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的日子,林曉寧總能精準踩中書林的節奏。
書林對著代碼皺眉時,桌上會悄悄多出杯溫檸檬水,杯壁凝著細密的水珠。
推演戰機軌跡卡殼時,林曉寧會捧著文件進來,看似彙報工作,實則用“設備采購要考慮極端天氣”這樣的話,輕輕點醒她忽略的環境變量。
有次書林熬了通宵,晨光爬上圖紙時,忽然聽見身後傳來吹風機的嗡鳴。林曉寧正站在落地窗前,準備替她吹剛洗好的頭發,熱風裡混著她常用的柑橘香護發素味道。
“你這手本事,理療師也是要甘拜下風的。”書林靠在椅背上,感受著林曉寧按揉太陽穴的指尖,力道剛好能驅散倦意。
“給女神當專屬理療師,是我的榮幸!”
林曉寧的指尖在她肩頸的穴位上打轉,忽然壓低聲音,“上周李老師在會上陰陽怪氣,說您的算法太理想化,我已經把他去年發表的論文找出來了。裡麵的模型參數,還是借鑒的您軍校時的研究呢。”
書林失笑時,窗外的無人機正列隊掠過。
不知從何時起,實驗室裡的稱呼悄然變了,連最年長的張教授彙報工作時,都會恭敬地說“衛上校,這是新的測試數據”。
那聲“上校”像塊投入湖麵的磁石,漸漸吸攏起散落的敬意,讓整個團隊的節奏都跟著規整起來。
“做富家千金多好,何苦跟著我熬日熬夜?”某次林曉寧替她整理軍裝上的褶皺時,書林忽然問。
指尖觸到對方連衣裙下的腰線,細得像能被一把攥住,卻總在搬厚重的設備箱時爆發出驚人的力氣。
林曉寧的睫毛忽閃了兩下,像隻受驚的蝶。
“每個人對幸福的定義不同嘛。”
她狡黠地眨眨眼,指尖忽然在書林胸口的資曆章上點了點,“也許你能給的,恰巧是我想要的呢?”
書林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耳尖騰地燒起來。賀一鳴的玩笑話突然在耳邊炸開:“她彆不是看上你了,斬男又斬女,衛上校果然水平高!”
“我在您這兒掛著上尉軍銜,回家裡說話都硬氣。”
林曉寧忽然正經起來,指尖劃過書林的肩章,“南方家庭的規矩您懂的,家業輪不到我們這些小的操心,倒不如在這兒跟著您,既有前程又有信仰,多好。”
她的指甲粉粉的,蹭過布料時留下淡淡的香。
“合著三小姐是來我這兒‘鍍金’的?”書林佯裝頭疼。
“什麼三小姐,在您這兒我得是大小姐。”
林曉寧仰頭笑時,珍珠項鏈在鎖骨窩裡滾動,“我本來也想走技術路,可腦袋裡那根線總搭不對。看著您在我向往的路上往前走,就像我自己也在圓夢似的。”
她忽然湊近,熱氣拂過書林的耳廓,“您指哪我打哪,保準讓您走得順順當當。”
這話落地沒幾天,書林就見識了她的“身手”。
連續熬了兩個通宵後,她的頸椎像生了鏽,林曉寧不知從哪兒摸出套按摩精油,指尖在她肩胛骨上揉開時,帶著股熟悉的柑橘香。
“這是我周末跟理療師學的新手法。”對方的聲音帶著笑意,指腹碾過僵硬的肌肉,“保證讓您原地複活。”
書林舒服得任其搓圓捏扁,忽然瞥見鏡中林曉寧的表情。
那抹笑意裡摻著點說不清的癡迷,像捧著珍寶的孩子,讓她心頭猛地一跳。“曉寧這是有什麼喜事?”
“能跟您長久相伴,就是最大的喜事啊。”林曉寧說得坦蕩。
書林的喉頭動了動,忽然想起想起賀一鳴調侃的話。
“曉寧還沒有對象吧,要不……我幫你留意留意?”她試探著開口,目光卻不敢直視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