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戳了戳我鼓起的腮幫:原來我的臉在你眼裡是圓的?
夕陽把他影子投在我矽膠皮膚上,發梢的金芒混著夜市的霓虹,讓他看起來像個從賽博世界走來的造夢師。
收攤時經過醫學院公告欄,招聘解剖學助教的海報被夜風掀起一角。
司馬懿忽然停步,指腹摩挲著我矽膠手腕的靜脈紋路:要是能拿到實驗室鑰匙...
他眼底的幽藍與我靈體共鳴,身後的梧桐樹影裡,幾片枯葉正以違背常理的軌跡懸浮,下個月就能給你做真正的骨骼了,用3d打印的鈦合金,配上從黑市搞來的仿生神經。
我抬頭看他,矽膠嘴唇扯出僵硬的微笑。
背包側袋裡,那枚木偶眼珠突然發燙。
它在共鳴,和三公裡外那棟廢棄醫院裡的某樣東西。
而司馬懿正哼著解剖學歌訣,用沒拿工具箱的那隻手牽著我,矽膠與人類的指尖相扣處,隱約透出淡藍的靈光。
夜市的喧囂漸漸退潮,隻有他皮鞋踏在青石板上的聲響,和我胸腔裡模擬心跳的發條聲,在暮春的夜裡敲出詭異的節拍。
是夜,我蜷在雕花貓窩裡,機械足尖無意識蹭過三色貓小狸的軟肚皮。
月光從窗台漏進來,在它琥珀色瞳孔裡碎成星屑:小狸,你說司馬懿..會是這些亡魂案的凶手麼?
它忽然用肉墊拍開我冰涼的腳踝,卻又將我整隻腳卷進暖烘烘的腹毛裡:他袖口的檀香混著雪鬆味確實古怪,可你總盯著他腰間那木偶瞧什麼?昨兒那傀儡眼珠轉起來時,我分明看見你指尖都在發抖。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扯動嘴角,關節發出細微的齒輪轉動聲,這副靈體本就是無根飄萍,若他真與那絞弦手有牽扯...遲早會讓我鑽進最危險的局裡。
小狸突然炸毛,尾巴掃落半盞夜光燈:你為什麼那麼聽話,讓他控製你的靈體,你可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
若哪天他要你去撕咬活人喉嚨,我難道要蹲在血泊邊替你舔爪子上的血?
它忽然用濕潤的鼻尖頂我的腕骨,你總說自己現在是個提線木偶,可線斷了會紮進肉裡,我怕你疼。
我撐著雕花圍欄起身,月光在金屬脊柱上折出冷光:反正這貓窩蜷得我腰杆發鏽,不如去司馬懿床上躺成字。
小狸縱身撲進我懷裡,前爪勾住我的衣襟,絨毛蹭過我頸側的軟肉,暖爐第三格還有桂花糖,你...你枕著我的尾巴睡好不好?
我指尖拂過它顫抖的耳尖,聽著胸腔裡發條哢嗒輕響,這具不會發熱的靈體,竟在貓科動物的體溫裡,生出了鏽跡斑斑的心跳。
忽然想念山上與三位師兄圍爐煮茶、論符試招的時光。
哪像現在困在木偶軀殼裡,空有一身機關術無處施展?銅關節都快悶出綠鏽了。
第10起血案發生時,我正枕著月光與周公博弈,再睜眼已是妖風陣陣的天台。
脊背下的絨毛觸感突然消失,鎏金瞳仁的大貓蜷成三花貓大小,用肉墊拍我後腰:小寶的螺絲該上油了,馱著你穿過三條暗巷都沒醒。
它甩尾指向血泊儘頭,血腥味還沒招來巡夜人,速戰速決。
齒輪在胸腔裡驟然收緊,我踩著瓦片躍起,機械指節擦過青石板上蜿蜒的血線。
那痕跡像被利爪拖行的弧線,儘頭躺著具遍體鱗傷的軀體,後頸插著半支斷裂的檀木發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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