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
林淵往前走了一步,七星劍的劍穗掃過池魚的袖口,“池魚,我們是修道之人,斬妖除魔是本分。人妖殊途,我不管你和那狐妖是什麼關係,但助紂為虐,不行。”
“關係?我能和它有什麼關係!”
池魚急得耳朵尖都紅了,他下意識攥緊袖口,怕再掉出毛來,“那狐妖屠了百條人命,我恨不得斬了它!方才那毛是我不小心……還有這香粉,是阿水的,他年紀小不小心蹭到,我怕你誤會,才……”
“怕我誤會?”林淵打斷他,聲音更冷,“所以你就幫著抹除痕跡?不管是你的毛,還是阿水的香粉,隻要和這案子有關,都該查清楚。你擅自抹去,不是心虛是什麼?”
“我不是心虛!”
池魚的聲音拔高了些,連帶著尾巴尖都在袖管裡晃了晃,“師兄,我們一起在青城山住了近百年,我是什麼性子,你不清楚嗎?我什麼時候幫過妖邪?就因為我是狐妖化形,你就信這撮毛,不信我?”
他扯了扯領口,露出鎖骨下那道淡粉色的疤。是早些年前斬蛇妖時,為了護臨淵擋下的傷,當時林淵還抱著他往醫館跑,說“池魚你彆睡,師兄帶你去找醫仙”。可現在,師兄連他的解釋都不肯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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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淵看著那道疤,喉結動了動,可想起滿地的屍體,還是硬起心腸:“不管怎麼說,現在證據指向你。一切等抓住狐妖再說,從現在起,你不許離我半步,也不許再碰任何線索。”
“不許離你半步?”
池魚笑了笑,眼裡有點濕,“師兄,你是真的不信我。我是阿水的師父,是你的師弟,我們一起斬過多少妖,守過多少夜,你居然信一撮毛,不信我?”
他往後退了一步,拉開距離,“行,你要查,我不攔著。但我的清白,我自己證。你抓你的狐妖,我走我的路。”
說完,他轉身就走,雪色衣擺掃過臨淵的手背,帶著點刺骨的涼。
“我不是不信你……隻是想保護你……”臨淵的話提到嘴巴,硬是沒有發出聲來
阿水趕緊從後麵追上來,小跑著拽住他的袖子,聲音軟軟的:“師父,你彆氣,師叔就是太急了。我跟你一起找證據,我信你,我肯定幫你證明清白!”
池魚回頭看她,大大的眼睛紅紅的,一臉擔心的樣子,心裡的氣消了點。
還是阿水貼心,知道信他。
他拍了拍阿水的手:“好,那我們一起。”
他沒看見,阿水低頭時,嘴角勾起的那抹笑,像隻狡猾的狐狸。
入夜後,兩人在山神廟歇腳。
阿水端來一碗熱茶,水汽氤氳著他的臉,“師父,你喝口茶暖暖身子,今天走了一天路,肯定累了。”
池魚確實渴了,接過茶碗就喝了大半。
茶裡有股淡淡的甜,像加了桂花蜜,他還笑著說“阿水你還加了蜜?”,話音剛落,頭就開始昏沉。
“師父,你看。”
阿水拿出個黃銅擺鐘,在他眼前慢慢晃著,聲音又軟又糯,像哄小孩似的,“你不是總說,想找個能陪你看後山桂花的人嗎?師父,我就是那個人啊。今天是我們的大喜日子,你忘了?你說要帶我去後山摘桂花,還要給我編花環……”
擺鐘的滴答聲裹著妖氣,鑽進池魚的腦子裡。
他眼神慢慢散了,呆呆地看著阿水,嘴角還牽起個傻氣的笑:“哦……大喜日子……摘桂花……編花環……”
“對呀。”
阿水拉著他的手,指尖攥得緊緊的,眼底是藏不住的偏執,“師父,我們去後山好不好?那裡有好多桂花,比前山的香多了。”
他拉著池魚,一步步往山神廟後的懸崖走。
風卷著有些淩亂的頭發,露出他咬著唇的樣子。
師父總是對大師兄好,對其他弟子也溫和,可他不想師父對彆人好,師父隻能是他一個人的。隻要過了今天,師父就隻會記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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