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的人了,還跟孩童似的爭風吃醋。”沈小寶暗自翻了個白眼,瞧著左右兩個身高體健的男人較著勁,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同時抽出被兩人攥著的手,指尖剛觸到微涼的空氣,便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鼻尖瞬間泛起一層薄紅。
“老師定是冷著了!”
太子急忙解下肩頭的鶴氅,那雪白色的狐裘邊緣還沾著關外的霜花,卻見蘭雲已搶先一步,將自己身上那件玄狐大衣披在了沈小寶肩上。
毛茸茸的狐毛掃過頸側,帶著蘭雲身上淡淡的鬆木香。
“真不用!”
沈小寶被兩層厚衣壓得胸口發悶,連忙往下扒拉,“就是鼻子受了點寒氣,被刺激的,身上穿得夠多了,再捂要出熱疹了。”
他將狐裘往蘭雲懷裡塞,指尖不經意擦過對方溫熱的脖頸,見蘭雲不肯接,索性踮腳給人重新披好,“你經常在外巡營,應該比我更需要這個。”
蘭雲垂眸看著他忙碌的動作,喉間低低應了聲,指尖卻悄悄拂過沈小寶發紅的鼻尖。
太子早已按捺不住,拉著沈小寶走到沙盤前,木杆在地圖上劃過一道弧線:“老師您看,我們現下在長白山北坡,一路過來經了長春、白城、阿爾山,再往前便是呼倫貝爾、滿洲裡,過了額爾古納河就是根河。東陵國的主力就藏在根河對岸,大軍紮在西南山麓,天天在城下叫陣。那地方地勢太險,溝壑縱橫的,車馬根本通不過,他們把兵力往那兒一擱,咱們硬攻就是送人頭,您可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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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寶俯身看著沙盤,指尖點在阿爾山的位置:“阿爾山是中低山區,山高穀深,東北高西南低。這地形對他們而言是天然屏障。可正因在高原上,他們的布防在高處一目了然。咱們不如從內根河繞過去,經額爾古納、滿洲裡,繞到他們身後打個措手不及。”
“繞路要過敖魯古雅使鹿部落。”
蘭雲突然開口,指節敲了敲地圖上標著鹿群的位置,“那些人信奉萬物有靈,個個驍勇善戰,也最是護著家園,咱們若強行借道,少不了一場惡戰,得不償失。”他眉頭微鎖,顯然早已想過這層。
沈小寶卻忽然笑了,眼尾微微上挑,露出幾分狡黠:“根河這幾日該結冰了吧?不一定非要走部落的關卡,咱們大可以從冰上走,華爾茲聽說過嘛?很是有趣。”他頓了頓,指尖在鹿皮地圖上輕輕一點,“有時候啊,信仰也是種枷鎖。”
“老師這話是什麼意思?華爾茲沒聽說過?”太子一臉茫然,“冰上走路本就難,咱們這麼多人馬過去,豈不是明晃晃地告訴對方?肯定會被發現的!”
沈小寶沒直接回答,從懷裡掏出一張泛黃的鹿皮,上麵用朱砂畫著奇怪的圖案。
上麵用炭筆畫著一隻追太陽的熊嘴裡叼著魚,身後跟著一群張牙舞爪的魚,很是詭異。
“這……這和過河有什麼關係?”太子更糊塗了。
旁邊的蘭雲卻突然低笑出聲,眸子裡閃過一絲了然,看向沈小寶的眼神裡添了幾分讚賞。
不愧是他看上的人,腦子轉得就是快。隻是……冰天雪地的,到哪兒去找那麼多棕熊皮呢?他暗自琢磨起細節來。
“自然是……”沈小寶見蘭雲明白了,索性招手讓兩人湊近些,壓低聲音說了許久。
隻見太子和蘭雲的表情從最初的震驚,慢慢變成了驚歎,最後隻剩下滿滿的欣賞。
兩人就這麼靜靜看著沈小寶,燭光映在他臉上,明明滅滅,竟覺得這世間萬物,都不及眼前這人神采飛揚的模樣動人。
“我早就在雲山石上畫好了機械圖,讓隨軍的匠人按比例做出來就行。到時候咱們就能帶著人拿下東陵國最後一道防線,看他們還敢不敢叫囂著要北上!”沈小寶拍了拍沙盤邊緣,語氣裡滿是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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