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星空的餘韻像是給洛薇薇和江嶼之間蒙上了一層若有若無的薄紗，氣氛變得微妙而粘稠。連一向遲鈍的秦昊都感覺到，江總看薇薇安姐的眼神，好像沒那麼“凍人”了，而薇薇安姐……雖然還是那副優雅端莊的模樣，但偶爾被江總靠近時，耳朵尖會悄悄泛紅。
這天上午，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客廳，眾人正享受著難得的閒暇。顧言之卻拿著一個手持攝像機，走到了洛薇薇麵前，神色是一貫的沉穩，但眼神裡帶著導演特有的探究光芒。
“薇薇安，有個不情之請。”顧言之開口，“我正在籌備一部關於傳統文化與現代觀念碰撞的電影，覺得你身上有一種……非常獨特的氣質。能否占用你一點時間，做個簡單的訪談？就當是……學術探討。”
“學術探討？”洛薇薇還沒回答，一個冰冷的聲音就插了進來。江嶼不知何時出現在沙發後，手裡拿著一份文件，目光銳利地掃過顧言之手中的攝像機。
顧言之推了推眼鏡，麵對江嶼的壓力依舊從容：“是的，江總。主要是想請教薇薇安一些關於古代禮儀、服飾、以及……嗯，特定曆史時期女性生存狀態的理解。”他刻意避開了敏感詞，但“特定曆史時期”幾個字，讓洛薇薇心中微微一動。
林月瑤立刻嗅到了八卦的氣息，湊過來：“顧導，你這算不算假公濟私？是不是想找我們薇薇安當女主角啊？”
陸晨風也起哄：“顧導，選角是不是還得經過我們江總批準啊？畢竟現在‘學術探討’也得講個先來後到不是？”
江嶼沒理會他們的調侃，直接看向洛薇薇，眼神明確：不準去。
洛薇薇卻對顧言之的提議產生了興趣。穿越以來，她一直小心翼翼隱藏自己，或許這是一個在不暴露的前提下，稍微釋放一點真實自我的機會？而且，“學術探討”聽起來比“約會”安全多了。
她無視了江嶼警告的眼神，對顧言之微微頷首：“顧導演客氣了，探討不敢當，互相學習而已。不知顧導演想聊些什麼？”
江嶼周身的氣壓瞬間降低。
顧言之似乎沒感覺到，立刻打開攝像機，調整角度，進入工作狀態：“那我們開始？第一個問題，如果一位身處高位的女性，她的婚姻更多是出於家族或政治考量，您認為她在私人情感上，會如何自處？是否會尋求……嗯，一些‘額外的情感慰藉’？”
這問題……簡直是在洛薇薇的“專業領域”蹦迪！
洛薇薇幾乎是不假思索，帶著一種屬於王妃的、洞察世情的淡然回答道：“深宮後宅，寂寞如雪。若有品貌俱佳、知情識趣之人，養在身邊，排遣寂寥，亦是常情。隻要不損及自身地位與家族利益，無傷大雅。”她這話說得坦蕩，仿佛在討論今天天氣好不好。
【！！！麵首論升級版！】
《王妃的學術觀點：養麵首，無傷大雅》
【顧導這問題問得太有水平了！】
【江總臉黑了！又黑了！】
“洛、薇、薇！”江嶼幾乎是咬著牙念出她的名字，手裡的文件邊緣都被捏皺了。這女人，居然當著鏡頭，如此理所當然地討論“養麵首”？！
顧言之眼中卻閃過興奮的光芒，立刻追問：“那在您看來，這樣的女性，如果遇到一個讓她真正心動、甚至可能威脅到她原有地位的人，她會如何選擇？”
洛薇薇沉吟片刻，想起了大燕朝那些暗流洶湧的夜晚，語氣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悵惘：“心動？那是最無用的東西。身處高位，一步踏錯便是萬劫不複。理智，永遠淩駕於情感之上。除非……”她頓了頓，沒有說下去。
“除非什麼？”顧言之緊追不舍。
洛薇薇卻搖了搖頭，不肯再多言。有些底線，即使是在“學術探討”中，也不能逾越。
但她的欲言又止，和她話語裡那份與年齡不符的通透與蒼涼，卻被顧言之的鏡頭精準地捕捉了下來。
【除非那個人值得她冒險！】
【薇薇安這話裡有故事啊！】
【江總你聽到了嗎？你要成為那個‘除非’啊！】
江嶼看著洛薇薇側臉上那一閃而過的複雜神色，心頭那股無名火突然就熄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心疼和……更深的占有欲。他絕不允許，她再回到那種需要步步為營、連心動都被視為奢侈的境地。
訪談又持續了一會兒，顧言之問了不少關於古代禮儀、賞罰製度甚至是一些偏門冷知識的問題，洛薇薇大多對答如流，偶爾一些過於細節的現代考據會讓她稍微卡殼，但整體表現出的“知識儲備”和獨特視角，讓顧言之眼中的光芒越來越盛。
訪談結束，顧言之滿意地關閉攝像機，對洛薇薇真誠地道謝：“受益匪淺，薇薇安，你的見解非常……獨特而深刻。希望以後還有機會交流。”
他離開時，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臉色依舊不好的江嶼。
江嶼在顧言之走後，立刻走到洛薇薇麵前，語氣硬邦邦：“以後離他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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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薇薇正在回味剛才的“學術探討”，聞言挑眉：“為何？顧導演學識淵博，與之交談，頗有所得。”
“有所得？”江嶼冷哼一聲，“他是導演，最擅長挖掘和利用人的‘獨特性’。你確定他隻是想做‘學術探討’？”
洛薇薇不以為然：“本宮行事光明磊落，有何可懼？”
江嶼看著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氣結，卻又無可奈何。他總不能直接說“我怕他看出你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吧？
他深吸一口氣，換了個策略，語氣放緩，帶著點誘哄：“你想探討曆史，可以找我。我那裡有更全的資料，包括……一些未曾公開的大燕皇室秘聞。”
洛薇薇果然被吸引了：“你有秘聞？”
“嗯。”江嶼點頭，“晚上來我書房，我給你看。”
林月瑤在一旁聽著，用手肘撞了撞陸晨風，小聲說：“聽見沒？江總開始用‘知識’勾引了！”
陸晨風搖頭晃腦：“高端局！這是高端局！”
而回到自己房間的顧言之，則反複觀看著剛才拍攝的片段，尤其是洛薇薇談及“高位女性情感”時那份超然的冷漠，以及偶爾流露出的、與現代社會格格不入的儀態和用詞。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是我，顧言之。幫我聯係一位研究古代史，尤其是民俗和服飾的權威教授……對，我有些……有趣的發現，想請教一下。”
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洛薇薇身上隱藏的秘密，或許會是他職業生涯中，最震撼的“題材”。
而此刻的洛薇薇，還在想著江嶼口中的“皇室秘聞”，渾然不知自己已經在兩位心思縝密的男人之間，掀起了怎樣的波瀾。
一個想將她納入羽翼，徹底占有。
另一個，則想揭開她神秘的麵紗，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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