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肩坐在實驗室的窗邊,窗外的積雪正順著玻璃往下淌,彙成細細的水流,像要把整個冬天的寒意都帶走。
李昀指尖捏著筆記的邊角,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忽然開口,聲音輕得像落在雪上的羽毛:
“書林,我跟仇速離婚了。”
書林手裡的筆“嗒”地掉在桌上,她猛地抬頭看向李昀。
印象裡的師姐,提起仇速時哪怕有委屈,也總帶著幾分隱忍的柔軟,可此刻她的眼神裡,隻剩一片冷得像冰的清明。
“我以前總想著,等他醒悟了,等暖暖再大些,日子總能過得下去。”
李昀低頭笑了笑,那笑意卻沒到眼底,
“可上個月他跟他那群朋友喝醉了,去按摩店一夜未歸。
後來說我‘一天到晚泡實驗室,連孩子都顧不好,跟個木頭似的’。
我不想去揣測什麼了,隻是有些人心是捂不熱的。
我年少時那個賢妻良母的夢,碎了就碎了,我不強求了!”
書林心口一緊,伸手握住李昀微涼的手:
“師姐,你……”
話沒說完,就見李昀眼底閃過一絲銳光,那是從前從未有過的堅定:
“他跟他那群狐朋狗友,亂我道心!這個仇,我記著。以後他們最好彆落到我手裡。”
看著向來溫和的師姐說出這樣的話,書林心裡像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
她太清楚,能讓一個人徹底放下體麵,定是受了剜心的委屈。
她悄悄攥緊拳頭,在心裡暗自發誓,仇速最好祈禱老天以後也彆遇上她,就光學來說,她想打壓一個仇速簡直輕而易舉。
更何況,以仇速那點半吊子的天賦和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性子,恐怕連讓她出手打壓的資格都沒有。
“那暖暖呢?”
書林最擔心的還是那個才兩歲的孩子,
“仇速他…沒跟你爭撫養權?”
提到女兒,李昀的眼神軟了些,卻還是帶著幾分自嘲:
“他一開始不同意離婚,後來見我態度堅決,就說‘離婚可以,暖暖得歸我’。
他料定了我舍不得孩子,以為這樣就能拿捏我。”
她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我直接跟他說‘如此甚好,省得耽誤我找下家’,他當時臉都綠了。”
書林聽得一愣,隨即又心疼起來。
師姐哪裡是不在乎,分明是故意裝出絕情的樣子,才能逼得仇速讓步。
“後來他見我真的不回頭,又慌了,說‘暖暖還是你帶吧,我忙著搞項目,沒時間’。”
李昀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才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