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道觀的第二年,師父一道禁令,將我困在了觀門之內。
這可苦了我,不過也催生了一段段啼笑皆非的日子。
三個師兄領了師父的旨意,對我展開了全方位的“課業圍剿”。
大師兄先上,他搖頭晃腦背誦經文,那架勢,仿佛要把經文一字不漏地“灌”進我耳朵裡。
他聲音抑揚頓挫,可我聽著卻像催眠曲,沒一會兒眼皮就開始打架。
大師兄見狀,猛地一拍桌子,嚇得我一哆嗦。
“經文乃修道根本,你這般懈怠,如何能成!”
切,道士念經越練越精。
二師兄接著登場,主攻畫符。
他鋪開黃紙,手持毛筆,口中念念有詞,筆尖在紙上如龍蛇遊走,一張張符瞬間成形。
然後他把筆塞到我手裡,“來,照著畫,畫不好今天彆吃飯!”
我握著筆,手卻不聽使喚,畫出來的符歪歪扭扭,像被雷劈過的蚯蚓。
二師兄氣得直翻白眼:“你這畫的是符還是鬼畫符啊!練不好,去後山抗大缸去。”
哼,還說我,有本事拿雞腿的彆抖啊,才教了這麼一小會兒,這手都快帕金森了。
臨近傍晚,輪到三師兄,他負責教我念咒。
他念得那叫一個響亮清晰,我跟著學,卻總是舌頭打結,把咒語念得亂七八糟。
三師兄急得直跺腳:“你這嘴是被膠水粘住了嗎?”
不是被膠水粘住了,是你隻顧著念經,也不教下拚音……
在這輪番轟炸之下,實在不敢恭維師兄們的教育方式,隻好悄咪咪地讓老魏盜取了清揚觀的內部網上教程,躲在被窩悄悄地望。
天天的這麼折騰也不是個辦法,好在我有一身好廚藝,便打起了“美食外交”的主意。
我偷偷溜進廚房,大展身手,做了幾道拿手好菜。
師兄們聞到香味,紛紛圍過來。我趁機求情:“師兄們,吃了這頓,讓我出去溜達一圈唄。”
師兄們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含糊地答應了。
就這樣,我得了偷閒的機會,像脫韁的野馬般衝出門去。
可還沒跑到山下,就被師父抓了個正著。
師父臉色陰沉,把我拎回觀裡,開始了漫長的諄諄教誨:“修道之人,當清心寡欲,潛心修行,怎能如此放縱……”
這一整年,我在師父和師兄們的“關照”下,可謂是曆經磨難。
曾經那個意氣風發、懷揣夢想的年輕人,被折磨得沒了脾氣。
每天不是在背誦經文,就是在苦練畫符念咒,整個人變得老氣橫秋,成了道觀裡的“該溜子”。
走路也沒了往日的精氣神,說話也沒了曾經的衝勁。
不過,在這看似荒誕的日子裡,我似乎也漸漸明白了師父的良苦用心,或許這就是在道觀獨特的“修煉”吧。
後山的一處山洞裡……
“玄空,你看出啥門道沒?”
“嗯……除了冷,就是臟……其他的,徒兒實在瞧不出這破洞有啥奇妙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