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前幾日從檔案局舊檔裡翻出的,筆帽中空,卻空空如也,顯然關鍵線索早已被人動過手腳,如今隻能從鬼手口中套出真相。
“你以為守著林明朗的秘密,就能換同夥一條生路?”
淩梟推開門,將一疊被捕同夥的供詞扔在鬼手麵前,“陳老太招了,她幫你轉移過藥劑。
李師傅也說了,靜安寺的佛頭代加工,是你逼著他找的門路。現在就差林明朗的事,你想帶著這個秘密下地獄?”
鬼手垂著眼,喉結滾動半晌,才嗤笑出聲:“林明朗?那個裝模作樣的‘大夫’?他倒會選身份,借著給妓女查身體的由頭,混進合歡堂,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淩梟心頭一緊,往前探了探身:“他不是什麼大夫,是臥底的記者。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記者又如何?還不是栽在我手裡。”
鬼手眼中閃過狠戾,“那小子不知從哪兒弄來的行醫執照,說能給堂裡的姑娘查花柳病、配湯藥,免得傳染給客人。我起初沒多疑,畢竟堂裡確實需要這個,可後來發現,他每次查完房,都會往後院白楊樹那邊去。”
“他在那兒和誰碰麵?鳳仙兒?”
淩梟追問,想起鳳仙兒之前含糊其辭的供述,此刻終於有了頭緒。
“就是她。”
鬼手點頭,語氣帶著嘲諷,“我早覺鳳仙兒心思活絡,就故意讓她跟著林明朗學‘配藥’,想借她盯著那小子。沒想到他倆竟暗中勾結,林明朗把查到的交易記錄、藥劑配方記在紙上,每次借著‘送藥’的由頭交給鳳仙兒,再由鳳仙兒藏進樹洞,等著外頭的人來取。”
淩梟攥緊拳頭:“那線索最後怎麼到了檔案局?我們在樹洞裡什麼都沒找到。”
“因為他沒來得及送最後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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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手的聲音沉了下來,“那天我拿到線報,說林明朗要把完整的交易名單遞出去,就設了局,讓鳳仙兒以‘姑娘染病’為由叫他過去,然後帶人堵了房間。林明朗急著藏名單,就把紙撕成細條,塞進了他常帶的聽診器膠管裡。”
“我逼他交出來,他寧死不肯,我就給了他一針藥劑。”
鬼手頓了頓,補充道,“後來搜身沒找到名單,我以為他提前轉移了,直到一年後,才從檔案局的內鬼那兒得知,他早在臥底初期,就和檔案局的老吳約定好,把零碎線索夾在1931年的衛生檔案裡。那檔案記錄的是城郊診所的行醫備案,沒人會特意翻。”
淩梟立刻起身,直奔檔案局。
蕭雲澈已讓人提前調出1931年的衛生檔案,兩人在泛黃的卷宗裡翻找了近一個時辰,終於在一本《霖州基層行醫記錄》的夾層裡,找到了幾張疊得整齊的紙條。
紙上字跡雖淡,卻清晰記錄著鬼手與不知名遺部的交易時間、藥劑藏放的具體位置,甚至還有當年收受賄賂的官員姓名,與如今被捕眾人的供詞一一對應。
“原來他早留了後手。”
淩梟捧著紙條,指尖微微發顫,“借著給妓女查身體的掩護,一點點攢齊證據,就算自己出事,也得把真相捅出來。”
蕭雲澈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堅定:“證據確鑿,該給林明朗正名了。”
次日清晨,巡捕房門口圍滿了人。
最新的公告用黑底金字寫得醒目,詳細披露了林明朗案的真相:林明朗以記者身份潛伏合歡堂,偽裝成給妓女檢查身體、防治疫病的“大夫”,暗中調查生物製劑交易,與鳳仙兒默契配合傳遞線索,後遭鬼手殺害,被偽造成“風流猝死”。
公告末尾,巡捕房正式為林明朗平反,並由市政廳下文,追封其為“霖州忠義記者”,在市中心建立紀念石碑,碑上鐫刻其事跡,以告慰英靈,也警示後人。
林明朗的老父親拄著拐杖趕來連夜坐船),接過淩梟遞來的紙條和那支聽診器從合歡堂舊屋找回),老淚縱橫:“我的兒,沒白讓你堅持這麼久,終於清白了……”
淩梟站在一旁,看著陽光下的公告,心裡一塊大石落了地。
蕭雲澈走到他身邊,遞來一杯熱茶:“林明朗的心願達成了,霖州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暗事。”
淩梟點頭,看向蕭雲澈,嘴角露出釋然的笑。
風拂過街道,帶著暖意,這場跨越三年的沉冤,終於在今日得以昭雪,而他們守護的霖州,也迎來了真正的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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