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梟將密封袋收好,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正有此意。”
兩人並肩走出院子,夕陽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
各位大大,不要吝嗇發財的小手,給淩梟和蕭雲澈來個肖像描繪。蕭雲澈照舊裹著他那身刺繡長袍,金線繡的暗紋在餘暉裡閃閃爍爍,襯得他肩寬腰窄,偏偏一張臉冷得像結了冰,活像個剛從綢緞莊走出來的“高冷貴公子”,就是走路時衣擺掃過石階,差點勾住自己的靴底,繃著的嘴角幾不可查地抽了一下。旁邊的淩梟穿件玄青中山裝,領口扣得嚴絲合縫,袖子利落地挽到手腕,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瞧著精神又板正。可他走兩步就忍不住歪頭瞅蕭雲澈的長袍,心裡暗戳戳想:這袍子拖拖拉拉的,真不怕被石頭絆倒?正走神呢,腳下踢到個小石子,身子一個趔趄,得了,就這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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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啊,黑漆漆的一片,伸手是不見五指的。
兩個黑衣人如夜梟般倒掛在靜安寺庫房的梁頂夾角,黑布蒙眼,隻露雙精光四射的眼,死死盯著角落那尊三寸高的角神。
雕工粗糙得隨心所欲,鹿角歪歪扭扭,獸眼瞪得渾圓,透著股滑稽的凶相。
“離約定時間還早,”淩梟忽然開口,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點漫不經心的調笑,“不如給這破角神上個漆?瞧這皮都禿嚕了,可憐見的。”
話落,他不知從哪摸出個小巧的油漆桶,手腕一翻,又變戲法似的捏出把細毛刷,坐在橫梁上,竟真的對著角神細細拂去灰塵。
蕭雲澈眉峰微挑,蒙眼布下的眼神掠過他專注的側臉,語氣帶著幾分嘲弄:“你倒有閒情。這油漆味要是散不去,一會兒東瀛人沒來,先把你當耗子逮了。”
“放心。”
淩梟手腕轉動,毛刷在桶裡蘸了蘸,動作利落得不像塗漆,倒像在調兵遣將,“這漆裡摻了特製藥粉,無色無味,既能掩咱們的氣味,還能防狗。聽說了嗎?合歡堂新弄來一批哮天犬,專咬藏頭露尾的影子。”
“留過洋的就是不一樣,”蕭雲澈嗤笑一聲,語氣裡的譏諷淡了些,多了點不易察覺的縱容,“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倒不少。”
“彆拿這話埋汰我。”淩梟抬眼,蒙眼布下的目光掃過他,嘴角勾起抹笑,“再怎麼裝腔作勢,不還是給蕭督軍打工的?”
他低頭戳了戳角神歪歪扭扭的獸蹄,語氣竟帶了點真切的擔憂,“你瞧它,背著這麼沉的角,腳丫子都快腫成包子了,雕它的人也太不心疼了。”
蕭雲澈看著他一本正經為破木雕操心的模樣,喉間低笑一聲:“梁那頭還有一尊,你打算塗個成雙成對?”
“那可不,好事得成雙。”
淩梟從桶邊摸出另一把毛刷,遞了過去,一向冷硬的眉眼竟柔和下來,淺淺的梨渦在眼下若隱若現,帶著點蠱惑的意味,“蕭督軍,搭把手?”
蕭雲澈呼吸微頓,他見慣了淩梟持槍弄棒的狠勁,見慣了他查案時的銳利冷沉,卻從沒見過他這般鮮活的模樣。
像塊捂熱的玉,褪去了鋒芒,露了點內裡的軟。給大大獎勵一個雞腿)
他沉默片刻,接過毛刷,踩著橫梁輕飄飄掠到對麵,落地時帶起的風掀動淩梟的衣角,“好。”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庫房梁上兩道黑影竟真的埋頭塗漆。
淩梟手法細致,連角神的睫毛紋路都沒落下。
蕭雲澈起初動作生澀,後來竟也漸漸熟練,兩人配合默契,連冰冷的橫梁都被塗得勻淨發亮。
塗完最後一筆,淩梟起身推開兩側的小透氣窗,晚風灌進來,吹散了殘留的淡淡漆味,卻隱約飄來一縷極淡的書卷氣。
蕭雲澈動作一頓,眼神驟然冷厲:“不對。”
淩梟也收了笑,指尖撚了點梁上的漆,眉頭緊鎖:“這庫房堆滿了雜物,哪來的書卷味?”
話音未落,梁下傳來輕微的響動,像是有人踩過木板的“吱呀”聲。
兩人瞬間噤聲,身體緊貼橫梁,蒙眼布下的目光同時射向庫房入口。
那縷書卷味越來越濃,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屬於生物製劑的冷腥氣。
“看來咱們的‘貴客’,比預想中來得早。”
淩梟指尖摸向腰間的短刃,聲音冷得好似凍凍釘兒,卻偏頭衝蕭雲澈勾了勾唇,梨渦又露了點影子,“蕭督軍,塗漆的功勞沒白費,至少待會兒動手,梁上不滑。”
蕭雲澈瞥他一眼,嘴角也勾起抹極淡的弧度,帶著點狠戾的笑意:“先解決了這些雜碎,再查這書卷味的來路。”
兩道黑影在橫梁上屏息凝神,看著庫房大門被緩緩推開,幾盞手提燈的光透了進來,照亮了地上雜亂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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