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恪小隊穿過蝶夢生讓出的通道,深入混沌能量海。越是靠近中心主台,懸浮的法則平台就越是密集、巨大,其上演化的規則也越發狂暴和不可預測。能量亂流如同風暴般席卷,不同屬性的法則碎片相互碰撞、湮滅,爆發出絢爛而致命的輝光。
顯然,決賽的規則並非簡單的競速,而是在這片極度危險的法則風暴海中生存、前行,並擊敗或甩開所有競爭者!
戰鬥早已在四處爆發。
前方,一片燃燒著“永恒之火”的巨大平台上,淨天宇宙的阿爾法小隊正與一支來自“機械境”的純構裝體軍團激戰。秩序白光與冰冷的邏輯代碼洪流猛烈對撞,迸發出刺耳的金屬撕裂聲和能量過載的爆鳴。阿爾法身先士卒,手中秩序光劍每一次斬擊都帶著絕對的“格式化”意誌,將構裝體連同其運行的底層邏輯一同斬碎,但構裝體軍團無窮無儘,攻勢如潮。
另一側,一片不斷生成又崩塌的“重力深淵”區域中,森蚺宇宙的薇拉小隊如同鬼魅般穿梭。她們並未與任何固定敵人纏鬥,而是精準地利用重力突變,將一支試圖圍攻她們的、來自“蠻荒血域”的狂暴獸群引入陷阱,看著它們在瘋狂變化的重力場中被撕成碎片。薇拉的身影在扭曲的光線中若隱若現,每一次閃現,都有一頭最強的巨獸要害被洞穿,高效而冷酷。
浩淼宇宙的潮汐使者則帶領小隊,駕馭著一道巨大的水龍卷,在能量風暴中相對平穩地航行。他們並不主動攻擊,而是以柔克剛,將襲來的能量亂流和法則碎片巧妙地引導、偏轉,甚至化為己用,反製靠近的競爭者,顯得遊刃有餘。
然而,真正的混亂,隨著幾位特殊存在的入場,陡然升級!
“嗬嗬嗬……如此多的‘真實’與‘虛妄’交織碰撞,真是……令人心醉的盛宴啊!”
一個帶著慵懶邪魅語調的聲音響起。隻見不遠處,一座由“破碎鏡麵”法則構成的平台上,幻然半邪的身影悠然浮現。他左半身祥和白光流轉,右半身暗影邪氣森然,手中兩儀玨緩緩旋轉,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
他目光掃過戰場,最終定格在正與構裝體苦戰的阿爾法小隊身上。
“絕對的秩序?豈非是最大的無趣?讓吾為你等……增添一點變數吧。”
他邪魅的右眼紫芒一閃,指尖對著那片戰場輕輕一點——“虛定義:此域鋼鐵,皆為凡塵!”
一股無形無質、卻瞬間改寫局部規則的詭異力量降臨!正在與阿爾法激戰的構裝體軍團,其身軀那無比堅硬的合金裝甲,竟在刹那間失去了所有超凡特性,變得如同普通凡鐵般脆弱!阿爾法一劍斬下,原本隻能留下深痕的裝甲,此刻如同紙糊般被大片撕裂!
構裝體軍團的攻勢猛地一滯,邏輯核心似乎都無法理解這突如其來的變化。
阿爾法臉色一變,並非欣喜,而是驚怒!他賴以維持陣型的“秩序壁壘”是以對方的力量強度為基準構建的,對方強度驟降,反而導致他的力量瞬間失衡,秩序之光一陣紊亂!
“幻然半邪!”阿爾法冰冷的目光鎖定那罪魁禍首。
幻然半邪卻隻是優雅地聳了聳肩,左半身琥珀色眼眸流露出悲憫之色:“唉,助你破敵,為何反生怨懟?人心呐,真是難測……”話語未落,他身影已如青煙般消散,出現在另一處戰團附近,繼續著他的“遊戲”。
幾乎同時,另一處彌漫著“悲傷迷霧”的平台上,異變再起。
“嗚……好吵……好難過……”
一個帶著哭腔的、甜膩又悲傷的聲音輕輕響起。貓河的身影在粉紅色的霧氣中凝聚。她抱著那隻破舊的粉紅兔子玩偶,粉紅色的大眼睛裡蓄滿了淚水,右眼的粉紅甜美與左眼的暗紫悲傷形成詭異對比。
她看著平台上正在為了爭奪前進路線而激烈廝殺的兩支隊伍,淚水如同斷線的珍珠般滑落,滴在腳下的平台上。
“為什麼……一定要打架呢?大家……不能開心一點嗎?”
她的淚水落下,並未消失,而是化作一顆顆暗紅色的“淚晶”,滾落在地。淚晶迅速增殖、蔓延,散發出濃鬱的、令人心碎欲絕的悲傷力場!
正在廝殺的兩支隊伍動作猛地一滯,狂暴的戰意如同被冰水澆滅,無儘的悲傷與絕望情緒不受控製地從心底湧起,讓他們幾乎握不住武器,隻想放聲痛哭,戰鬥力驟降!
“悲傷……好悲傷啊……”貓河蹲下身,將自己蜷縮起來,肩膀微微顫抖,周圍的悲傷迷霧愈發濃重,淚晶幾乎鋪滿了小半個平台。
那兩支隊伍徹底失去了爭鬥的欲望,沉浸在突如其來的巨大哀傷中,甚至有人開始丟棄武器,掩麵哭泣。
貓河的存在本身,就成了一片情緒的禁區,無差彆地瓦解著周圍的鬥誌。
而更遠處,蝶夢生依舊立於那片紫金色的夢域之中,並未移動。但他周圍的空間已然化為絕對的禁區。數名試圖強行穿越夢域或攻擊他的參賽者,此刻都陷入了各自最深的夢魘之中,如同雕像般僵立在原地,臉上交織著極度恐懼與狂喜的表情,生命氣息卻在不斷流逝。他仿佛一個安靜的看客,卻布下了最危險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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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恪小隊壓力驟增!
“小心!是那個玩夢的!還有那個粉頭發的哭包!”夏凡大叫著,手忙腳亂地調整著儀器,“讀數亂套了!悲傷力場、夢境力場、還有那種奇怪的虛實扭曲力場混在一起了!”
一道被幻然半邪扭曲偏轉的熾熱能量流,正好轟向他們所在的極寒平台邊緣,引發劇烈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