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鋒端起水杯輕抿一口，溫熱的水流淌過喉嚨，稍微緩解了一些焦躁。
他放下杯子，視線落在小廚娘身上。“晚餐準備好了？”
“嗯，大家都已經吃過了，給你留了飯菜，在廚房裡熱著。”
小廚娘點頭回應，
“現在要吃嗎？”
“等一會兒。”
左鋒揮了揮手，此刻他沒什麼食欲。
線索猶如斷裂的線頭，關鍵節點就在眼前，卻無法拚接。
“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小廚娘猶豫了一下，還是順從地應了一聲“嗯”，隨後轉身離開房間，輕輕關上了門。
會議室再次陷入寂靜，隻有左鋒指尖偶爾敲擊桌麵的聲音。
時間一點點流逝。左鋒強迫自己將注意力從照片上移開，重新整理已有的線索鏈條。
軍臨天下、地下管網、神秘人、被滅口的林三、龐大的車隊……這些碎片在邏輯上似乎能拚湊出一個輪廓，但缺少最核心的部分——動機。
軍莫測為何要費這麼大周章，冒著巨大風險轉移近百萬具屍體？
難道，軍莫測也是屍族的走狗？
但想想又不可能，軍莫測已經是超級個體，不可能是半屍，那些屍體若真是他運輸的，他與幕後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合作？交易？
亦或是某種更隱秘的關係？
正當左鋒被這些紛亂的念頭攪得太陽穴突突直跳時，會議室的門被急促地敲響了。
不等他回應，大白兔推門而入，臉上帶著長途奔波的疲憊，但嫵媚的丹鳳眼眼神卻異常明亮銳利。
“小男人！”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喘息，卻難掩激動，
“矛無敵他們……有重大發現！”
左鋒瞬間挺直身體，腰背的酸痛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暫時壓下：
“快說！”
“h城地下！”
大白兔快步走到桌前，展開一份h城地圖，
“矛無敵帶人按照一份h城早期管網圖核心區域排查，在一條標為廢棄、但結構異常堅固寬闊的主乾道深處，發現了大量近期人為活動的痕跡！
地麵有重物拖曳的劃痕，裡麵有輪胎痕跡，寬度和深度……非常符合重型車輛輪胎的特征！而且，數量驚人！”
她深吸一口氣，語速飛快地繼續：
“更重要的是，他們在管道內壁發現了殘留的組織碎屑和乾涸的深色汙跡，初步檢測……是人血！
雖然被刻意清理過，但滲入混凝土縫隙的殘留物騙不了人！
矛無敵說，那規模，絕不是少量屍體能留下的！”
左鋒的瞳孔驟然收縮，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
地下主乾道、重物拖痕、人血殘留……這一切都與林三的價值、與那消失的九十九萬具屍體完美契合！
矛無敵的發現，幾乎坐實了屍體是通過這條隱秘的地下通道被大規模轉移的！
“好！乾得漂亮！”
左鋒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管道位置在哪？最終運向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