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黴味混著鐵鏽味鑽進鼻腔,林曉寧被反綁在生鏽的鐵架上,手腕上的麻繩勒進皮肉,已經滲出了血珠。
黃毛舉著美工刀在她臉前晃,刀刃上的寒光映得她瞳孔微微收縮。
“聽說你是個小秘書?”黃毛啐了口唾沫,“沒少乾伺候人的事吧?劃花你這張臉,看你還怎麼伺候人。”
林曉寧的下頜線繃得緊緊的,嘴角被打破的地方還在滲血.
她卻忽然笑了,笑聲在空蕩的地下室裡顯得格外脆:“劃啊,最好深點,讓王曼妮看看她的手段多卑劣。”
她故意偏過頭,把臉頰湊得更近,“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我左臉有顆痣,衛上校閉著眼都能摸到,你劃一道試試?”
黃毛的手頓在半空,被她眼裡的光刺得心裡發毛。
旁邊的刀疤臉不耐煩了,揚手就往她肚子上踹:“敬酒不吃吃罰酒!”
劇痛讓林曉寧悶哼一聲,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但她咬著牙沒再出聲,隻是死死盯著刀疤臉,眼神裡的寒意讓對方下意識後退半步。
“你們以為綁了我就能討好王曼妮?”她喘著氣開口,聲音因為疼痛有些發顫,卻字字清晰,“她不過是把你們當槍使,真出了事,第一個把你們賣了頂罪。”
“放屁!”刀疤臉猛地踹向鐵架,“誰認識什麼王曼妮?老子就是看上你了!穿得這麼騷,米白風衣配紅圍巾,裡麵還穿個吊帶裙,不是勾引人是什麼?”
林曉寧的目光掃過自己被劃破的風衣,此刻正狼狽地躺在塵土裡。
她忽然笑出聲,血沫從嘴角溢出來:“我穿什麼用得著你評價?倒是你們,連實話都不敢說。王曼妮讓你們毀我容時,沒教你們怎麼編瞎話嗎?”
黃毛被說中了心事,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這巴掌打得極重,林曉寧的頭被扇得偏向一邊,耳朵裡嗡嗡作響,嘴角的血滴落在衣襟上,洇出一朵暗紅色的花。
“老子就是看上你了!”黃毛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你這種細皮嫩肉的秘書,不就是給男人看的?”
她慢慢轉過頭,舌尖舔了舔唇角的血,忽然朝著黃毛的方向啐了一口:“就這點出息?靠汙蔑女人遮羞?”
她故意挺了挺胸,儘管渾身都在疼,眼神卻亮得像刀。
“我穿軍裝時,你們敢動嗎?不過是仗著王曼妮撐腰,才敢對我下手。”
她緩了緩,“可惜啊,你們甚至都不知道我是一名軍人,襲軍的後果你們知道嗎?你們連當狗的資格都不夠。”
鐵架被她掙得咯吱作響,手腕上的勒痕又深了幾分。
她故意用肩膀撞向旁邊的水管,嘩啦啦的水聲裡,她清了清嗓子:“我包裡有個錄音筆,剛才你們說漏嘴提了王曼妮的名字,我上校要是拿到……”
話沒說完就被堵住了嘴,但林曉寧的眼睛裡滿是嘲諷。
綁徒們慌亂地去搜她的包,嘴裡還在硬撐:“搜!搜出錄音筆給她砸了!這女人就是欠收拾,穿得花裡胡哨勾引男人,還敢冒充軍人,活該!”
可他們沒注意到,林曉寧被堵住的嘴角,正噙著一絲冷笑。
哪有什麼錄音筆,能拖一會就多一分機會。
她的項鏈帶著定位芯片,這才是她的底牌。
這些跳梁小醜,以為嘴硬就能瞞天過海,卻不知道她林曉寧,從來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踹開地下室的門時,書林看見的是觸目驚心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