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書林剛把無人機調試好,趙妍就湊過來擠眉弄眼:
“還記得你當年把郭院士的老花鏡拆了裝在無人機上嗎?說要做紅外探測實驗,結果把老院士的茶杯都當成目標追蹤了。”
書林看著她作訓服口袋裡露出的半截刺繡手帕,還是原來那塊。
是趙妍的母親,軍區總醫院的護士長親手繡的,上麵還繡著“平安”二字。
這話讓書林耳根發燙。
那年是她轉技術的第三年,後來重新分配宿舍,她和趙妍成了舍友。
兩人總在熄燈後偷偷用手電筒畫圖紙。
趙妍父親是軍械廠的老技工,總能給她們帶些稀罕的零件,那架惹事的無人機,電機就是趙父親手打磨的。
正笑著,周濤抱著個紙箱進來,裡麵是學員們淘汰的航模。
他爺爺是參加過抗美援朝的飛行員,家裡擺著架繳獲的美軍戰機模型,周濤從小就抱著那模型睡覺,考軍理工時毫不猶豫選了航空專業。
“找找看有沒有眼熟的?”他衝書林挑眉,當年兩人同班,總為了誰的飛行理論分數高爭得麵紅耳赤。
書林翻到最底下,抽出架缺了機翼的k10模型,機身上還留著歪歪扭扭的“衛書林”三個字。
“這不是你當年跟我打賭輸掉的那架?”
那次兩人比誰的無人機續航久,周濤信心滿滿地用上了進口電池,書林卻在自己的電池艙裡塞了片暖寶寶。
寒冬臘月裡,那點溫度剛好讓電池活性提升,硬是多飛了三分鐘。
周濤輸得跳腳,追著她繞操場跑了五圈,最後還是李昀師姐出麵,罰兩人一起清洗全隊的飛行頭盔,倒成了後來的鐵杆兄弟。
中午去食堂的路上,李師姐指著路邊的梧桐樹笑。
李昀父親是郭院士的老戰友,當年在戈壁灘搞導彈試驗時犧牲了,郭院士便把她當成女兒,手把手教她搞科研。
“去年你在h大做項目,趙妍為了給你寄新鮮的核桃,爬樹時卡在樹杈上,還是通信站的小王架著雲梯把她救下來的。”
趙妍拍了李昀一下:“還說呢,某人當年給書林送感冒藥,記錯宿舍樓號,把藥塞給了豬圈的飼養員。”
李姐當年是書林的嫡係師姐,郭院士常說“李昀帶小衛,就像我當年帶李昀”,她如今住的宿舍,還是當年和書林一起住過的那間,牆上還留著兩人刻的身高線。
飯桌上,王站長忽然想起件事:“前陣子整理倉庫,翻出你們當年在西北演習時的錄像帶。”
他掏出手機播放片段,畫麵裡書林頂著沙塵暴調試設備,噴嚏打得眼淚直流。
趙妍舉著防風鏡在旁喊:“衛書林你再往前湊,就要被導彈車的雷達照成烤串了!就你這鼻炎,敵軍不用雷達都能定位,方圓十裡就數你噴嚏響!”
周濤跟著起哄:“我記得那天你揣了三包紙巾,結果全用來擦無人機了,最後用趙妍的圍巾擦的鼻子,把人家繡的小熊都擦成了小花貓。”
書林笑著扔過去塊排骨,當年在西北,她鼻炎犯得厲害,郭院士特意讓人從北京寄來脫敏藥,李姐每天早上幫她衝蜂蜜水,說能緩解症狀。
最終無果,後來她去南方也跟她的鼻炎有關。
吃到一半,周濤忽然拍了下桌子:“說起來,咱們軍理工的飛行神話賀一鳴,前兩天又創了個紀錄,單機突破三層防空網,跟玩似的!”
趙妍立刻接話:“可不是嘛,人家現在是王牌飛行員,每次升空都跟拍電影似的,上次我去那邊送文件,親眼見他駕著k20直衝雲霄,那氣勢,嘖嘖!”
李昀意味深長地看了書林一眼:“賀一鳴每次回校,都要去郭院士實驗室轉一圈,說是看看新成果,就怕彆人不知道他那點心思。”
王站長也跟著笑:“前陣子他還托我問,衛上校設計的無人機避障係統,能不能用到他的戰機上,我看啊,是想找機會多跟衛上校討論技術吧。”
書林臉一紅,低頭扒拉著碗裡的飯,趙妍卻不放過她:“哎,我說書林,當年賀一鳴用戰機在天上給你畫心,你還說人家不是畫給你的,現在後悔了吧?”
周濤也打趣:“有啥好後悔的,賀一鳴那小子傲地跟什麼似的,追書林的從軍理工能排到h大,王牌飛行員雖然鳳毛麟角,書林還真不一定放在眼裡。那次書林差點命都沒了,才保住她的一等功。”
吃到一半,郭院士的警衛員跑來傳話:“老院士讓衛教授過去一趟,說找到了你當年弄丟的那枚三等功獎章。”書
林一愣,趙妍立刻拍桌:“肯定是你當年藏在坦克履帶裡,後來被履帶碾成鐵片的那枚!”
原來當年書林嫌獎章掛著礙事,偷偷藏在演習場地的坦克下,結果忘了取回。
郭院士找了整整三個月,最後在履帶縫隙裡發現變形的獎章,愣是讓人重新熔鑄修複,一直收在保險櫃裡。
晚間院士的幾位弟子在他家的中秋團圓飯結束後,幾人坐在操場邊的看台上分吃李昀帶來的月餅。
李姐的母親是中學老師,每年都寄來親手做的月餅,餡裡總放著枸杞,說是“明目,適合搞科研的”。
書林抬頭,一輪圓月懸在夜空。風掠過操場,帶來遠處營房的熄燈號。
書林指尖捏著半塊月餅,忽然覺得軍理工的月光都比彆處暖些,大概是因為每個角落都藏著這樣熱氣騰騰的回憶。
像趙妍母親的刺繡,像周濤爺爺的戰機模型,像李姐母親的月餅,在歲月裡釀成了最珍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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