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坐在公寓飄窗上,任由自由的空調風肆意拂過發梢。
午後的空氣悶熱得讓人窒息,即便將空調開到18度,身上仍像揣了個暖爐,燥熱難平。
這皆是服用天蠶地寶留下的後遺症,從清晨糾纏至下午,身上的潮熱才緩緩褪去。
想起前日,那小老頭貪狼星因我吞下這寶物的精華,不惜與我拚個你死我活,也並不是不無道理。
我低頭看向身上,昨日殘留的紅痕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從起床開始,身體的不適感也在慢慢消散。
燥熱稍減,我快步走進浴室衝澡。
站在浴室的落地鏡前,我一時發愣。
鏡中的美人,肌膚細膩光滑,雙腿愈發修長,幾乎快趕上師祖媳婦魅魔破靈。
突然,李莫言臨走時說的那些虎狼之詞,猛地在我腦海中炸開。
這個不知羞的東西!
這次我絕不會再讓他得逞,我迅速換好衣服,打算離開這個充斥著雪鬆檀木夾雜著柑橘的清氣味的屋子,哼,讓他對著一屋子貓仔玩偶去暢談人生哲理。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我趕忙穿上外套,跑回臥室接聽電話。
剛接通,劉小胖那熟悉的大嗓門就傳了出來:“兄弟,這次你可得救救我!那破醫院邪門得很,四撥施工隊都被嚇跑了!”
高亢的聲音抖得如同篩糠,震得我耳朵嗡嗡作響。
小胖盤下了城郊一家廢棄醫院,本打算和陳駱合資建個大型的兒童遊樂場,誰料從施工隊入駐起,這地方就怪事連連。
正愁著去哪兒躲情債的我,立馬拍著胸脯應下:“行!今晚就去會會這些‘好朋友’。”
掛了電話,我一邊收拾家夥事兒,一邊在心裡嘀咕:不就是鬨鬼嘛,能有多離譜?
午夜零點,月光裹挾著陰冷的妖風灑在廢棄醫院的樓頂上。
我和劉小胖大熱天的,裹著大衣,像兩個賊似的貓著腰,偷偷摸摸溜進醫院。
剛一進門,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味混合著腐臭味撲麵而來,嗆得我直咳嗽。
“咳咳!小胖,你確定這裡之前是醫院,不是生化實驗室?”我捂著鼻子,小聲吐槽道。
這小子縮著脖子,牙齒打顫:“彆、彆開玩笑了,趕緊走吧!”
就在這時,走廊儘頭突然傳來一陣詭異的輪椅聲,“咕嚕咕嚕”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裡回蕩,讓人毛骨悚然。
小胖嚇得“嗷”一嗓子,緊緊抱住我的脖子,差點把我勒斷氣。
“胖爺,你這是打算勒死我,給鬼當見麵禮?”我哭笑不得,掰開他的手,抄起桃木劍,小心翼翼地朝著聲音來源走去。
走廊儘頭,一間病房的門半掩著,裡麵透出微弱的藍光。
我深吸一口氣,猛地推開門,卻見一個銀色輪椅停在屋子中央,上麵蜷縮著一個裹著發黃防護服的人形。
垂落的手腕上,褪色住院綁帶血跡斑斑,名字早已模糊不清。
“這……這是什麼玩意兒?”王小胖躲在我身後,聲音都變了調。
沒等我回答,心電監護儀的警報聲突然從隔壁房間傳來,“滴滴滴”的聲音急促又刺耳。
我們循聲而去,發現負壓病房的門大開著,牆上的電子鐘顯示0404。我剛踏進去,就看到病床上躺著一具屍體,床頭卡上寫著“林深”。
“不好!這是地縛靈作祟!”我臉色一變,趕緊從包裡掏出符紙,準備做法。
可就在這時,走廊裡突然傳來一陣陰森的笑聲:“不要相信護士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