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大風呲著兩顆小虎牙,給自己找了一個台階下,他說楊思清要原諒他當年對她不禮貌的言舉,當年他很幼稚,以為自己想的就是彆人想的。
“對不起。”
“沒關係。”
楊思清早就不記得當年他對自己說了什麼?
“你很大方,能乾,有思想,難怪爺爺會喜歡你。”
“我打電話給你,不是爺爺的本意,爺爺說自己這個樣子怕會嚇到你。是我先打給你的電話,我不想讓你留下遺憾,見爺爺最後一麵,爺爺有時候偷偷抹眼淚,在睡夢裡喊你的名字,可能在他心裡就是想見到你,我才主動給你打了爺爺病了電話。”
“你不怪罪我吧?”
“怎麼可能怪你呢,你要是不給我打電話,才像你說的,萬一爺爺走了,才會給我留下遺憾。”
“謝謝你的理解,我打完你的電話,轉頭對爺爺說了,爺爺不但沒有怪罪我,他反而笑了,之後在他的夢裡,他叫著,楊丫頭要來了。”
“嗬嗬!祁爺爺就像我的親爺爺,我都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爺爺呢,父親還在我四五歲的時候去世了。”
“對不起,引起了你的傷心處。”祁大風看見她情緒有些波動,眼裡閃爍著幾顆水蝌蚪的字樣。
“沒事。”楊思清收攬一下眸子裡麵的水星。
“除了看爺爺,你這幾天又學了開農機車,學的一定挺好吧?真厲害了,像是一個男孩子,真了不起。”
“嗯,還可以。你打電話我就急著來了,跟著開收割機的師傅來的,要不然王師傅再等幾天來,農村收割的時候才準備來的。”
“哦,那謝謝你了,提早來看爺爺。”
“謝我什麼,我說了,祁爺爺就是我的親爺爺,我看祁爺爺,也一邊去王師傅學開車。”
“我爸給我打電話,說爺爺病了,我就跟部隊請了十幾天的假回來的。”
“那你好好陪幾天祁爺爺,過幾天我就回去了。”
“嗯。”
二人吃了尷尬的飯店,能不尷尬嗎,楊思清見到他還是第二次的麵,第一次還引起了什麼衝突了,這次見麵到吃飯還算和平,吃過午飯,就離開了。
楊思清到省城看祁爺爺前後兩次也就兩次,她學開農機車師傅乾收割地方的鄉下距離黑省也就二三十裡地遠距離,一天坐車能跑幾個來回。
她不是坐車,在這個年代農村土路也不發達,還沒有通大客車,楊思清有著能跑的雙腿,都是每天跑一次來回趟的看祁爺爺的。
楊思清在東北的黑省待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每天雙腿跑步一個來回,白天學習開車,傍晚跑回醫院看祁爺爺。
她腦袋瓜子靈,一學就會,三天一打魚,兩天一嗮網的,一個月時間一大半時間留在祁爺爺的病房裡,按一個月時間算,她也就學滿天時間,隻有一周七天。
七天她學會了開拖拉機,收割機,摩托車,農用四輪車,反正在農村當時有什麼農機車,她接觸到的,她都學會了。
楊思清看過祁爺爺,學完了農機駕駛一個多月後,她就回京市的四合院家了。
回到四合院,她就把祁爺爺的事告訴陸師傅和師娘了。
陸戰正躺在院子中嗮太陽的躺椅上,手拿一個黑色的小收音機聽評書,他聽完祁爺爺來日不多了,雙眼望天發呆了許久,然後被文許麗拉起身,雙腿發顫地走回到東廂房屋內。
楊思清想著還是要和師傅說了祁爺爺時日無多了,要不然怕是給他留下什麼遺憾!
吃晚飯的時候,二姥還沉默了很久,兩對眼頰裡略有水霧。
陸戰手指中那雙木筷子艱難的夾著菜中的菜係,再一點點送到他褶皺乾裂的唇中,可以看得出,他和祁爺爺的感情有多深。
楊思清吃過了後就回了自己的房子,剛剛坐下來,就聽見外麵有一男一女的聲音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