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陽光斜斜地灑進道觀,我和李莫言剛跨進門檻,就聽見三師兄那大嗓門咋呼起來:“哎呦喂!小寶,你這出趟遠門,不僅平安歸來,還順帶拐了個對象!”
三師兄一邊摸著新購置的健身器材,一邊上下打量李莫言,語氣裡滿是調侃,“李小友,你到底吃了啥靈丹妙藥,把我家玄空迷得暈頭轉向,這姻緣線,還是陰線?小寶,你該不會是在鬼圈裡做月老了吧!”
我瞬間懵了,下意識地看向李莫言,滿臉疑惑:“陰姻緣線?我怎麼一點都沒察覺,還是我和李莫言之間的?”
突然,彆吉台臨走時的話在腦海中閃過,我一拍腦門,又氣又好笑:“不會是彆吉台那家夥搗的鬼吧!他說要送我大禮,居然送這個!”
李莫言原本愣在一旁,聽了我們這番對話,先是一怔,緊接著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心滿意足的笑:“這樣也好,生生世世,我們都分不開了。”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正腹誹著一世英名就要毀於一旦,二師兄突然像地鼠一樣,從桌布底下鑽了出來,手裡還拎著一隻瑟瑟發抖的老鼠。
“情劫能躲,姻緣線可遇不可求。你倆緣分不淺,就彆糾結那些俗禮了。啥時候辦喜事,記得請我們幾個師兄吃頓喜酒!師父雖然嚴厲,但找對象這事,他不會管的。”
我沒好氣地瞥了二師兄一眼:“二師兄,橘貓呢?你怎麼跟它搶功勞,抓老鼠這種事,不應該是它乾的嗎?”
二師兄氣得直跺腳,把老鼠往地上一扔:“那混貓自從認識了山下的母貓,整天地不歸家。連帶它那些小弟,都開始思春,再也不捉老鼠了!”
我實在不想再聽他們嘮叨,拉著李莫言就往外走:“我和莫言先去研究美食節文案,你們繼續忙!”
我們熬了一整夜,終於在第二天淩晨完成了ppt。
我累得眼冒金星,癱倒在李莫言懷裡:“都交給你了,我先睡會兒。”
李莫言溫柔地撫摸著我的碎發,輕聲說:“睡吧,一切有我。”
幾日後
道觀裡亂成了一鍋粥。
大師兄拿著筷子,把黑紅相間的糕點硬塞進我嘴裡:“香灰辟邪,糯米招財,再加點朱砂當色素。小寶,嘗嘗這開光青團,吃一口,保證你拉的屎都能辟邪!”
我剛把青團咽下去,就看見二師兄風風火火地踹開庫房的門,道袍下擺卷著三捆桃木劍:“半山腰的野鬼昨晚托夢抗議,說我們擋了他們的陰間早市!”說著,他甩出一張黃符,“啪”地貼在我腦門上,“我給他們燒了二十輛紙餐車,現在他們要在鬼市賣孟婆胡辣湯。”
籌備會徹底變了味兒,活像道士鬥法現場。
二師兄掏出鑲著八卦鏡的直播支架,眉飛色舞地說:“我準備用奇門遁甲排直播時間,戌時開播最招桃花!到時候,流量肯定蹭蹭往上漲!”
三師兄把姻緣牌泡進摻了月老紅的墨汁裡,信誓旦旦地說:“每塊牌子都下了同心咒,掛上去的情侶,至少能鎖死三個月!”
我把小胖送來的招商手冊拍在香案上,大聲說道:“烤串攤必須擺在巽位,巽為風,這樣煙熏火燎才不嗆人!”
大師兄最絕,他在觀星台擺了七個電飯煲,每個內膽都畫著不同的雲篆:“這是改良版五鬼運財陣,保證美食節期間……”
話還沒說完,隻聽“轟隆”一聲雷響,電飯煲裡真的蹦出一朵似的白雲。“咱們既能晴天賣冰粉,雨天送薑湯,穩穩賺錢!”
掛祈福牌那晚,出了大亂子。
三師兄給“百年好合”符多畫了道收尾符,所有姻緣牌瞬間成了複讀機。
李莫言驗收時,隨口說了句“永結同心”,刹那間,滿山的桃木牌齊聲高喊“親一個”,驚飛了一整片正要入睡的樹鴉。
我氣得衝三師兄直嚷嚷:“三師兄,你怎麼回事!這下全亂套了!”
三師兄撓著後腦勺,一臉尷尬:“哎呀,一時手滑,沒想到會這樣。”
二師兄在試直播時更離譜,他本想演示用桃木劍切西瓜,結果觸發了三師兄藏在劍穗裡的真言符。
當十萬觀眾聽到“無量天尊!這瓜保熟,就像我師弟的褲腰帶保貞操”時,直播間當場被封了半小時。
翌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