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黑影輕輕點頭,兜帽下的陰影愈發濃重。
“葉雯雯……她這是在玩火,同時也在迫使各方勢力提前入場。……如此瘋狂,卻又如此奏效。”
他的聲音低沉,夾雜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凝重,
“她故意泄露昆侖、蓬萊、幽都、離火四座祭壇的位置,甚至暗示了第五處的存在,就是為了借刀殺人,讓混亂提前爆發,為她兒子掃清障礙,也逼迫那隱藏最深的一支血脈現身。”
另一道黑影接過話頭,聲音宛如夜梟:
“她算準了各方的反應。螢火,尤其是左鋒,絕不會坐視不管。還有各大霸主級的勢力。這潭水,被她徹底攪渾了。”
骨節分明的手在殘破的磚石上輕輕敲擊,發出低沉的篤篤聲,
“隻是……她如此肆無忌憚地宣告自己的存在,就不怕成為眾矢之的,第一個被撕碎嗎?畢竟,她掌控的,也隻是昆侖一隅。”
“狂妄源於實力。”
領頭者語氣冰冷,
“她如今的力量,已非尋常,能夠調動王座之力,就我們目前所知的所有勢力,除卻擁有異種的螢火,其他勢力根本無法對她造成絲毫威脅,就算是螢火,要是真的去了昆侖,估計也難以全身而退。畢竟……”
他頓了頓,兜帽微微轉向廠房深處那片被猩紅月光映照得格外妖異的黑暗,“昆侖……還有它……而我們……”
他緩緩抬起頭,兜帽的陰影仿佛吞噬了周遭微弱的光線,隻餘下兩縷幽深難測的微光。
“我們隻需確保主人的意誌得以貫徹。獻祭必須成功,無論誰最終坐上那張染血的皇座。至於王族血脈之間的傾軋……”
他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低哼,帶著絕對的冷漠與疏離,
“那是他們自己的宿命。在最終的贏家出現前,任何站隊都是愚蠢的。讓葉雯雯去攪動風雲,我們……隻需靜待時機。”
空氣陷入了死寂,隻有遠處夜風穿過破敗廠房的嗚咽,如同亡魂的低泣。
幾道黑影如同真正的影子般融入更深的血夜,無聲無息地消散在原地,仿佛從未出現過。
廢棄的廠房徹底陷入了死寂,唯有猩紅的月光,無聲地流淌在滿地的血汙和狼藉之上,將斷壁殘垣勾勒成猙獰的輪廓,像一張擇人而噬的巨口,沉默地等待著下一場腥風血雨的到來。月光悄然移動,在地麵拉出更長的、扭曲的暗影,如同潛伏的怪物,緩緩伸展著爪牙,悄然攀上殘垣斷壁的裂縫。
次日下午,矛無敵、鐵振山、柔默語三人再度聯袂來到了螢火,新基地會議室中,矛無敵三人陰沉著臉,滿臉透著壓抑的怒意當中還摻雜著一絲絲的不安。
上午時分,那個領頭的探子終於回到了h城,帶回了所有消息,在得知消息的一瞬間,矛無敵三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事關重大,縱然他們是三大霸主勢力的首領,且都是一代超級個體,但那級彆的戰鬥已非他們所能企及,領頭的探子可是點亮七顆蓮子的頂尖強者,但在葉雯雯麵前卻沒有一絲反抗之力,這實力,縱使他們是行走的十道橫杠經過一個多月的修煉,實力可已提升一個階段),也感到一股徹骨的寒意。這件事,隻有螢火才能應對。
會議室裡的空氣仿佛凝固成了鉛塊,沉重得讓人窒息。
矛無敵、柔默語、鐵振山,三人圍坐在冰冷的合金會議桌前,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矛無敵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那節奏雜亂無章,透著他內心翻江倒海的焦躁和一絲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恐懼。
“那探子的話,你們信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