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被他問得一哆嗦,趕緊回話:
“賀二少爺,我沒見衛小姐出去…
不過今天周家少爺來了,周少上一次來咱們家還是5、6年前了,他從來到走不過才二十分鐘的時間,看著不像是來給老夫人祝壽的。
他什麼時候走的我沒注意,是賀大少夫人的司機把車開走的。”
“周時濟?”賀一鳴心頭一緊,又看向周曼,“嫂子,你最後見書林是什麼時候?”
周曼抿了抿唇,斟酌著說:
“一鳴,今天是姥姥的壽辰,你這麼鬨終究不合適,不如我們回去再好好合計。
今天時濟來找我說有個重要項目問題請教書林,我就告訴他書林在花房了。”
賀一鳴站在原地,指尖攥得發白,腦子裡把這些話串了串。
吳克瑞在花房見過書林,周時濟也去花房了,周時濟來的時間在書林給自己最後一通電話的二十分鐘之後。
周時濟的車來匆匆去匆匆,門房又沒見書林出去,也沒見周時濟出去…
他猛地想到什麼,疑問的眼神看向周曼。
在看到周曼幾不可查的點頭後,他終於鬆口肯跟哥嫂先回家。
滿屋子人看著賀一鳴的背影散去,客廳裡才算鬆了口氣。
吳克瑞腿一軟,癱坐在花梨木椅子上,後背的汗把襯衫浸得透濕,貼在身上涼颼颼的。
賀母瞥他一眼,又掃過站在一旁、臉色發白的弟媳。
沉聲道:“媽,您年紀大了,這些小事兒彆耽誤您歇息,我和克瑞還有他媽處理就行,其他人先散了吧。”
吳太太嫁進吳家後,靠著賀母在京圈裡幫襯,日子安穩順意,對這位大姑向來敬重。
此刻見賀母臉色沉得像烏雲,忙拉了把吳克瑞,低聲斥道:“還不快給你大姑說句實在話!”
等收拾碎瓷片的傭人退淨,賀母往太師椅上一靠,端起茶盞抿了口涼茶,才緩緩開口:
“克瑞,你再跟我說一遍,到底怎麼回事?彆學剛才那套含糊話,你要是還敢扯謊……”
話沒說完,吳克瑞先慌了,噌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又被吳太太按回座位。
他撓著後腦勺,眼神躲躲閃閃:
“姑,我真沒乾啥出格的。就是您和我媽之前不是說,讓我多跟衛小姐走動走動嘛。
我見他一個人在花房,表哥也不在,我尋思著正是培養感情的好機會。
後來……後來周時濟突然過來了,莫名其妙就給我一拳,我也不知道咋回事。”
“你還不說實話,那周時濟是誰,他是跟你一樣胡鬨的人嗎?”
賀母把茶盞往桌上一放,茶蓋磕出脆響,“還有一鳴問你時,你抖什麼?臉白什麼?”
吳克瑞被問得噎住,吳太太趕緊打圓場:“大姑,這孩子膽小,被一鳴那陣仗嚇著了。他對衛小姐是上心,可不敢做糊塗事。”
她攥著帕子的手緊了緊,又補了句,“這些年多虧大姑照拂,我們家克瑞要是真做錯事,您儘管教訓,隻是彆讓一鳴誤會了。”
賀母看了眼弟媳,想起當年弟媳剛嫁過來時,吳家那會兒正走下坡路。
是她托人給娘家牽了生意,又時常把吳太太拉進太太圈走動,才讓吳家在一流世家麵前保留了幾分體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