上關店,小胖數錢數得手都軟了。
接著趁熱打鐵開奶茶店,找了個懂配方的兄弟,折騰出個“老紅糖珍珠奶綠”,珍珠煮得糯嘰嘰的,甜而不膩,很快就成了大學城的網紅款,學生們排著隊買,連帶著快餐店的生意也更火了。
有了這兩家店打底,底氣足了不少。
接著在上海黃埔、廣西南寧找了門麵,還是老規矩,讓美團的兄弟去打理,每個月開視頻會聽彙報。
店裡都裝了隱蔽的錄音設備,服務員也都是信得過的弟兄,一旦聽見有人提“慕容博士”“試驗品”之類的詞,立馬記下來傳給我。
慢慢地,消息還真來了,南寧店的兄弟說,有個常客總跟人聊起京城醫學院的舊事,提過一個姓慕容的女教授,幾年前突然失蹤了。
我趕緊讓他盯緊點,最後順藤摸瓜,還真找到了慕容博士當年就讀的京城醫學院。
為了近水樓台,我們在大學城周邊連開三家店,兩家小吃店,一家網紅甜品店,把醫學院周邊的人流全攏過來。
小胖帶著一幫兄弟從老家搬來京城,租了個大平層,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卻總跟我吹:“寶哥,咱現在也是有連鎖品牌的人了!”
這天剛驗收完新裝修的彆墅,看著客廳裡亮堂堂的水晶燈,心裡總算有了點踏實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